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香母去意已決,曹姨太也沒有留。既然禮不收,曹姨太就叮囑了自己兒子,讓他親自跑一趟古縣,代務必要護送柳家母安全到家才行。
曹氏想到那日在凰山的事,心中還有些后怕。所以,對於曹姨太的這個好意,倒是沒有拒絕。
「多謝姑母。」
曹氏道謝倒是真心的,心裡也知道,雖心中有怨,但怨來怨去,好像也怨不到曹姨太上,畢竟,想害閨的,也不是曹姨太。
但畢竟兒是在雲侯府出的事,而邀們母前來做客的是曹姨太。所以,若說此刻心中沒有半點恨意,那也是不可能的。
曹氏此番心複雜,悲痛加,只想帶著一雙兒儘快遠離這種是非之地。
「也勞煩雲九爺多跑這一趟了。」謝完曹姨太,曹氏又向雲冀道謝。
曹姨太母子特別好,相互之間,也多是沒有什麼的。昨兒晚上,曹姨太從壽安堂回來后,就特意差人去前頭院子把兒子了過來,和他說了這件事。
雲冀聽后,自是心中憤憤。只是,他本也是溫的子,且如今無權也無勢,就算他有心想替母親家那頭親戚打抱不平,也是沒這個地位和份量的。
何況他也知道,這回侯夫人和三姑娘之間的博弈,也是非同小可,其中牽扯到的東西太多。
各人有各人的私心,他也論不出誰錯誰對。但不管怎樣,雲芝牽扯無辜之人局,那就是錯了。
對侯府宅的那點事,雲冀也不想過多了解,他對曹氏恭敬抱手說:「表姐客氣了,這些都是應該的。」
雲侯夫人和雲芝,各自都被老太太罰了打二十個板子和關閉。柳香母才出門,雲侯夫人邊的嬤嬤就匆匆跑著去了雲侯夫人的屋子。
「柳家那幾位,方才一早就走了。」嬤嬤說。
雲侯夫人本以為,那柳氏小子定會要仗著這回得了便宜,要和討要個什麼公道的。比如說,做蔓兒的陪嫁,一同嫁到趙侯府去。就像雲芝那個小賤人說的一樣,這種機會難得,肯定不會善罷甘休,肯定會為自己博個前程。
本還想著,這柳家姑娘姿出眾,若真隨蔓兒一同嫁去了趙家,蔓兒日後肯定更有苦吃了。卻沒想到,這柳氏母,竟然悶不吭聲就這樣走了?
「可瞧得真切?不會是在玩什麼把戲吧?」雲侯夫人急切問,並不太信。
嬤嬤說:「沒有準兒的事,奴婢哪敢隨意的來和夫人您說。奴婢瞧得真切,是九爺親自送他們離開的。奴婢一直追到大門口,那車都已經走遠了。」
雲侯夫人一時沒說話,只拖著挨了二十個板子的子艱難的去了梳妝鏡前坐下。屁才沾凳子,就疼得齜牙立即彈開,旁邊丫鬟忙要來扶,被一個狠厲的眼神嚇退回去了。
「雲芝那個小賤人打的什麼主意,我是知道的。只是這回,怕是要讓失了。」雲侯夫人對著鏡子看,忽然笑得有幾分猙獰,「賤人生出來的下賤東西,也敢凡事都跟我蔓兒爭。我蔓兒這輩子若過得不好,我必要十倍奉還!」
雲侯夫人昨兒計策敗,不但得了老太君「賞」的十個板子,連雲蔓的婚事也再沒有迴旋的餘地了。本來昨兒之前,雲老太君對雲侯夫人所做的一切,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管的。知道起了讓雲芝代嫁的心思,雖然不手親去趙家說和,以促這庶出代嫡出嫁趙家一事,但也沒有阻止。
雲老太君原本的意思是,侯夫人若是本事,能說趙家那邊,那就雲芝嫁。若沒本事,不能撬開趙家那邊的口,那就只能雲蔓嫁。
可昨兒竟算計到了那趙二爺頭上,且還那趙佑楠實實在在的握住了所有的把柄和證據。這種況下,是不可能再坐視不理的了。
所以,雲老太君終於親自出面拍板,趙雲兩家聯姻一事,沒有再商量的餘地,雲蔓必嫁無疑。
老太君一旦手此事,又得雲侯全力支持,侯夫人便再無掙扎的餘地。
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雲侯夫人忍痛思過的同時,也發誓,定不會讓雲芝日子好過。而雲芝那邊,得知柳家母竟然招呼都不打一聲直接走了后,十分憤怒。
「沒有出息的東西!」雲芝氣極,早沒了人前的那份溫雅和氣,此刻兇態必,氣憤道,「虧我以為是個有志氣的,沒想到,竟是這般膽小的鼠輩!我連檯子都給搭好了,竟然臨陣逃?我可真是看錯了。」
雲芝當時之所以選擇這樣一條路,冒著自己和侯夫人魚死網破的危險使出的這條計策,為的就是希柳香日後能為磋磨雲蔓的存在。可如果不想趙侯府為妾的話,那之前的一番心思籌謀,豈不是都白費了?
那挨的打罵,又算什麼?
這麼早早的撕下偽裝,正式開始和侯夫人為敵、不能再繼續韜養晦,又是為的什麼?
如今不反蝕了把米,所有計劃都被打了。
雲芝氣得銀牙咬,早沒了平時刻意端著的面,開始在自己屋子裡摔起東西來。
柳香不知道因為的突然離開,雲芝竟然會氣得失去理智。如果知道的話,一定會很開心。
柳香雖不好事,心地也很善良,但可不是什麼聖人。既知道是雲芝害了,日後若有機會再見,勢必是要劍拔弩張勢不兩立的。
昨兒趙佑楠沒在雲家呆太久,只和老太君還有雲侯了個面,把事況和他們說清楚了,並讓他們雲家就此事要給自己一個代。至於後面雲家部是怎麼商量的,趙佑楠沒興趣知道。
昨天雖說是雲侯夫人設局算計,但趙佑楠也是有備而來的。所以,早早的,就讓左毅去拿住了所有雲侯夫人「作案」的證據。
至於雲芝反將雲侯夫人一軍,他的確意外。不過,想拿到雲芝害他的證據,也是不難的。其實對付雲芝,都等不到他親自手,雲侯夫人自會代勞。
昨天趙佑楠雖早早回了家,但在雲家那邊,卻是留有人暗中盯梢。所以,柳家母一早離開的消息,他也是很快就知道了。
倒是有點意外,他原以為,他昨兒和承諾了會對負責后,會乖乖候在雲家等他的消息。
沒想到……
趙佑楠不由扯笑,倒是他低看了這個小娘子。
「派幾個人跟著吧,一路上不安全。」趙佑楠吩咐。
左毅說:「倒不必二爺您親自派人暗中跟護,雲家的那位雲九爺,帶了雲家十二個護衛,親自護著人去了古縣。」
「雲冀?」趙佑楠點點頭,不過,他還是說,「雲家是雲家,我是我,按我的吩咐去做,別那麼多廢話!」
左毅:「……」
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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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去的時候不同,回來的這一路,柳氏幾個也不會再擔心半道遇劫匪的事了。
一來因為有雲九爺親自帶著雲家十多個護衛護送,二來,也因為此刻母二人心中,都有更難過的事著。所以,一時也本顧不上別的。
來的時候是兩天半,回的時候也是同樣的行程,第三日中午到的家門口。
柳家其他人知道了雲冀的份后,非要留雲冀下來多住幾天,被雲冀婉拒了。雲冀等人只在柳家吃了午飯,之後,就和柳家人道別。
雖然不是雲冀對不起柳家,但云冀心中多有愧疚,臨行前,特意喊了曹氏到一邊去說話。
「表姐,日後若有什麼困難,只管去侯府找我。」雲冀說,「在京城,很多事我也是不由己,但如果在這裡,我想我還是能說上幾句話的。」
曹氏心中激,點頭說:「若真到了那一步,放心,我定會求到你跟前去的。」
雲冀認真說:「表姐有事只管找我便是,別說求不求的。總之不管怎樣,我務必要在這裡跟你道個歉。侯府那邊,肯定會有進展,一旦有了什麼說法,我便即刻前來告知。」
曹氏點點頭:「好。」
雲冀又喊了柳興到他跟前,叮囑了他幾句,讓他好好讀書。之後,才離開。
柳香一回到家后,就鑽進了自己的木工房。走前還丟下不活沒做完,順手就撿了個來繼續干。
彷彿只有沉浸在這些木工活里,才能心平氣和的,才能不去多想那些糟心的事。
曹氏送完雲冀后,推門進來。見兒正拿著個鑿子在鑿木頭,曹氏走過去說:「這幾日,不如去鄉下你祖母那裡散散心吧?家裡人多雜,娘知道,這會兒功夫你肯定也不願聽你兩個嫂子在你耳邊吵嚷嘮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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