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選!”
金鋒沒有任何遲疑,手指向關曉。
周圍一下子安靜下來。
竟然有人敢娶災星?
包括關曉自己,也愣住了。
知道謝,自然也聽說過金鋒。
據說這個書生自命清高,怎麼可能會選自己這樣的不祥之人?
所以最開始對金鋒就沒有抱什麼希,以至于懷疑自己聽錯了,試探著問道:“你……你說什麼?”
“我說我想娶你,你愿意嫁給我嗎?”
金鋒緩緩問道。
“我愿意!我愿意……謝謝……謝謝你……”
關曉激的語無倫次:“你放心,我一定好好干活,做牛做馬報答你……”
衙役隊長見狀,暗自松了口氣。
在來的路上,他就注意到關曉緒不太對,生怕途中想不開——這樣事,并不見,每一兩年都會有難嫁的賠錢貨在送親的過程中被刺激得想不開。
作為送親隊負責人,出了這樣的事,他不了一頓訓斥,還要罰薪。
現在好了,這個累贅終于甩掉了。
衙役隊長害怕金鋒反悔,趕給婆打了個眼。
婆會意,上前把關曉送到金鋒面前,宣布道:“你們以后就是夫妻了!祝兩位早生貴子,白頭偕老!”
衙役拿出來一疊紙,讓金鋒和關曉在上面按了手印,留給倆人一份,府收走一份。
看著所謂的婚書,金鋒有種不真實的覺?
這就結婚了?
前世今生,都是第一次結婚……
旁邊的關曉也一樣,把婚書摟在懷里,也有種不真實的覺。
抬頭看旁邊的金鋒,發現金鋒也正在看,趕低下頭,俏臉得通紅。
接下來張滿倉幾人也領了婚書,然后又有戶人家挑了小妾,送親就算結束了。
衙役和婆帶上河灣村尚未婚配的適齡姑娘,趕往下個村子。
“金鋒,膽子夠大啊,夜魅都敢娶,小心克死你!”
衙役一走,謝潑皮就攔住金鋒挑釁。
“無知蠢徒!”金鋒冷聲說道:“什麼夜魅?曉不能曬太,說明是天生的富貴命!”
“切,還富貴命,就怕你沒命這個富貴!”
“咸吃蘿卜淡心,好狗不擋道,滾開!”
金鋒撞開謝,帶著關曉離開。
“今天咱們的梁子算是結下了,金鋒,以后給我小心點!”
衙役才走沒多久,謝不敢手,氣急敗壞喊著狠話。
金鋒頭也沒回,只是舉起右手,翹出最長的那指頭。
謝雖然看不懂什麼意思,卻能夠猜出來金鋒在罵他。
于是更恨金鋒,在人群中造謠關曉是災星的觀點。
農人愚昧,竟然有人當真。
“完了完了,災星嫁到咱們村了!”
“一個敗家子,再加一個災星,以后要離他們家遠點。”
“金鋒娶了災星,明年鐵定不起賦稅,等著充軍吧。”
“充軍的都要去先鋒營,金鋒那小板,進了先鋒營就別想回來了。”
……
村民們的議論聲不斷從背后傳來。
“對不起……”
關曉的聲音有些抖。
“別往心里去,咱又沒吃他們家的飯,他們說什麼一點意義都沒有。”
金鋒笑著說道:“記住,不要跟傻子較真,要不然你也會變傻子。”
到底還只是個十八歲的姑娘,關曉被金鋒的話逗得捂一笑,看著眼前這個不算魁梧的背影,心里漸漸生出一踏實。
“這就是我家。”
金鋒指著破爛的鐵匠鋪:“有點兒破,你別嫌棄。”
關曉趕搖頭:“不嫌棄不嫌棄,你肯收留,曉已激不盡,我以后一定努力紡線,供你讀書……”
“那我就先謝謝娘子了!”
金鋒學著電視劇里古人的樣子,笑著沖關曉拱了拱手。
“是我應該謝謝你……謝謝你……”
關小娥不知道怎麼還禮,急得面紅耳赤,干脆噗通一聲跪了下去,對著金鋒磕了一個……
“我去!”
金鋒哪里想到關曉反應這麼大,趕把拉起來:“行了行了,逗你玩的。你先隨便坐,我去給你燒點水喝。”
“你是……當家的,這種事怎麼能讓你手呢。”
關曉揪著角小聲問道:“灶房在哪邊,我去燒。”
“當家的?”
金鋒還是第一次被人這麼稱呼,覺得很有趣。
但是看到關曉得都快抬不起頭了,害怕一激再給自己磕一個,便不再逗,指了指廚房的位置。
關曉逃跑似的鉆進廚房。
金鋒跟過去,撓了撓頭說道:“水燒好了你先喝點,家里沒糧了,我去當點東西,買些糧食回來。”
正在舀水的關曉手頓了一下,抬頭說道:“不用了……”
“這個必須得用,不管怎麼說今天是咱們親的日子,總不能讓你肚子吧?”
金鋒的語氣很堅決。
“不是,我的意思是,不用當東西,出來的時候,娘給了我一些私房錢。”
關曉跑過去解開包袱,小心翼翼地出一粒小小的碎銀子和幾個銅錢,遞給金鋒。
“看來丈母娘還是心疼兒的。”
金鋒在心里慨一聲,接過銅錢。
關曉看著金鋒離開,再看看破舊的鐵匠鋪,才展開不久的秀眉,再次微微蹙起。
這個家里,竟然一點積蓄沒有,以后的日子可怎麼過……
“算了,不管怎麼說,有人愿意收留自己,總不會比以前更差,過一天算一天吧。”
關曉只能這樣安自己。
聽說這個書生也沒有其他不良嗜好,大不了明天厚著臉皮回娘家,找嫂子借一借紡車,以后多做些工。
只是不知道在明年收稅之前,能不能攢夠兩個人的賦稅……
金鋒離開的時候不聲,但是走到沒人的地方,卻尷尬的拿拳頭砸墻。
新婚第一天就手找方要錢賣糧,真是太丟臉了。
可是斷糧又是必須馬上解決的問題,要不然就死了。
“這是宿主留的歷史問題,以后賺了錢加倍還給丈母娘好了。”
學好數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金鋒相信困難都只是暫時的,對于以后的日子,金鋒并不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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