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節很快就到了,蕭景珩原本盼著,能趁著這機會帶著上靜見見父王和母妃,順便試著提一提,讓武定侯府將上靜的嬤嬤送過來。
為了這件事,兩個小孩子關起門來商量了很久,他倆都覺得,只要能見到淮王,開口提要求,功的概率一定是很高的。
嫡子蕭景珩有可能是徐側妃的眼中釘,徐側妃不想讓他過得好很正常,可上靜一個傻孩子又沒有得罪過淮王府的誰,因此上靜覺得自己「嫁」過來之後的凄慘待遇,多半還是因為這個傻子並未被重視,徐側妃可能就沒考慮過的「待遇問題」。
因此上靜覺得,只要有機會開口提要求,徐側妃沒理由拒絕。其實找之前那個看起來很明的燕姑姑說過要嬤嬤的事,但大約是燕姑姑是在沒把這個傻子的要求放在心上,當面答應的好,事後就沒下文了,很可能就忘了去幫傳話。
為了中秋節時,看起來不太討嫌,上靜特意翻箱子,找出了一條華麗的子,是去年祖母生辰時,新做的,只穿過一次。這一日的頭髮,也沒要院里那些使喚不的使丫鬟來梳。而是蕭景珩手幫的忙。
小男孩一邊忙著將上靜的頭髮盤在頭頂,一邊自我欣賞地看了一眼他分出來的整整齊齊的頭:「我覺得我比那些丫鬟還強些呢。複雜的髮式不會輸,但是分梳整齊,再綰兩個小髻還是簡單的。」
「你從小就自己梳頭,也算是訓練有素。」上靜答道:「不過等嬤嬤來了就好了。」
只可惜兩個小孩早早收拾整齊準備出門,卻沒等來管事姑姑他們去赴宴,傍晚時,晚飯倒是送來了,菜與平時差不多,若不是多了兩塊月餅,真是一點都看不出來過節的樣子。
蕭景珩低頭默默吃著晚飯,他希自己能顯得不在意,但畢竟只是八歲的孩子,控制緒的水平還沒那麼高,上靜很容易就看出了他的失。這孩子雖然從生下來開始就飽傷害,但依舊對父母懷有期待啊……
「你上一次見到你父王和母妃是什麼時候?」上靜問道。
「上次見到父王是婚禮前兩日。」蕭景珩答道:「父王把我去叮囑了幾句,要我和你好好相。母妃……上次見到還是過年時。」
竟然有大半年沒見過母親了!怪不得這孩子這麼失。
「興許今天他們有事。」上靜歪著頭想了想,笑著指著桌上的兩塊月餅:「不如我們等下去西牆跟下賞月?」
這麼大個院子,那不好賞月,非得去西牆跟下,蕭景珩笑了:「若是家裡開宴,下人們也會十分忙碌的,哪有人敢懶。」
「運氣嘛!」上靜手扯起了蕭景珩:「反正也要賞月吃月餅,在哪都一樣。」
事實證明,上靜運氣總是不錯,這一日還真有人在外面懶,兩個小孩據下人們的閑聊容得知,原來這一日淮王帶著側妃和孩子們進宮陪太後過中秋去了。
「帶側妃進宮?反而將正妃留在家裡?」上靜一臉懵:「你父王這麼明目張膽的偏寵妾氏嗎?」
「一向如此。」蕭景珩答道:「在我記憶中,母妃似乎從未進過宮,就算是過年進宮請。父王倒是經常進宮,也都是帶側妃去。大多是帶徐側妃,偶爾也會帶林側妃。靜姐姐你是知道的吧?我父王和皇上是一母同胞。」
「我還真不知道,沒人給我講過這些。」上靜搖搖頭:「這樣說來,當今太后是你親祖母?你見過嗎?」
「見過的。」蕭景珩點點頭:「雖然我也很進宮,但偶爾去一次,皇祖母對我很親切。」
「看來皇太后喜歡你!這是好事啊!」上靜立刻很興:「我就說嘛!畢竟是親孫子!」
「皇祖母對大哥他們也很親切。」蕭景珩小聲答道:「我並不特別。我很進宮,也就見過兩三次皇祖母,說起來,大哥與皇祖母還更親近些呢!」
「也是。」上靜嘆了口氣:「皇太后嘛,肯定孫子孫一大群,看到誰也都不算稀罕。要說真心疼,那肯定還是皇上的孩子們排在前面,畢竟都在宮裡生活,天天見。而且在宮裡,也管不到你。」
「其實對我最好的人是姑母,就是長平長公主。」蕭景珩坐在牆下,抱著膝,歪頭看著上靜:「只是也不常往我們府里來。但每次來,都會給我帶許多東西。」
「那可真是好人!」上靜嘆了一句。
「嗯!」蕭景珩抬頭著月亮:「姑母最好了!今日一定也進宮了。」
「唉!」上靜站起來拍拍屁,接著手去拉蕭景珩:「既然知道怎麼回事了,咱們也別在這裡吹風了,月餅拿回去吃吧,好歹是過節,我說故事給你聽好不好?」
「故事?」蕭景珩笑了:「靜姐姐怎麼像是在哄小孩子似的。」
因為你就是小孩子呀!上靜忍著笑,轉頭看了一眼蕭景珩,問道:「誰說只有小孩子才要聽故事了?你不聽算了,我還懶得講呢!」
「沒說不聽!」蕭景珩急著去扯上靜的袖子:「是個什麼樣的故事,靜姐姐說來聽聽。」
「我有好多好多的故事。」穿越黨上靜優越十足地答道:「今天嘛……我先給你講個小鴨子的故事吧!你見過小鴨子嗎?」
「沒有。」蕭景珩竟然很沒見識地搖了搖頭:「但我知道,廚房那邊的籠子里,養著鴨,但都是大的。」
「沒事。」上靜像是拍小狗一樣拍了拍蕭景珩的腦瓜:「這不影響你聽故事。我今天給你講一個很醜很醜的小鴨子的故事。這個小鴨子它一生下來就丑極了,院子里的小都嘲笑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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