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不歡而散，因為余檀還真的被謝之煜給親了。

謝之煜這個狗東西本不會接吻好嗎！

本沒給余檀半點思考的時間，他說完之后就單手扣著的后頸，侵略十足地直接咬上來，哪有什麼纏綿悱惻，完全是小學生在惡作劇。

折換別人，余檀是可以報警的程度。

余檀只覺得自己像是被什麼狠狠嘬一口，鼻息間都是謝之煜的味道。帶著淡淡的煙草香，更多的是薄荷的涼意。

像是打翻了的氣泡水，在空氣中留下滋啦滋啦的聲響。

余檀手推謝之煜，可男力氣懸殊在這個時候現出來，掙扎了好一會兒沒推開他，反而被他攬著腰幾乎坐在上。

氣得余檀也重重咬謝之煜一口，趁機逃開。

“謝之煜！你去死！你去死！”

天還在半空中，余檀想跑也沒地兒跑，自然而然朝謝之煜撒氣，對他又是掐又是打。

謝之煜渾寫著不正經，也不跟余檀還手，吊兒郎當地說:“不好意思，沒有接吻經驗。”

余檀不信謝之煜這些鬼話。這人本就長得一臉招蜂引蝶樣，這幾年在大洋彼岸那個開放的國度難道沒有談過？

騙鬼去吧。

“你在這里冠冕堂皇，朋友都排隊到法國去了吧！”

“在你眼里我就這個德行？”

“不然呢？”

不過重點是這個嗎？

他有沒有朋友，會不會接吻關什麼事啊！

余檀氣得跺腳:“謝之煜，說吧，出了這事，以后我們還怎麼做朋友？”

“怎麼？你小時候往我被窩里鉆的時候，怎麼不說以后還怎麼做朋友？”

“那能一樣嗎？”

“怎麼不一樣？你忘了你還直接我的服穿呢？”

“謝之煜，你這個人夠不夠意思啊。”

“你就夠意思？”

“我怎麼了我？”

“你改志愿，瞞著我談，訂婚也沒打一聲招呼。余檀，你拿我當過朋友嗎？”

……很好。

余檀瞬間失去反駁能力。

其實余檀大可以反咬一口，指責謝之煜出國這件事讓最后一個知曉。

但自知罪孽深重，說什麼都蒼白。

到最后，余檀反倒了道歉的那個。

“對不起行了吧。”

天剛好停下，謝之煜沒再看余檀一眼，直接起離開。

余檀追在后面，雙短了他一大截，小跑著才能追上他，“喂，明明是我被你咬，你還好意思跟我生氣！”

謝之煜停下腳步，余檀一個慣差點撞上他后背。

他轉過，幽幽看著:“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生氣？”

“你不生氣你走那麼快干什麼？”

“不想看到你。”

“那你還說自己沒有生氣？”

“不想看到你就代表一定會生氣？”

“那你為什麼不想看到我？”

“我怕我忍不住又咬你一口。”

余檀啪的一聲給了謝之煜一拳:“你屬狗的嗎？好端端咬我干嘛？”

“你欠。”

“你才欠呢！”

兩個人吵吵鬧鬧的，余檀在天上被謝之煜親的那一下也沒有再放在心上。

純當被狗啃了一口。

夜霧中，余檀沒看到，一向目中無人的謝之煜耳廓泛紅。

倒是讓清楚看到，他的下被咬得充，似乎還破了皮。

謝之煜的一直偏紅潤，加上他皮白皙，乍眼一看就像孩子了口紅。但余檀知道，這個人的打小就是這個。

年無知時，余檀還說謝之煜紅紅的看起來好像人的樹莓，讓人忍不住想要吃一口。

也就是隨口說說而已，哪知道去鬼屋玩時真的不小興親到謝之煜的。當時黑咕隆咚的環境，被突然冒出來的一只假手嚇得魂飛魄散，下意識是跑，能親到謝之煜純粹是意外。可這事卻了謝之煜的把柄，三不五時拽著:“余檀，你還老子初吻！”

還什麼還！

那也是的初吻好嗎！

*

沒再去酒店，余檀讓謝之煜送回家。

有些事總是需要面對的。

楊老師晚上給余檀發了條短信，問酒醒了沒有。

余檀一直逃避，沒有回復。

那些猝不及防的驚喜和無厘頭的行為過后，余檀的心也像是坐了一趟過山車，從高急速墜落，現在來到平底。抿著，安安靜靜一言不發。

總要面對現實。

回到家，余檀劃開手機屏幕，到底還是給楊老師打了個電話:“媽。”

難得楊韶沒有數落，反而關心:“酒醒了？”

“嗯。”

“還在之煜那兒嗎？”

“我回家了。”

“我也正想說這個事，讓你酒醒之后早點回家，別老是麻煩他。”

余檀心里酸，過去那些年，似乎麻煩過他很多事。謝之煜總是一副老大不樂意的樣子，卻從未拒絕過這個麻煩。

就在不久前，謝之煜將放在樓下，酷酷地留給一句話:“余檀，只要我在c城的一天，總是不會讓你半分委屈的。如果你還當我是朋友，有什麼需要的直接給我打電話。”

話音剛落，隨即開著他那輛限量款的豪車揚長而去。

有個朋友能給自己撐腰的覺——真他媽爽。

“明天我來找你。”楊韶說，“時間不早，你也早點休息吧。”

余檀還頗有點不習慣:“媽……”

“干嘛？”

“發生那麼大的事，你怎麼也不罵我一句？”

今天的宴席上余檀還沒徹底醉倒之前，聽到不親戚在數落，大抵的意思都是說不懂事。

余檀本以為楊韶肯定要揪著的耳朵大罵，怎料老媽比還要平靜。

那頭楊韶氣笑了:“我罵你干嘛？哪個做父母的不希自己的子幸福？”

余檀正呢著，楊韶又說:“給我發神經！早點休息聽到沒有！”

“知道了！”

許是下午睡得太久，洗漱完的余檀躺在床上半天也沒睡著。

放在床頭的手機屏幕熄了又亮，余檀給柏蓉蓉發了條短信，問睡了沒。

倒也沒有抱太大希，柏蓉蓉一向要睡容覺。

幾乎把手機上能點的app都點了個遍，最后余檀點開ins.

消息欄有一個小紅點，余檀點開，是bluewhale回復信息。

bluewhale:[fllw yur heart]

他讓跟隨自己的心。

他們之間有時差。

bluewhale凌晨回復的消息，大概他在那邊是清晨。

余檀又給bluewhale用英文留了一句:[我退婚了。]

發送完之后也沒有期待他會立刻回復，準備退出。

不料下一秒，屏幕上出現bluewhale的回復:[cngratulate!]

他祝賀。

余檀蹙眉回復:[有你這樣的嗎？]

bluewhale:[我說得不對？]

余檀:[你怎麼不問問我發生了什麼事，就祝賀我？]

bluewhale:[不管發生什麼事，只要你遵從自己的心，那就沒有錯，所以我得祝賀你。]

余檀:[好吧，這麼說也沒有問題。]

bluewhale:[心好點了嗎？]

余檀:[嗯，現在好多了。]

bluewhale:[聽我的，好好睡一覺，一覺睡醒，天大的事都不是事。]

余檀:[雖然我也想睡，可是我失眠。]

bluewhale:[k，從現在開始計費，我可以陪你聊五錢的天。]

余檀:[哈哈，好啊，請問我要怎麼支付？]

bluewhale:[可以把你自己支付給我。]

這句話乍眼一看，余檀還沒理解是什麼意思。中英文轉換，難免有點詞不達意。

后來明白過來，原來他的意思是要。

這麼一看，純粹是在開玩笑了。

他們之間不知道彼此真實姓名，更沒有見過彼此的照片。即便是要找彼此，也不知道對方的住址。

聊天而已，余檀也沒有認真。

余檀:[好啊，那請問你現在人在哪兒？]

bluewhale:[你在哪兒我就在哪兒。]

余檀:[我在中國，難道你也在？]

bluewhale:[是的，我也在。]

余檀:[真的假的？]

bluewhale:[真的。]

余檀自然沒有當真:[我在中國c城，你也在嗎？]

bluewhale:[是的。]

余檀:[怎麼證明？]

bluewhale:[你想我怎麼證明？]

哪怕到這一刻，余檀也沒有相信，說:[那你能拍下c城的標志東西給我看看嗎？]

bluewhale:[你希我拍什麼？]

余檀還沒想好，bluewhale就發來了一張照片。

是白山茶花。

不得不說，bluewhale的拍照技還是一如既往，就這麼一盆花也能拍出花海的效果出來。

可是余檀不懂:[為什麼拍花給我？]

bluewhale:[這是c城的市花，算不算標志東西？]

余檀本不知道c城的市花是什麼，誰會記那東西。

連忙上網搜索了一下c城的市花是什麼。

果不其然，還真是山茶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