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伯戈與列比烏斯第一次見面了,早在考核之中時,他便和列比烏斯鋒過,但當時列比烏斯控著刃咬之狼。那只是一傀儡罷了,這次伯戈親眼看到列比烏斯的模樣。
有些令人意外。
在杰佛里的話語里,列比烏斯應該是個極為可怕且不可測的家伙,加上考核時那種詭異,伯戈早在心里描繪出了列比烏斯的模樣。
一個詭詐狡猾的家伙,可他怎麼也想不到真實的列比烏斯是這副模樣,一個病懨懨的殘疾。
“列比烏斯……”伯戈輕語著名字,把椅子從一旁拖來,在辦公桌的另一端坐下。
伯戈警惕地看向列比烏斯。
他沒有因列比烏斯是個殘疾人而輕視他,反而更加警惕地面對列比烏斯,畢竟能以一個殘軀之,當上這所謂特別行組的負責人,伯戈可不覺得列比烏斯如所視的這樣。
這是一群執掌著超凡之力的存在,誰也猜不,他們手上握著的是什麼樣的牌。
“你是我的老板,我是你的雇員……之后我要做什麼?”伯戈率先問道。
列比烏斯停頓了幾秒,和杰佛里這位湛的人事不同,他并不怎麼善于言談,伯戈能覺得出來。
“暫時沒有任務,特別行組還于構建中,”列比烏斯略顯憾地說道,“特別行組主要由債務人構,而可靠的債務人并不好找。”
“你們為什麼執著于債務人呢?”
伯戈問,從亞斯的態度上能覺到,秩序局對于債務人是很警惕的,可眼前這位列比烏斯,卻要用債務人組建一支行組。
“因為你們的‘恩賜’,這是獨立于‘煉金矩陣’的詭詐之力,在行中,債務人會是出其不意的奇兵,在險惡的絕境里,會是翻盤的勝算所在。”
“聽起來我以后會執行的,都是些自殺任務啊。”伯戈說。
“確實,準確說,外勤部所有行組執行的任務,都極為危險,不然杰佛里也不會申請調往后勤部了。”
列比烏斯說著看了一眼杰佛里,杰佛里尷尬地笑了笑。
“當然,能被信任的債務人,都是極其珍貴的資源,我們會謹慎地使用你們的。”列比烏斯坦言道。
“你不怕我失控嗎?畢竟可是你們親手把我關進了黑牢里,”伯戈的聲音帶著寒意,“亦或和魔鬼達易,忍耐不住躁噬癥,開始啃食他人的靈魂……諸如此類的。”
他想知道,既然債務人如此危險,秩序局究竟要如何控制自己。
“不怕,因為你失控,就代表著與秩序局為敵,哪怕你有著不死之,也是可以被無力化的,不是嗎?比如澆筑進水泥里,沉進深海。”
對于伯戈的問題,列比烏斯就像早有預料一樣,他平靜地回答著,從見面起,他的緒似乎就沒有過什麼波,就像冰冷的機械般。
“這不夠作為威脅。”
伯戈說,他想知道秩序局究竟會對自己做出什麼樣的限制,項圈還是鐐銬,這將決定他們之后的關系。
杰佛里在一旁顯得有些驚慌,他能嗅到談話里的火氣,試著打圓場,可這兩個人都多有些瘋狂,他本無法加談話。
沉默了幾秒,列比烏斯的角微微挑起,他看起來是在微笑,但配上他那病懨懨的臉龐,只會令人生寒。
“伯戈·拉撒路……你是一個有著‘’的人。”
列比烏斯自言自語著,拉開屜,從其中取出一份文件,掃了一眼。
“有‘’的人,反而會很好控……不,這都算不上控,而是共贏。”
他把文件遞給伯戈,繼續說道。
“從一開始秩序局就不準備對你做出什麼限制,沒有鐐銬,也沒有枷鎖,需要的只是在大方向的一致而已。
我們需要為債務人的你,來執行我們的任務,滿足我們的‘’,相對應的,我們也會滿足你的‘’。
我們甚至不需要你認同我們的理念,如果你滿理念道義,反而會讓我們生疑,我們需要的只是在必要時,有那麼一把利劍可以砍掉敵人的頭顱,這就足夠了。
只要……你愿意遵守我們的規則,不打破我們的秩序。”
這就像一場公平的易,雙方的互相滿足,伯戈需要自由,去做他想做的事,秩序局可以給他自由,但需要伯戈為他們殺敵。
“無無求的人,才需要枷鎖,畢竟誰也不清楚,這些閑得發慌的家伙,究竟是會安于沉寂,還是為了讓那腐朽的心臟有所起伏,而去做出什麼荒誕的事。”
列比烏斯補充道,他似乎想起了什麼糟糕的往事,眉頭微皺。
伯戈沒有應聲,從接過文件起,他便不再說話了,眼神被文件上的信息牢牢鎖住,呼吸微微急促。
“這……是怎麼回事?”
伯戈沉著臉,看向列比烏斯。
“我看了你的行報告,發現你在追查著一起超凡犯罪,就順便幫你查了一下相關檔案,”列比烏斯微笑,“我對于自己的屬下,可是非常照顧的。”
“這所謂的‘嗜人’是什麼?”
充滿惡意的聲音從伯戈的牙間出,一旁聽到“嗜人”的杰佛里,表也微變,似乎這個詞匯背后的含義十分糟糕。
“一個近些年在歐泊斯興起的團,團主營項目……你聽他的名字,也應該明白了吧,他們在暗地里對普通人進行凝華,掠奪靈魂后,制哲人石,再高價賣給潛藏在城市之中的惡魔們。”
列比烏斯緩緩說道。
“秩序局的人力有限,加上歐泊斯的混,每天都有數不清的異鄉人來到這里,帶來新的災難,我們起初也沒有怎麼過多在意這個團,直到近期他們的規模開始飛速發展。”
伯戈沒有說話,繼續翻看著文件,許多悉的信息出現在了眼前,絕大部分的人都已變為了死者,其中還有著多倫神父的照片。
翻到最后,映伯戈眼中的是一張黑白照片,一個人名,一段潦草的文字。
“秩序局也是有敵對組織的存在,我們懷疑‘嗜人’便是到了我們敵對組織的資助,再任由他們發展下去,必然會破壞歐泊斯的平衡,因此我們決定在近期對‘嗜人’手了。”
列比烏斯轉而看向了伯戈,觀察著他的反應,逐步說道。
“伯戈·拉撒路,我很早便開始關注你了,就像我在考核里問你的那樣,你為什麼執著于善惡有報,而你說這是既定的公理鐵律。”
銳利的目審視著伯戈,就像要將伯戈吃掉般,眼瞳貪婪地將伯戈完全圈進視線。
“我喜歡你的解釋,很多事本不需要理由。”
伯戈正對著那利劍般的眼瞳,沒有躲閃。
辦公室陷了寂靜,這樣的寂靜沒有持續太久,伯戈靠向椅背,讓自己徹底地放松下來,長呼一口氣,拿起那份文件,翻到最后一頁,看著其上的照片與人名。
黑牢里的種種在眼前閃過,魔鬼的債務,未知的謎團,熾熱的復仇……
“真是個令人難以拒絕的邀約啊。”
伯戈笑了出來。
他看著資料上的照片,“這個人……你需要活的,還是死的。”
“活的,”列比烏斯補充道,“僅僅是活的,我們需要從他的口里撬出,更多有關‘嗜人’的報。”
伯戈深呼吸,看待列比烏斯的目變了。
正如他所說的那樣,秩序局不需要控制自己,他們的目的本就是一致的。
伯戈需要讓那些貪婪的惡魔付出代價,而這也正是秩序局所的,伯戈要找到那頭該死的魔鬼,贖回自己的靈魂,秩序局也有著同樣的意愿,誓要將魔鬼永遠地從人類的世界里驅逐出去。
這麼看來,他們的利益幾乎是完全一致。
“我們的特別行組構建完后,我們會負責什麼樣的行?”伯戈問。
“杰佛里有把徽章給你嗎?”列比烏斯沒有回答問題。
聽到這,伯戈從口袋里取出了那枚徽章,其上刻畫著扭曲旋渦的流星。
“這東西被做魯珀特之淚,是熔化的玻璃在滴落進冷水里,凝固后產生的蝌蚪狀玻璃,就像淚滴一樣。”
列比烏斯說著取出了一枚魯珀特之淚,明的淚滴上帶著一條纖細的尾,是凝固前留下的痕跡。
“它有著很奇妙的特,比如‘淚珠’的部分,要比正常玻璃能承更大的力,可一旦你輕輕地及了它的‘尾’,無比堅固的‘淚珠’就會在瞬間崩潰。”
列比烏斯輕碾著淚滴的尾,難以察覺的崩裂聲響起,轉眼間堅固明的淚珠,部便被數不清的裂紋所填滿、崩潰。
“‘魯珀特之尾’,這是我們特別行組的代號,我們會是最為鋒利的劍,準地擊中敵人的‘尾’。”
列比烏斯闡述道。
伯戈注視著桌面上碎裂塵埃的末,視線轉而看向了那枚徽章,這時他才意識到其上雕刻的不是流星,而是被旋渦吞食的魯珀特之淚。
“我好像沒什麼問題了。”
伯戈思索了一番,看了看桌面上散落的紙張,還有一旁的鋼筆,他問道。
“那麼……我該在哪簽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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