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食材都是曹安買的,他預備做四個菜。
海帶排骨湯已經快燉好了,水煮丸子還在丸子的步驟,剩下紅燒豆腐魚、蒜苔炒也都切好了,整整齊齊地擺在盤子裏,只等江桃醒了再下鍋。
所以,洗完手、說完悄悄話的曹安並沒有如江桃期待的那般離開廚房,而是走到炒鍋那邊,點火倒油,作是經常下廚才有的練自然。
江桃看看這些菜,問:「外婆吃什麼?」
曹安:「米飯那邊蒸了蛋羹、饅頭,饅頭可以泡排骨湯喝,豆腐魚很,外婆也能吃。」
江桃收回視線。
有主食蛋羹,有魚燉湯,讓自己買菜,大概也想不到曹安這麼齊全。
當然知道天底下沒有無緣無故的好,曹安要追求才會那麼照顧外婆,可照顧也分敷衍、周到,曹安能做到這種地步,說明他本質上就是個細心、敬老的人。
丸子好了,兩個灶臺一個燉湯一個炒菜,江桃看看曹安手裏的鍋鏟,道:「我來吧,你去休息。」
曹安:「我想讓外婆嘗嘗我的廚藝。」
江桃無法拒絕這樣的理由。
曹安一手拿鍋鏟一手拉開旁邊的玻璃門:「裏面油煙重,你去陪外婆吧。」
他是客人,江桃哪好意思把事全部丟給他?
曹安看過來:「那就關上門,咱們再說說話?」
江桃:……
白的水蒸氣爭搶著從燉鍋鍋蓋上的氣孔冒出來,江桃彷彿也被衝擊到了,秒速出廚房。
曹安看眼的背影,笑了笑,繼續掌勺。
外婆坐在沙發上,朝江桃眉弄眼。
江桃還在生外婆瞞的氣,走過去,不客氣地道:「張開,我瞧瞧。」
外婆:「有什麼好瞧的,你也不嫌噁心。」
江桃:「我做護士的,什麼傷口沒見過。」
說完拿出手機,打開手電筒。
外婆只好仰起頭,張開。
江桃一邊檢查一邊道:「以後我定期給您查牙,一年兩次檢也不能再落下。」
外婆含糊不清:「浪費錢。」
江桃一點都不覺得浪費,外婆除了是外婆,還兼任的爸爸媽媽,希外婆健健康康的,活到一百歲才好。
.
幾個菜都做好了,將餐桌擺了半滿,曹安還給外婆倒了一杯冰冰涼涼的酸。
外婆:「跟家裏打過電話了嗎?你一個病號晚上不回家吃飯,用的什麼理由?」
曹安:「打過了,他們知道我跟小桃在一起了,也沒有多問。」
外婆笑瞇瞇地看向江桃。
江桃低著頭吃飯,被曹安那聲「小桃」刺激的全的汗都豎起來了,好不習慣。
有了一起拔牙的經歷,外婆已經不把曹安當外人了,態度十分親昵,想什麼問什麼:「明天小桃休息,你們倆準備去哪裏約會?」
江桃搶著道:「他傷口還沒養好,今天都夠折騰了,明天再跑,還想住院是不是?」
外婆:「可以看電影嘛。」
江桃:「昨天才看過,電影院也沒有那麼多好看的片子。」
外婆端起酸,做了一個給拉拉鏈的手勢。
曹安:「最近天氣好的,可以自駕游。」
他早有準備,拿出手機,給外婆展示他安排的自駕游路線:「這裏可以摘草莓,摘完開到湖邊,可以放風箏也可以釣魚,附近還有個花圃,走走逛逛也不累。周末人很多,明天周五,人流量應該還好,外婆跟我們一起去吧?」
江桃瞥了他一眼,明明還沒有邀請,竟然一副已經商量好了的語氣。
外婆:「太遠了,坐車我都嫌累,還是你們年輕人去吧。」
曹安勸了一次仍然被外婆拒絕,這才問江桃:「要去嗎?」
江桃:「開那麼久的車,你的傷口真沒關係?」
曹安:「我不可能拿冒險。」
外婆:「這麼不放心,要不你幫小曹檢查檢查,你是護士,我們都沒你懂。」
這明顯是在開玩笑了,功把江桃鬧了個大紅臉。
吃完晚飯,曹安堅持幫忙將碗筷都刷了。
外婆因為拔了牙,今晚不會再去小廣場跳舞,這個時候睡覺又太早,問曹安會不會打牌。
江桃:「他都站了一天了,早點回家休息吧。」
曹安:「回家也是十點多才睡。」
江桃:「又不用上班,幹什麼忙到那麼晚?」
曹安:「看施工進度表,看書,太早睡也睡不著。」
外婆做主:「行了,咱們打牌吧,就玩王八,每當王八的人必須回答一個問題,由第一個牌的人提問。」
江桃覺得外婆這個玩法有坑,瞥眼曹安,補充道:「不許問太過分的問題。」
曹安:「覺得過分的可以不用回答。」
外婆:「對,不想回答的時候就按照老規矩,往臉上紙條。」
客廳沒有地毯,外婆搬了兩張瑜伽墊出來:「小桃剛從北京回來的時候買的,說要帶著我一起健,結果用了兩次就捲起來接灰了,懶得不行。」
江桃:……
曹安:「只為了健的話,每天晨跑半小時就夠了。」
外婆:「是啊,我看小廣場上經常有年輕人繞著跑圈,你這材都是跑出來的?」
江桃怎麼覺得這話題越來越危險了?
瑜伽墊、撲克牌都拿出來了,外婆還拿了便簽紙過來,一張掌大的便簽紙便可以剪六個小長條,外婆在每個小長條上都畫了一隻簡筆小烏,畫完看著江桃說:「這裏就屬你臉皮薄,我看這些都要你臉上。」
江桃幽幽地拿眼神控訴外婆。
三人圍一圈坐好。
抓牌時,江桃不可避免地注意到了曹安的腳。
他穿了一雙黑子,人高,腳也大,穿的是小白,對比起來十分明顯。
在醫院的時候,連曹安的**部位都看了百分之六七十,可當時氣氛不一樣,時間短促也沒有功夫胡思想。現在是在的家裏,他是男朋友的份,再這麼近地挨著,哪怕只是瞥到了他的腳與子,江桃都清晰地了生活的變化,即將有一個男人,將要越來越多地融的世界,與的接也會越來越親。
第一江桃運氣好,先走了。
曹安沒什麼表地拿著兩張牌,一張大王,一張黑桃七。
外婆那邊是一張紅桃八,一張方片七,只要把曹安的黑桃七過來,曹安再時,就只能到外婆的紅桃八,與手裏的大王湊「王八」。
很稚的遊戲,外婆卻小孩子似的興緻高昂,看看曹安,手在曹安的兩張牌上面換來換去:「這張,還是這張?」
不管小老太太怎麼試探,曹安都不如山。
江桃歪頭看著他的牌,也沒有給外婆一點暗示。
「哈哈,我贏了!」外婆大笑一聲,把手裏的一對兒七甩到瑜伽墊上。
了「王八」的曹安默默看向江桃。
接下來是江桃的提問環節。
外婆小聲地出主意,江桃想到一個:「上午陪外婆去拔牙,一共花了多錢?」
照顧歸照顧,拔牙費用還是得出。
曹安垂眸,然後拿起提前畫好的一個便籤條,在左臉上。
兇狼似的臉,上「王八」也沒有半點稽效果!
江桃:……
不配合是吧,拿出手機,毫不客氣地對著他拍了一張,留下黑照。
外婆:「小桃你太過分了!」
江桃:「那您還笑這樣?」
外婆:……
第二還是江桃贏,外婆了王八。
江桃提問:「說出您對曹安最不滿意的一點。」
曹安微微笑了下。
外婆了一下江桃的額頭,再看看曹安,哼道:「最不滿意的啊,高吧,太高了,跟他說話我還得仰著腦袋。」
江桃:……
第三,外婆提問曹安:「你覺得我們小桃哪裏長得最好看?」
江桃臉頰通紅,一邊咬著低著頭,一邊拿手擰外婆的。
曹安垂眸道:「都好看的。」
外婆:「呦呦呦,真會說話!」
江桃覺得自己的臉都可以拿去烙餅了,跳起來道:「不玩了!」
穿著拖鞋跑走了。
曹安看著的背影。
外婆取下他臉上的便簽,笑道:「那就不玩了,我送送你,回去早點睡,工作的事以後再說。」
曹安點點頭,主幫忙捲起瑜伽墊。
三分鐘后,江桃慢吞吞地出來送他。
兩人前後腳走出單元門,再往旁邊走十來步就是曹安的車。
以前都是他自己走過去,江桃站在單元門門口。
這次江桃也準備如此。
不曾想,走出兩步的高大影忽然回頭,低聲提議:「多送幾步?」
江桃瞥他一眼,垂著眼跟上,一直把他送到駕駛位的車門前。
不知道他會不會說什麼,江桃小聲催他:「你把拔牙的費用發給我,就算是男朋友,有的事也要算清。」
曹安:「我不想跟我的朋友算得太清,顯得見外。」
江桃看著他的口,威脅道:「你不發我,明天我不去了。」
曹安:「不去也沒關係,我看外婆喜歡打牌的,只要能見面,在哪都算約會。」
江桃:……
曹安的頭:「進去吧,我要開車了,別到你。」
說完,他拉開車門,真的坐進去了,降下車窗再看過來:「明早幾點出發?」
江桃瞪了他一眼,迅速跑進單元門。
車外的黑吉普並沒有著急發,江桃回到臥室,正好收到曹安的消息:九點來接你?
江桃把剛剛拍下來的他臉上王八的黑照發了過去。
曹安:這樣很可。
看到回復的江桃懵了,有這麼自誇的男人嗎,尤其是他,兇狼臉哪裏跟可沾邊了?
曹安:我是說你。
江桃……默默地紅了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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