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風吹得比早上還大，依舊暗沉沉的，看這樣子估計今晚要下雨了。

程雲來到樓頂臺。

殷俠已經在這裏等他了，意外的是老法爺居然也來湊了個熱鬧。

樓頂的空間還是很大的，稍加利用便會是個不錯的地方。看得出這棟樓以前的住戶也曾悉心打理過它，隻可惜現在已經荒廢了。

臺四個角落和中央各建著一個花壇，中央的花壇上長著一顆已經枯萎的樹，不知道什麽品種，隻有一米多高，樹周邊則長滿了雜草。四周的花壇中也長滿了雜草和一種似乎是月季花的花卉，顯然水分、營養都跟不上這巨大的需求，導致雜草和花卉的葉子都有些幹枯。

靠近街道的一方還有個魚池，魚池中擺著一座型假山。

然而連日來的高溫蒸發了魚池中大部分的水，它現在已經接近幹涸了。假山也幹得不像話，表麵似乎積了一層即將落的殼。

程雲湊過去看了看，隻見魚池隻有最底下還剩一層水，裏麵零零散散長著幾株植，不知是人為培植的水植還是野草。

當然是沒有魚的，估計前麵的住戶在搬走時就把魚帶走了。也幸好沒有魚，否則怕是要全部死在裏麵。

見到此景，程雲心裏不由盤算了起來。

若是空把這樓頂清掃一下，把五個花壇和一個魚池也打理一下，野草全部換上花卉盆景，再買點觀賞的金魚放魚池中，豈不是滋滋？

再在網上買兩頂遮傘放樓頂上，下麵擺兩張玻璃桌子、幾把藤椅、躺椅之類的。自己和客人們閑來無事可以上來吹吹風，晚上可以上來烤個燒烤吃個夜宵，冬可以上來曬曬太喝喝茶，過年了還可以嗑嗑瓜子打打麻將，豈不更滋滋？

正當程雲想著如何實施這個計劃時，一張帶著狹長刀疤的麵容出現在了他視線……下方。

“你在想什麽呢？”殷俠抬頭向他。

“額……我在想怎麽把這個地方打理一下，種點花花草草、養幾條金魚之類的。再弄點東西來做裝飾，把它弄得漂漂亮亮的。”程雲微微低頭看著，“如果弄好了，我們上來吹吹風啊發發呆啊總比在下麵舒服吧？”

“嗯？也是！有什麽要我幫忙的嗎？”

“沒有，你就等著就行了！”程雲拒絕了殷俠的主請纓，“等弄好了我帶你上來看金魚。”

“一言為定！”

“咳咳，閑話還是別多了，俠，我們開始吧！”程雲道。

“好！”

殷俠行事雷厲風行，覺得自己不能對不起程雲每個月出的那五百個錢，於是昨剛答應教程雲武功，今便開始了向程雲傳授武藝前的準備工作——

素質測試，簡稱測！

要先搞清楚程雲的素質於一個什麽樣的水平，與自己世界的人差別有多大，才能確定程雲要怎樣開始習武。這涉及到他要從哪門武功手、哪門武功他練起來會相對輕鬆一些，哪些武功他沒法練等等。

而老法爺估計是跑上來當吃瓜群眾的。

“先開始第一項，力量測試。”殷俠從牛仔的屁包裏出一個隻有半個掌大的記事本和一支圓珠筆，表嚴肅的盯著他，“你左邊分別有三塊石頭，每塊石頭的重量我大概都清楚了，你把它們舉起來試試！”

俗話得好，好記不如爛筆頭。

殷俠雖然念書，但養了一個很好的習慣，那就是用筆記東西。

這多虧了轉頭就忘的記憶力！

大概兩個時後——

程雲已經快要累癱在地上了，而殷俠手中的記事本上也記滿了好幾篇筆記，用的是們那個世界的文字，看起來字跡竟比寫漢字時還要差！

“測試完了，你的況我心裏已經有個譜了，要我直接告訴你測試結果嗎？”殷俠麵沉重的道。

“不用了，你在測試過程中已經得夠清楚了，我的打擊已經夠多了。”程雲抬頭看著沉沉的空。在剛才的測試過程中，每當他測完一項，殷俠就會像是他曾經的學老師一樣無比失的搖著頭——

“我們那十四五歲的孩都比你強！我十一歲就能把你摁地上捶！”

程雲隻能無言以對。

其實程雲的素質在地球人中已經算很不錯的了。不以前巔峰時期，就算現在久疏鍛煉，也絕對遠高於世界平均水平。他年時也一直有些引以為傲。可沒想到這讓他從到大打架都從不怵別人的，大學時打籃球能和黑人留學生正麵剛的，竟然連殷俠那個世界十四五歲的孩子都比不過！

算起來，殷俠那個世界十四五歲的孩子高估計也就一米二三！

簡直……不是一個種！

程雲猶豫了下，才尷尬問道：“那什麽，俠，關於怎麽教我，你心裏有譜了沒？”

“有了，我勸你幹脆還是放棄吧！”殷俠也很無奈，“你這就算練到死都不可能練到我這種程度！反正你已經那麽厲害了，也沒必要非要學武不是！”

“那你的意思……”

“難度實在太高了！”殷俠攤開手。

“那……加多錢合適啊？”程雲訕訕道。

“這次加再多錢都不行了！”殷俠十分嚴肅認真的道，“站長你必須明白一點，我們完全不是一個品種！”

“每個月加兩百？”

“我都了，這不是加不加錢的問題！”

“二百五？”

“真不是加不加錢的問題，哎喲我的站長大人，我要怎麽你才肯聽呢！”

“三百？”

“額……”

“每午飯再加個！”

“啥……啥？”殷俠愣了下，咋還有人拿來當籌碼的呢！

“鹵，鹽焗，香辣，可樂，炸，不知道你吃過沒有……”

“沒問題！”殷俠一臉正氣的點頭道，“雖然你肯定是練不到我們那個世界的人那種程度的，但我會盡力！我就不信了，不同樣是人嗎，我殷丹作師傅，肯定能讓你在你的同類中出類拔萃！”

“多謝俠！”程雲再次拱手。

他知道殷俠那個世界其實並沒有力這個東西，所謂練武，其實也就是不斷打磨自己的與戰鬥技巧罷了。

倒是有傳聞當一個人將武藝練到人合一的境界後，會衍生出一種作‘勢’的東西，不過千百年來走這一步的武學大宗師也隻有幾人，最近一人死在五百年前。反正殷俠是遠遠沒到這個境界，那個時代也沒人達到這個境界，所以也沒見過有人能擁有‘勢’。

而地球人的素質無疑先就要比‘鬆石世界’的人弱得多，上限也遠遠比不上他們，甚至是不同種都不奇怪。

換句話來，他們那個世界的人雖然沒有地球人長得高，可素質卻強得多，很可能一個老實的農民力量會比一名高一米九重一百公斤的職業拳手還大。而他們的上限更是地球人遠遠不能及的——正兒八經練過武的江湖人素質完全能十倍的超越沒練過武的人。

用老法爺的話來，由於他們魄中的強大能量與優秀的自我修複能力，隻要他們一直打磨自，前期素質幾乎可以呈幾何上升，可以是生的練武種族。

殷俠就是很好的例子。向程雲展示了一下的況，用較科學的方式來講，的和骨骼的強度高得驚人，這讓幾乎不用任何技巧便能為超人。而更可怕的是們那個世界的練武之人還在用備如此強大力量的軀去挖掘更高深的戰鬥技巧。

種種種種因素，造就了程雲麵前這個無比嫌棄他的……迷你版金剛狼！

好吧，也沒那麽變態。

……

老法爺一直在旁邊站著，隻偶爾兩句話，似乎也沒有什麽存在，可他在這個過程中獲得的信息恐怕比程雲和殷俠自還多。

殷俠那個世界的練武係和強大的先素質確實令他有些費解，而他主要疑的是，殷俠那個世界的人是進化時就衝著這個方向進化並由此有了練武係，還是有了練武係後才在極短時間進化出如此強悍又如此匹配練武係的的呢？

如果是以前，他很快就能得出答案。但現在麽……他一時也拿不準。

這時已快到晚飯時間了，程雲給殷俠足夠的時間思考怎樣教自己，自己則去做晚飯。

還沒到傍晚，外麵就淅淅瀝瀝的下起了雨，並很快下大了起來。

空與地麵不時被照亮，震人心魂的雷聲響徹夜晚，哪怕再瑰麗的霓虹也無法掩過閃電的芒，路麵上很快便積了一層水。

晚上，程雲值班。

“終於能涼快一點了，這鬼氣！”程雲為一對看起來像是大學生的辦理了住手續，同時向殷俠抱怨著。再轉過頭來時，發現麵前竟站著一名黑人。那名黑人的高看起來比他還要高半個頭，怕是有一米九。

程雲不由愣了愣，隨即啞然失笑，沒想到這賓館也迎來外賓了！

“hell？”他道。

“您好，我要住宿，可以嗎？”這名黑人咧出一口黃牙，還有禮貌的。他上有點酒氣，服也有些被淋了，的中文算不上標準，但也能聽得懂。

“您是？”程雲遲疑了下。

中國對於酒店賓館接待涉外人士管理得還嚴格的，必須要有涉外資質，沒有涉外資質卻為外賓辦理住的話，被查出將會麵臨罰。當然，也有很多賓館、尤其是景區某些客棧完全不管這條規定，但程雲剛開業，就算要接外賓也要以後看看風頭再。

“我是南非人。”那黑人會意的道。

“恐怕不行。”程雲搖頭出為難之，“我們沒有接待外賓的資質。”

“不是吧，這學校旁邊有很多旅館都允許黑人留學生住。”那名黑人似乎有些急了，扭頭看了看外麵的下雨，又回頭道，“不會被查的，警察不會管這些破事，現在你們都已經改革開放這麽久了！”

“抱歉，不行。”程雲依舊搖頭。

“不是吧！老兄，你非要守這幾百年前的破規矩嗎？”那黑人靠近前臺，將上半湊近程雲，一隻手拳頭放在前臺桌麵上，直直盯著他，眼神略帶威脅意味，“你也知道現在外麵下著這麽大的雨！”

“不行。”程雲依舊很平靜的搖頭，很平靜的盯著這個賣弄聲勢的家夥。

“好吧，你贏了。”那黑人一瞬間兇悍盡收，歎了口氣，無奈的轉走出賓館。他沒帶傘，顯然又隻能冒著雨繼續找下一家住宿了。

程雲聳了聳肩，低頭繼續做賬。

旁邊益大的留學生多的，黑人也多，程雲以前就經常在籃球場遇到黑人，大概知道大多數在華黑人都是一副什麽德行。而公安機關其實對他們也並未傳那麽縱容，事實上他們犯了事比本國人犯了事的後果要嚴重得多。

殷俠活早就幹完了，也不想回房，便坐在前臺的沙發上。有客人進出時便拄著下思考，沒客人時便有一句沒一句的和程雲聊著，也可以是與他商量。

“那人……是被燒焦了嗎？怎麽會那麽黑！！”黑人已經走了，而還依舊睜著大眼睛。

“那是非洲人，本就長得黑，據非洲南部的人還要更黑，黑得發亮，那哥們兒估計就是那邊的人。”程雲淡淡答道。

“哦。”殷俠收回頭，皺著眉，“可他來的時候幹嘛對我使了個眼啊！”

“什麽眼？”

“挑……挑了挑眉吧？”殷俠語氣中有些不確定，“在我們那個世界流氓才會這麽幹，你們這個世界呢，打招呼？”

“我們這個世界也……差不太多吧。不過黑人裏麵十個起碼有六個都這德行，我讀大學的時候有個經常和我打球的哥們兒也是這樣，見到妹子就吹口哨挑眉頭，後來聽被人趁著夜黑打了一頓才老實了一點。”程雲不由笑道，“下次你再遇見有人這樣，別留手，揍一頓就行了！”

“是嗎？”

“不過也有可能是你一直盯著人家看，人家對你回了一禮。”程雲忽然笑道。

“有可能！”殷俠目中依舊帶著疑。

夜漸漸深了，外麵的雨下得了，但還沒停，客人也幾乎沒有了，淅淅瀝瀝的雨聲伴隨著俠清脆的聲音回響在前臺。

“我們練武之人的戰力強弱通常和三個東西息息相關。”殷俠出三手指，每一句就屈回去一——

“首先是素質，這是一切的基礎。”

“其次是技巧。”

“最後則是對於打架搏鬥的經驗。其實經驗也可以是技巧的一部分的，但我就是習慣把它摘出來，因為我的經驗就很富！當我與一個和我勢均力敵的對手比試時，它往往能在最後讓我取得勝利。”

“不過你們這個世界麽……經驗就不談了，再富能富到哪去！”

俠搖了搖頭，又：“而以你現在的況想迅速提升素質肯定是要吃不苦頭的。老法爺也了，你們不僅素質沒我們強，也沒我們經得住摧殘，過於激烈的提升素質的話估計會給你留下無法痊愈的後癥，那就得不償失了！”

“所以我決定先讓你從技巧手！”殷俠很有自信的看著他。

“對於剛開始練武的新人而言，技巧對於戰鬥力的提升往往比素質還要大，最開始時學技巧也往往要比打磨來得更輕鬆、更快，這點你能理解麽？”

“能啊！怎麽不能？”程雲答道，“不就是前期堆量比堆護甲收益高嘛！”

“啥？”

“沒。”程雲搖了搖頭，“我發現一點，你剛才的那些我的缺陷，好像有不都可以想辦法彌補。”

“怎麽彌補？”殷俠皺起了眉。

“法爺興許會有辦法吧。”程雲抬頭看向了樓上，眨了兩下眼睛。

“法爺？”他試探的喊道。

俠愣愣的看著他，片刻後才搖頭道：“你在喊什麽呢，那位老前輩在樓上呢，而且現在他估計都睡了，你怕不是腦子出了點……誒老、老法爺，你怎麽下來了？”

“你要吃夜宵嗎？我有點了，準備煮點夜宵來吃。”程雲道。

“嚐點吧。”老法爺微微一笑。

“我……我也要！對了，不收錢吧？”殷俠目炯炯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