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鴻漸回到家中,把銀兩往桌子上一甩,端起茶壺咕咚咕咚灌了幾口。
孫秀秀在製服,見劉鴻漸剛回來就滿臉的不高興,忙走過來詢問。
“夫君今天這是怎麼了?是惹皇上生氣了嗎?”孫秀秀把銀兩收起,坐於桌前。
“沒事,祖宅的事出了點岔子,去給爲夫做點吃的,一會還要出去一趟。”
明朝時百姓一般一天兩頓餐,只有皇帝勳貴等富貴人家一天三頓或者多頓餐,老劉家過得清貧,本來也是一天兩頓餐。
自從劉鴻漸被雷劈過之後,生活大爲改觀,畢竟是世襲的伯爵了,雖然暫時還沒什麼錢,住的地兒也寒酸的要死,但劉鴻漸相信這只是暫時的,自從得了伯爵的爵位,不僅給家人加了一餐飯,老爺子也不用再去當賬房,每日裡在家清福。
不一會兒孫秀秀端著飯菜進來,劉鴻漸正準備開,牛壯從外面回來,面怪怪的。
“老爺,那個……那個俺下手沒注意,把王掌櫃的……命子踹壞了……”牛大棒槌覺得自己給劉鴻漸惹事了,滿臉的疚。
噗——剛拉裡一口飯,劉鴻漸一下噴了牛大棒槌一。
“哈哈哈哈——真有你的,這樣也好,省的那老胖子禍害人去。”劉鴻漸起給牛大棒槌拍打上的米飯,牛大棒槌示意使不得,自己用手拉了幾下。
“老爺,俺是怕那老東西去報給您惹事!”牛大棒槌說的很認真,他是真的擔心自家老爺爲他擔責。
在他看來,這位老爺不僅沒有什麼架子,對他也是沒得說,每天白米飯都管飽,跟以前在京營裡有一頓沒一頓的日子比,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上。
“放心吧,連著被揍了兩次,是個有心眼的人都會去打聽我的份,你信不信,他不僅不會報,以後見了我還會客客氣氣的!來,一起吃飯,一會還有正事要辦!”
劉鴻漸招招手,示意大棒槌坐下一起吃飯。
“俺還是出去吃吧,俺坐這裡,吃的不自在!”劉鴻漸是世襲的伯爵,牛大棒槌這人雖然五大三,尊卑觀念卻十分看重,這讓劉鴻漸很無奈。
吃飯完,劉鴻漸把尚方寶劍用布包起來,給牛大棒槌,牛大棒槌聽說這是皇上賜的尚方寶劍,眼睛都直了,雙隻手抱著寶劍,瞬間覺格直升,走起路來威風八面的。
劉鴻漸走在前面也是志得意滿,想他來到明朝雖沒見過錦衛,但錦衛的大名實在太響亮了,雖然大多不是什麼好名聲。
而如今他是錦衛指揮使,錦衛的最高長,飛魚服、繡春刀,腰牌一出,所有人嚇尿,簡直不能太霸氣,劉鴻漸邊走邊意著。
穿過長安街,過了承天門,不一會兒二人就到了一座氣派的府衙前,只見旁邊寫著,‘錦衛親軍都指揮使司衙門’。
奇怪,錦衛作爲有明一朝如此濃墨重彩的一個特務機構,怎麼連個看門的都沒有,劉鴻漸面疑,步衙門。
“喂!你找誰呀,錦衛衙門也是你等隨便進的嗎?快出……”一個著破舊青綠便服的人從門房走出,話還沒說完,劉鴻漸從腰間取出錦衛指揮使的腰牌,嚇的那人呆在當場話都說不出來。
劉鴻漸步中廳,想象中高滿座的形並沒有出現,只有兩個穿著比門房稍微好點的中年男子趴在桌子上睡懶覺。
“錦衛指揮使駕到!”還沒待劉鴻漸發作,後抱著天子劍的牛大棒槌一聲虎吼,把桌上睡覺的二人嚇的一哆嗦。
同時中廳後方的房子裡,又走出七八個明顯是有職在的人。
“喲,咱們的新任指揮使大人來了,還不快看座倒茶!”前指揮使吳孟明怪氣的對邊一個校尉吩咐道。
“指揮使大人這纔剛剛接任,就這麼迫不及待的來坐堂,真是勤勉呀!”
吳孟明爲人貪婪且十分險,作爲明朝最後一任指揮使,他在位的這幾年雖然錦衛被閒置,但靠著手下的爪牙,四蒐集百貪污的證據,百雖知他已無法直接面聖,但仍然害怕的錢保平安了事。
錢多事離家近,數錢數到手筋,多麼幸福的小日子呀,卻被眼前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子生生奪去,得知這一消息的吳孟明,肺都快氣炸了。
“錦衛就這麼點人嗎?其他人都哪裡去了?”劉鴻漸故意無視吳孟明的冷嘲熱諷,畢竟自己空降搶了人家飯碗。
屋衆人沉默不語,眼睛多瞄著吳孟明,一副唯吳孟明馬首之瞻的樣子,很顯然,先爲主的吳孟明這幾年的領導沒白當,可這一下子激怒了劉鴻漸。
“吳孟明,老子忍你很久了!既然我是新任指揮使,你是龍得給我盤著,是虎得給我趴著!我現在問你,其他人都去哪了?”
劉鴻漸也是心不爽,這都一羣什麼鳥人,穿的破破爛爛的,跟心目中拉風的錦衛差太遠了,沒有飛魚服,也沒有繡春刀,甚至剛一來就被嘲諷,這樣的況是個人都要發飆。
吳孟明依然老神在在的坐回椅子上,看著劉鴻漸氣的失態。
“吳孟明目無上級,倦怠職,來人,將此人拿下!”劉鴻漸在此之前從未有過從政經驗,顯得有些侷促。
“哈哈哈哈!誰敢拿我?”吳孟明大笑,在他看來,錦衛以前是他的天下,現在,仍然是。
屋子氣氛頓時凝滯,正在劉鴻漸惱怒得無發作時,後方屋子有了靜。
“我敢!”從左後屋子走出來三個雖著樸素,但卻極其整潔幹練的漢子。
吳孟明後的衆人頓時擺好陣勢準備反抗,吳孟明人多,出來的三個漢子雖眼神中並無畏懼,但卻知勝算不大。
錚——劉鴻漸從牛大棒槌懷裡拿過天子劍,錦緞一甩,倉啷一聲拔出,劍指吳孟明。
“尚方寶劍在此,誰敢造次?”劉鴻漸雙目圓睜,中氣十足。
吳孟明後的人瞬間一滯,尚方寶劍的大名他們可是聽過的,上斬貪,下斬污吏,如遇不法,先斬後奏,吳孟明遠離朝政多年,也是上午才接到被降職的聖旨,並不知劉鴻漸有尚方寶劍。
看著後屬下一臉畏的樣子,大明帝國皇帝的威嚴還是沒人敢冒犯的,畢竟他們也沒犯什麼大錯,吳孟明知道大勢已去,瞬間蔫了。
“拿下!詔獄!”左邊的三人馬上手把渾發抖的吳孟明綁了起來。
“限半個時辰之,所有在京百戶及以上員速到此集合,遲到者杖則20軍,不到者就地免職!”
天子劍鞘,安靜的大堂中,只留有劉鴻漸威嚴而不可侵犯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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