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場生的尖幾乎要掀翻屋頂，一波接著一波，他的臉上卻沒有什麽表。似乎並不怎麽在意這些。

看著他在場上穿梭的影，突然覺得他也不是那麽討厭。

終哨聲響，崇禮以絕對的優勢過七中。

“陸決！陸決！”那天在籃球館見過他的學妹們喊得嗓子都啞了，激得滿麵通紅。

“嘖。”何知遇搖了搖頭。

喊的聲音再大也沒用，人家早就心有所屬。

沒理會衝上來想要給他塞巾塞水的學妹們，陸決手一撐，直接越過護欄。

穩穩的在程溪麵前落地。

這一場他用了所有的力，球全部，眼睫上也都是汗。尤其是了傷的左手，在上半場就開始作痛。

堅持到現在，估計紗布下的傷口又開始出。

但他沒空理會這些，微微攥著手，低頭看程溪：“小同學，我厲不厲害？”

程溪還沒應，坐在一旁的崔天星眉頭一皺。

不知道陸決想做什麽，下意識要站起來護著程溪，還沒說話，被隨後翻進來的何知遇拍拍肩膀，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陸決一過來，其他人也跟著一同轉移視線，尤其是方才給陸決加油的學妹們。

察覺到周圍人灼灼的目，程溪有些局促。

下意識想去看一旁的崔天星，陸決卻又出了聲：“我問你話，不許看別人。”

他嗓音低沉，滿滿的全是毫不掩飾的占有。

怎麽還是這麽霸道不講理......

程溪的臉通紅，耳尖也熱熱的。抬頭飛快地看了他一眼，輕輕點頭：“你好厲害。”

的聲音很輕，在嘈雜的場館裏幾乎聽不見。

可陸決聽到了。

甜甜的落在心尖上。

媽的。

看著紅了的臉，陸決的心砰砰直跳。

有這句話，什麽都值了，他死也心甘願。

作者有話要說：　　多年後的夜晚。

決哥：小同學，我厲害嗎？

溪溪：.....qaq！

第16章

散了場，程溪和崔天星一同朝校外走。

一路上言又止好幾次，最後分別時，崔天星還是忍不住開口：“溪溪，你和陸決......”

究竟是怎麽回事兒？

程溪的耳尖還在微微發燙，聽見陸決的名字，不由眼睫撲簌。

“我跟他這段時間坐同桌......”小聲說，“大概哪裏惹到他了吧......”

可也沒做什麽呀，不知道他怎麽就一而再再而三地不肯放過。

以前還收斂些，現在倒好，明正大地欺負人。

抱在懷裏的水瓶仿佛還帶著年滾燙的溫，讓又又惱。

隻覺得他好壞。

“沒事啦。”以為崔天星擔心自己會被陸決欺負，程溪抿，“等換了座位，他應該就不生氣了。”

明天是期初考試，下周一就能換座位。

即便他還是生氣，座位離得遠，他也沒有什麽再欺負的機會。

崔天星：“......”

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崇禮的學生誰不知道陸決的壞脾氣，從來不把別人放在眼裏。今天又是找位置又是專門過來問那麽一句，瞎子都能看出來有貓膩。

旁邊的學妹眼睛都紅了。

偏偏當事人一無所知。

“我先回家複習啦。”程溪並不知道崔天星在想什麽，揮了揮手，“你也加油呀。”

這是來崇禮第一次考試，一定要好好發揮。

***

周四周五，崇禮進行了期初考試。

科目排滿，考試的兩天過得很快。

不在一個考場，這幾天，程溪沒見到陸決。隻是偶爾在吃飯的時候聽見有學生談論，一班那個陸決又提前白卷去打籃球。

這也太任妄為了......

不住這麽想，隨後又想到那天在籃球館發生的一切，耳一熱，默默低頭繼續吃飯。

他又霸道又壞，做出什麽事都不奇怪。

最後一門考完，程溪回班收拾東西。

“小同學。”一進門，陸決已經坐在座位上，“你作太慢了吧？”

他懶懶看向，笑容張揚肆意。頭發漉漉的，襯衫扣子隨意係著，出大片曖昧的。

顯然才從籃球館回來。

一收完卷就往回走了......這明顯是故意找茬，程溪想瞪他又不敢，隻能低頭輕聲道：“你讓一下好不好？”

聲音甜甜，陸決的心裏被撓得直。

“喂，小同學。”他不回答也不讓座，反而低了聲音，“這兩天你想不想我啊？”

他快想瘋了。

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熬過來的，兩天的時間就像兩輩子那麽長。

坐在考場上，他滿腦子都是那天紅的臉，心浮氣躁得要死，本一個字兒都看不進去。隻能靠打籃球發泄心中的煩悶。

天知道他有多想。

“你......”程溪登時紅了臉。

他這個人真是壞了，兩天不見變本加厲，就知道欺負人。

又又氣，一句話都不想跟他說。

“好了好了，又不是不讓你進去。”卡著點從籃球館飛奔回來，就想第一時間見到。

如今見了人，陸決也不急了。收了慢條斯理道：“你別哭啊，搞得好像我欺負你一樣。”

聽見後一句，程溪微微瞪圓了眼，也忘了害怕，不可思議地看向他。

不敢相信自己聽見了什麽，咬著，隻覺得這人真是又惡劣又不講理。

簡直......不要臉。

抬頭的同時，他也在看。

年視線深邃，一寸一寸遊移，從上到下細細描摹了一遍的眉眼。

毫無實質的目卻滾燙得很，熔巖般熾熱。

“你、你幹嘛呀......”程溪被他熱烈的眼神嚇到，連忙低頭，不再看他。

陸決低低地笑。

還是這麽可，一點兒都不起逗。

紅了的耳尖生生的，不知道親上去是什麽覺。

他的頭不自覺了。

抱著書包準備坐下，一陣溫熱的氣息卻驀然過來。

程溪抬眼，陸決銳利的眉峰近在咫尺。

一雙黑眸深沉，滿滿的全是，再容納不下別的。

“啊！”嚇了一跳，下意識想往後退，背後卻傳來一拉扯的力量。

毫無防備，程溪一下坐在椅子上。後背直接磕上椅背，不免輕呼一聲。

被磕到的地方一下火辣辣的疼起來，清的眼睛霎時蒙上一層霧氣。

“學長好！”還沒反應過來這是怎麽回事兒，後傳來一把脆生生的聲，“我何詩雨，那天在籃球館見過的，你還記得我嗎？”

沒有刻意低音量，幾乎半個班都聽見了清脆的聲音。

大家紛紛回頭。

“這是高一那個級花吧？”迅速傳來竊竊私語。

“不是又傲又難搞嗎？”

“是啊！聽說五班那誰送了好幾個包都沒追到手。原來是......”

跑來追陸決了啊。

聽見周圍的議論，何詩雨的表沒有任何不適，反而直了腰。微微揚起下頜。

然後不耐煩地瞥了眼程溪。

和陸決湊得這麽近，真是礙事死了。

籃球賽的那一天，站著看完了一整場。滿心滿眼都是這個在場上肆意灑的年。

聽說過他的壞脾氣，可不在乎。

對自己的長相很有信心。

“學長。”何詩雨勾起滿分的微笑，舉起手裏準備好的巧克力，意地看向陸決，“我......”

“啪！”▲思▲兔▲網▲

表白的話語還沒說出口，巧克力應聲飛了出去。

易碎的禮盒摔在地上，了一地狼藉的碎片。

陸決連一個多餘的眼神都沒給何詩雨，低頭看程溪：“疼不疼？”

那一下顯然磕得狠了些，他聽著聲音，心裏都猛的一揪。

年嗓音冷冽，即使是關心，在盛怒之下也帶著十足的狠勁兒。

“不、不疼......”其實是有點疼的，但一抬頭，對上他驟然兇狠起來的目，程溪下意識說了謊。

並不擅長說謊話，眼睫，一下就被看穿了。

“學長？”何詩雨還沒反應過來。

沒把程溪放在眼裏，不就是拉了那麽一小下嗎？有什麽值得大驚小怪的？

話沒說完，陸決猛地抬頭。

“你以為老子不會你？”他的手已經攥了拳，手臂上的收。

誰給的膽子他放在心尖上的小姑娘？

何詩雨一。

還沒有見過這種眼神。

年滿眼都溢著收不住的戾氣，眼眸漆黑，又冷又野。像是頭被激怒的孤狼。

隨時準備咬斷的嚨。

“不、不要......”察覺到陸決的暴怒，程溪心裏一驚。

瞬間想起了上次在辦公室時他手的樣子，紅了眼不管不顧的發瘋。

幾乎是下意識手搭上他的手臂：“你說過的......”

不會打生。

年的手臂已經繃得冷如鐵，卻不防的手綿綿地搭上來。

又輕又。

因為害怕，還在發抖，連帶著那隻小手也微微。

陸決眼神一暗。

“滾。”他強行下心裏的怒火，聲音低沉。

何詩雨哪裏還有表白的念頭，抹著淚幾乎逃命一樣跑回了班。

“看什麽看？”陸決冷笑一聲，銳利的眼神掃過周圍的人。

樓道上看熱鬧的人瞬間作鳥散，班裏的同學也紛紛裝作沒看見。

程溪快被他嚇死了。

生怕他再像上次一樣發瘋，心砰砰直跳。

直到他麵沉地坐下，才慢慢收回手。

怎麽一下發這麽大的脾氣......驚疑不定，嚇得不敢看他。

看著原本緋紅的小臉此刻一片蒼白，陸決心裏的火氣更盛。

他剛才怎麽就沒有注意到那個生？

因為疼痛皺眉的那一瞬間，他氣得渾的都在燒，腦海一片空白。

本控製不住緒。

“你別生氣啦......”程溪不懂他在氣什麽，聯想到上次崔天星說過的話，放了聲音，“隻是喜歡你......”

不接就算了，不至於發那麽大的火。

的聲音很輕，因為害怕，尾音的。

卻還是小心翼翼地安著他。

聽著又乖又的嗓音，陸決的火氣一下就沒了。

他隻是搞不懂的小腦袋裏究竟在想些什麽，居然能理解得那麽偏。

“疼嗎？”他啞著嗓子。

都是他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