倒不是怕那個半死不活的太監南宮瑾會拿怎麼樣,主要是半夜逃跑的事若是敗了,以後秋子奕和夜修指不定會派更多的人盯著。
下次要是再想逃跑,可就難上加難了。
「不行。」面男冷冰冰地拒絕。
「這位大俠,你非要這樣嗎?」蘇莫離用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楚楚可憐的看著他,「我承認,你剛才說得沒錯,我的確是想逃跑。可是……我也是不得已啊!你看,那九千歲不但是個太監,還昏迷不醒,我是沖著他死了以後,能給我一點分手費才嫁過來的。可如今我看著千歲府的人個個一不拔,這分手費怕是沒指了,我還留在這裏幹啥?」
一番話,說得言辭懇切,沒想到面男不但不為所,上的寒氣反而更重,握著劍柄的長指漸漸收,就連骨節都泛著白。這人前一秒還說對九千歲一片癡心,現在就改口承認是為了錢?
蘇莫離當然不會就此放棄,決定繼續曉之以、之以理,於是抬起袖子抹了抹眼淚:「大俠,你設地地替我想一想,假如你的妹妹被嫁給一個太監,你會忍心嗎?」
「忍心。」面男的聲音淡泊得沒有一溫度。
蘇莫離:「……」
真是個沒有同心的人吶。
氣氛尷尬之際,眼珠子轉了轉,目落在剛剛被他奪回的玉扳指上,又心生一計,甜甜一笑道:「請問,在千歲府當暗衛,一個月的俸祿是多啊?」
面男冷冷地瞥了一眼,一聲不吭。
但是蘇莫離從他的眼神里,看到了「無可奉告」四個大字。不過也只是隨口問問而已,拋磚引玉,為的是後面這句話:「不如,你放我走,我們把這玉扳指賣了換錢,咱倆一人一半,怎麼樣?」
「不怎麼樣。」面男又瞥了一眼,輕嗤一聲。
蘇莫離從他的眼神里,看到了「你當我傻」四個大字。
該死,這個小小的暗衛怎麼就這麼難纏,憑這七寸不爛之舌,他竟然還是油鹽不進。
就在以為,這聊天又沒辦法進行下去的時候,面男主說話了:「這玉扳指如今已經在我手裏,即使我不把它歸還,我照樣可以獨自將它賣掉,憑什麼要分你一半?」
這人,還想用這麼愚蠢的方法賄賂他?
呵,簡直是異想天開!
「你……」蘇莫離氣結。
就在這個時候,遠傳來一陣紛的腳步聲,是府的侍衛聽到他們鬧出的靜,聞聲趕過來了。
蘇莫離本能地就想逃跑,慌之際沒有注意到,旁的面男暗暗從長袍底下出黑靴子,角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譏誚弧度。
毫無防備之際,就這麼被絆倒,整個人從屋頂上栽倒了下去。
「王妃小心!」為首的夜修看到蘇莫離掉下來,立刻飛上前想要接住。
但是看到站在屋頂上袂飄飄的面男,他猶豫了片刻,終究還是沒有勇氣去接。
蘇莫離跌落在一片的草地上,幸虧那屋頂並不高,只是覺得全有點酸痛,其他都還好。
對夜修見死不救的態度很不滿,扶著腰艱難地站起來,質問道:「夜侍衛,你就是這麼保護本王妃的安全?」
「是屬下疏忽了,王妃請恕罪。」夜修暗暗在心裏苦,著頭皮請罪。
若是他救了王妃,那誰來救他啊!
「如果道歉有用,要警……錦衛幹嘛!」蘇莫離冷哼一聲。
夜修了額頭上的冷汗,然後回歸正題,嚴肅道:「王妃,這麼晚了,你一個人在屋頂上做什麼?難道……是想私自出府?」
「我……」蘇莫離心虛地垂下眼眸,為了轉移話題,飛快地出手指著屋頂的方向,「你們快看,那邊有個人……」
所有人都朝著指的方向看了過去,包括為首的夜修。
在那個瞬間,一道黑影飛快掠過,消失在夜中。
「王妃,是你看錯了吧,那裏沒人。」夜修面不改心不跳地說道。
「怎麼可能沒人,剛才明明就有個黑影閃過!」蘇莫離據理力爭。
「沒有。」夜修堅持。
其餘侍衛恭敬頷首,附和道。
「確實沒有。」
「是王妃你看錯了。」
蘇莫離:「……」
為什麼這麼多人同時睜著眼睛說瞎話?
……
被帶回去之後,蘇莫離知道自己暫時逃不掉,只能抱著「既來之則安之」的佛系原則,在千歲府住了下來。
第二天一大早,院落外負責看守的侍衛就多了一倍。
顯然,一定是昨晚那個面男告狀去了!該死,要是再讓看到他,一定要他好看!
蘇莫離就這麼被足了,原本還能在千歲府里隨意走,如今只能窩在一個小小的院子裏發獃、嘆氣,無聊到快要發霉。
唯一覺安的是,府里的伙食還不錯,不但頓頓山珍海味,而且分量很足,無限量供應。
不過,吃這麼多,又沒地方活,確定不是在拿當豬養嗎?
更鬱悶的是,雖然嫁過來之前就打聽過了,南宮瑾是沒有人的,可沒想到整個千歲府里就連一個人都沒有!
平常負責伺候的不是丫鬟,而是小廝,其餘是頂著夜修同款冰塊臉的侍衛。
蘇莫離沒人說話解悶,心裏想著,就算來個白蓮花讓撕撕也行啊!
憋著實在難,只能逮住相對話多點的秋子奕八卦:「秋管家,這府里為什麼一個人都沒有啊?」
想,大概知道了,因為南宮瑾這個死太監看到人就會想到自己不行,就會控制不住地自卑。
「因為……九千歲不喜歡人。」秋子奕眼眸閃了閃,「其實,我們千歲府里,除了王妃您之外,還是有別的人,只不過……」
「只不過什麼?」蘇莫離立刻好奇地追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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