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天宇。
一縷晨輝通天而降。
古城之上,一片盛況。
高大雄偉的古城之巔,一口大鐘鳴響不停。
一面以大法力凝聚而的史書翻開了嶄新的一頁。
也許過不了多久,那面嶄新的石刻上將會寫上。
“天帝歷八千四百八十四年,東荒倉央城,問仙榜。”
“甲子第一名某某,第二名……”
一甲只有三人,分別授予狀元、榜眼、探花的名號。
二甲三十名。
三甲六十名。
每一屆只選拔九十三名修士進幾大圣地。
與輒數萬數十萬的參賽人數相比,這選拔的條件之苛刻可見一斑。
而從數十萬人頭上摘得一甲頭三名就更要難如上青天了。
幾大勢力都會流抓鬮,得狀元簽的圣地自然有很大幾率獲得本屆最好的苗子。
而今日代表三大圣地前來的仙宮亦是早已經訂好了先后順序。
代表搖圣地的無仙宮可摘得甲子第一名……狀元郎。
代表北涼神朝的大雪龍門可摘得甲子第二名……榜眼。
大衍圣地由于去年剛剛摘得了一名天賦異稟的戰神狀元郎,所以今年天樞門只能代表大衍圣地獲得一名探花郎了。
當然,雖說三大勢力的招錄名額只有九十三名,可一些落選的仙苗也不是沒有機會,東荒道門世家多如牛,除了這三大頂級勢力,亦是有很多絕頂的勢力會從中擇優。
況且一些尋常古國也會重金招攬一些國士,輒便是封侯拜將,如今邊荒戰四起,靠普通的士兵已經很難戍守邊關了。
一個尋常的武者,便可以抵得上十名普通的士卒,這對于人命比草賤的邊城來說,算的上是一大助力。
虛妄大陸,浩瀚無疆,萬族林立,人族所占有的疆域不過是冰山一角,而這還是多年來用無數先民的骨才換來的疆域。
若不是萬千年來,無數仁人志士為國戍邊,沒有古之強者威震萬族,人族的生活會更加的苦不堪言。
虛妄大陸,如今人族最強者當屬那位坐鎮中州的天帝了。
天帝強大無匹敵,高高在上,自其道起,便改仙帝歷為天帝歷。
仙帝已逝,天帝當立。
如今已經八千年有余。
虛妄大陸,中州天帝城。
那是一座恢弘到與天齊高的雄城,城樓上一把斷劍直云霄,上面跡斑斑,猩紅刺眼,但是沒有人知道這是誰流的。
但有一點可以肯定,這人是虛妄大陸最強者天帝殺的,那把劍自然也是那場廝殺后留下的。
這段歷史無從考證,畢竟當年的那些強者大多已經羽化了,僅剩的幾人尋常人如何見得,況且虛妄大陸太平已千年,世人有關注。
一代人有一代人的追求,前人為了生存,后人為了長生,可是萬千年來,從來沒有人得到過答案。
便是那天上地下第一人天帝也不知道,這天地間是否有仙。
他亦是老了,不復當年,那個白飛渡太初,揮劍笑問蒼天的天帝走向了暮年。
曾有人言,百年前天帝對著廣袤無人區遞出了一劍,自那之后其再也未曾出手,那一次有人見其頭生華發,面容枯槁。
連天帝都會老,世人誰人可以不死呢?
任歲月如何變遷,容老去,但對于強者來說,那不變的只有長生路。
世人誰能不死?若不能長生終究是一場夢。
“何時這天地間能銘刻我名?”
謝宸一陣神往,那張天帝紀元法便是對至強者最好的證明了,他心掀起些許波瀾,眸中滿是希翼。
“不愧是東荒最為盛況的問仙榜之爭。”
回過神后,謝宸目盯著那高大、代表著無盡榮耀的問仙榜,驚嘆著。
他縱然已經步地武之境,蓋世無雙。
可此刻還是多有些張。
現場的氣氛越來越抑了,數十萬人在那一聲聲悠遠的鐘聲下,寂靜無聲。
此刻,落針可聞。
嗡。
威颶風般涌來。
城樓之上。
一道偉岸的影踏空而起,迎風獨立。
倉央城主。
倉央!
一位天武境的絕世強者。
更有傳言稱,其踏神武境不過是一步之遙了。
或許此刻已經躋那一高高在上的領域了。
在其后。
古老的城樓上,三位分別代表三大勢力的絕世強者亦是緩緩起。
要開始了嗎?
下方,無數人仰起頭,神往又震驚。
靜。
死一般的寂靜。
仿若能夠聽到那些參與選拔的年輕人的張心跳聲。
“吾為倉央。”
聲音雄渾有力,帶著一魔力。
“今日三大圣地之托,設立考題。”
倉央城主立于長空,他輕,一道道宛若法旨的聲音傳遍古城外。
這就是天武境嗎?
可還不夠。
許晨著虛空中倉央的影,他雖然神往,可卻不滿足。
他發下宏愿,只有登上這天地間絕巔之境才能完,天武境雖強。
卻絕無法立足這九天十地之巔。
雖然如今他境界不過地武之境。
但他有信心。
反正他覺得再難,也比背負海深仇要好些。
那一幕幕染的畫面,他永生不忘。
轟!
虛空中,倉央雙手揮,一道道雄渾的靈氣以他為中心瘋狂的涌來。
他左手凝聚出一座山峰,右手在山峰之上栽下了無數顆蒼松翠柏。
莽莽山巒,如假包換。
不足片刻,雙手即。
這……
眾人瞪大了眼睛,一臉迷茫。
這算是考題?
謝宸眉頭皺,他獨居洪武小城,之前不曾了解這有關考核選拔的事。
現在倉央城主的這一手,讓他有點不到頭腦。
轟!
還不夠。
只見他踏步虛空,長袍獵獵作響。
抬手間可摘日月星辰。
一面高天際的古碑正在他手中緩緩的凝聚。
一丈、兩丈……
足足漲到了一千丈的時候方才停下。
這又是做什麼?
現場,除了倉央城主和三位仙宮的長老,所有人都一臉迷茫的樣子。
“這便是今日的考題。”
虛空中,倉央一步數里,直接落在城樓之上。
“本次考題很簡單。”
“撼山題字。”
寥寥四個字自倉央口中吐出,簡單無比。
聲音亦是很輕,可聽在眾人的口中如炸雷一般。
這簡單嗎?
眾人傻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