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神藥劑店,製藥部。
白曉文一不茍地拭玻璃櫥窗,不過視線卻是掃描著櫥窗下的藥材。他的左眼微微著一紅,一道道藥材信息流他的腦海。
【銀葉草】
【品階:1】
【年份:3年零7個月】
【分:能量分(生命粒子)12.7%,植纖維85.1%,雜質(韌皮組織、磷質、水分等等)2.2%】
“銀葉草是最爲基礎的藥材,生長在暗溼的地方,因爲葉片含有磷質,所以會發出微弱的銀芒。”
白曉文回憶著“常識”課學到的知識,再用自己的察天賦得到的信息進行驗證。
“銀葉草蘊含生命粒子,是‘銀藥水’的配藥之一。銀藥水的功效是恢復一定生命,不過品級只有1級,對覺醒者用比較小……”
在超神藥劑店的製藥部,白曉文已經兼職一週,憑藉他的察天賦和超級大腦,記下了幾百種藥材的分,以及幾十種藥劑的配比。
但是,配製藥劑不是簡單地將幾種藥材混合就可以了,先後順序、放置時間、溫度掌握等等,都需要富的經驗和高明的眼力。白曉文只是最底層的兼職學徒,沒有做藥劑師助手的資格,無法進配製間,自然就看不到藥劑的配製過程。
現在,機會來了。
製藥部的高級藥劑師孫鶴城,手下一個名鄭立的助手,功通過考覈,晉升初級藥劑師。
鄭立新晉藥劑師,需要一個助手,而孫鶴城的助手名額也出現了空缺。這樣一來,製藥部就多出了兩個助手名額。
幾天來,製藥部的學徒圈子裡躁不安。不像白曉文,其他學徒們基本上都是大學畢業,想要找份正式工作很容易,爲什麼來這裡做一些打雜的活計,不就是爲了學習製藥嗎?
爲助手,是學習製藥的第一步,也是最關鍵的一步。
不過,想做助手也不是那麼容易的,按照規矩,報名者先要參加一次嚴格的筆試,按照三比一的比例進面試,最後再由藥劑師本人從中選擇助手。這樣的競爭力,比另一個時空的公務員考試還要激烈。
而今晚八點,就是筆試時間。除了一些自知沒有希的學徒之外,絕大多數人都已經報名,沒有誰願意錯過這次機會。
在白曉文不遠,一張桌子旁邊,一羣老資格學徒在低聲談。
“這次選拔助手,我就是去當分母的,基本沒什麼指。”
“對啊,一百多號人搶兩個名額,競爭太激烈了。我們的希都不大。”
“要說最有把握的,還是範仁杰老大。”有人說道。
範仁杰就坐在一衆學徒的中間。他在超神藥劑店有些背景,平素在學徒圈子裡相當威風,拉幫結派搞小團,儼然是製藥部大堂中說一不二的學徒首腦。
聽到衆人的議論,範仁杰擺了擺手說道:“你們都搞錯了,看似有兩個名額,實際上只有一個。”
“啊?”
“這是爲什麼?”
白曉文也豎起了耳朵。
範仁杰慢悠悠地說道:“你們知道兩個月前來的鄭森嗎?他是鄭立的堂弟,能進咱們藥劑店,也是鄭立的引薦。現在鄭立晉級藥劑師,他選擇助手的時候,會不用自家堂弟嗎?”
周圍一羣人唏噓嘆氣。製藥部選拔助手的時候,藥劑師本人的意見非常重要,如果鄭立堅持用某個學徒做助手,店裡是不會反對的。以鄭家兄弟這種近親關係,基本可以確定,鄭森鎖定了鄭立的名額。
範仁杰帶著一不屑道:“我本來也看不上鄭立的名額,他不過一個剛晉級的藥劑師,肚子裡能有多東西?孫師傅是高級藥劑師,學識淵博,製藥功率在咱們部裡排名前三。名師出高徒,在孫師傅的手下,纔有出頭之日。”
“那是,老大當了孫師傅的助手,用不了一年估計就能出師,到時候可別忘了提攜兄弟。”圍著的幾個學徒連番恭維,就好像範仁杰已經功升格了一樣。
範仁杰臉上寫滿了得意,擡眼左右看看,冷不丁發現了正在櫥窗的白曉文,眉頭微微一皺。
前幾天,剛從藥劑店離職的主管範建偉,在一次私下裡的見面中,特意提到了白曉文這個人。
雖然範建偉語焉不詳,但範仁杰大概能猜出,範建偉的離職,跟白曉文有關。
範家在超神公會有不淺的背景,這也是範建偉沒有被執法部嚴厲罰的原因。範仁杰作爲遠房親戚,平時對範建偉自然是各種跪。
聽到範建偉的“委屈”之後,範仁杰保證會給白曉文一個教訓,甚至把他趕出超神藥劑店。
一週以來,範仁杰和他的小團伙給白曉文找了不麻煩,不過白曉文都是任勞任怨,活兒幹得也無可挑剔,比一些老資格學徒都出。這讓範仁杰沒有發難的機會。
一個胖學徒順著範仁杰的目看到了白曉文。他眼珠一轉,迅速想到了一個討好老大的主意,招手道:“白曉文,你過來!把這一邊的藥櫃全都清理一遍。”
藥櫃分門別類地存放著藥材,有上千個格子,要清理一遍絕不輕鬆。
白曉文緩緩直起了腰,扔掉手裡的抹布,看了胖學徒一眼。
“愣著幹什麼,快去快去!”胖學徒大聲說道。作爲範仁杰小團的一員,他早已習慣了支使新行的學徒幹活。
“你怎麼不去?”白曉文淡淡說道。
胖學徒臉一沉。
“呦,翅膀了啊!”周圍的人也紛紛起鬨。
胖學徒臉漲紅,怒斥道:“你算老幾,能和我們比?我行五年了,你這個新丁懂不懂規矩!”
白曉文撇了撇,出了一個譏諷的冷笑:“行五年,混不上藥劑師也就算了,連助手都不是,真不知道你怎麼混的。”
要說羣嘲拉仇恨,作爲鍵盤俠的白曉文是專業的。今天是一個機會,他已經準備充分,沒必要再這些學徒的鳥氣。
“你!”胖學徒被揭了傷疤,惱怒之極。
範仁杰站起,冷峻的眼神盯了過去:“白曉文,去藥櫃。我說的。”
白曉文紋不。
範仁杰的權威到了挑戰,語氣也變得不客氣了起來:“我們都要參加助手選拔考試,今晚沒有時間,這些雜活你不幹誰幹?鬧到主管那裡,也沒你的理!”
“是嗎?”白曉文臉上掛著一玩味的笑容,“不好意思,我也要參加考試,沒時間。”
“什麼?”
“我沒聽錯吧?”
範仁杰旁的幾個老資格學徒,紛紛發出了怪。
“白曉文,你還真當自己是蔥?才行一個星期,就想升格當助手,做夢呢吧?”範仁杰毫不客氣地嘲諷道,“行半年的學徒都不敢報名,就你?也不對著鏡子照照!”
“我對著鏡子照過,”白曉文角一撇,“比你帥,帥很多。”
“你個小白臉……”範仁杰看著白曉文俊朗的臉,心中一陣氣餒,但更多的是惱怒,“你給我走著瞧!”
八點的鐘聲響了。
國字臉,濃眉大眼一正氣的孫鶴城出現在製藥部大堂,學徒們早已各自就位。
“報名的學徒都在吧?我們準備考試,”孫鶴城簡短地說了一句,隨後補充道,“鄭立藥劑師已經確定了助手人選,就不來主持考覈了,本次只有一個助手名額。我按照三比一的比例,會取前三名進面試。大家努力吧。”
低低的議論聲過後,一衆學徒都靜了下來,不再喧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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