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子諸不置可否,朝陳靈山問了句,「吃了嗎?」
「沒呢!」
「進來一起吃吧。」
「行!」
兩人進了膳房,陳涵素還站在門口發獃。
不是沒拉攏過這些在先帝時期就堪當大用的大臣,但收效甚微,不是人家不願意效忠,而是如今的朝堂,他們站出來,也只能解一時之。
「你之前給徐起王騰二人的書信,是送往兵部尚書府跟鎮遠侯府的?」
陳涵素走進來,開門見山的問道。
以的聰明才智,這麼快想明白這點也不奇怪。
魏子諸坦然點頭道:「不錯。」
「僅憑一份書信,就讓他們為此事執言?」
「當然不是,書信之上,許諾了一些東西。」
「什麼東西?」
陳靈山也一臉好奇,他並不知道書信一事。
魏子諸一臉神道:「現在不可說。」
陳涵素沒有追問,眉頭鎖並未舒展,「即便這一次阻止和親,也只是暫緩,襄國遲早要再犯,到時候拿什麼抵擋?」
魏子諸淡淡道:「大堯並不是沒有實力與之戰,只是有人從中作梗,不讓勝利罷了,真要打,那便打。」
他的記憶中,對大堯還是有清晰的認知的。
大堯往前推兩代皇帝,都不是什麼昏君,積攢下來的這些底蘊,不是一朝一夕能敗的,說句難聽點的,就算陳靈山是個無能之人,也能讓他做完這數十年的皇帝,再到下一代,才可能會釜底薪。
陳靈山也接話道:「對啊!上一次不就是姐夫帶隊獲勝的嗎?能贏他們一次,就能贏第二次!」
這一聲姐夫,喊得魏子諸笑容滿面。
陳涵素沉聲道:「那是王統領巧用妙計獲勝的,跟他有什麼關係?」
這話一說出來,陳涵素微微一怔,不著痕跡的解釋道:「而且戰場之上局勢瞬息萬變,豈能先下定論。」
魏子諸也差不多知道自己這媳婦兒的子了,整個就一傲公主,心裏哪怕擔心,也不會說出來。
他也不拆穿,笑道:「要相信我們大堯的將士,不全是無能之輩。」
陳靈山迫不及待道:「昨天你說讓我今天再來找你,你教我怎麼緩解眼前局勢,快說快說!」
陳涵素又是顰眉。
昨天離開后,魏子諸還跟陳靈山說了什麼?
魏子諸喝下最後一口粥,了說道:「簡單,誰攔在你前面,就把誰做掉!」
陳靈山臉上的興逐漸凝固,然後變得錯愕,整張臉垮了下來。
「是不是想說他們位高權重,你剛即位,朝堂局勢不穩,不宜手?」
陳靈山立即點頭,「是啊!」
魏子諸角微掀,「既然老的不行,小的總可以吧?」
「什麼?」
陳靈山沒聽明白。
陳涵素皺眉沉思。
魏子諸解釋道:「那些支持和親的,都有子嗣後代附庸狗吧?不了他們,還不了下面這些人嗎?」
「當然,現在有兩件事要同時做,一是先找到這些人的把柄,抓起來再說,我記得刑部尚書,跟鎮遠侯相甚好,這件事可以給鎮遠侯來做。」
「二是抓民生,如今大堯之所以走下坡路,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基層的父母腐敗,而基層之所以腐敗,是因為上樑不正,這件事有點難辦,但不得不辦。」
「靈山,你以皇帝的名義,暗中立一個督察組,委以重任,下發到那些貪腐嚴重的基層,一定要打掉那些貪污吏,為百姓做主。」
「同時收攏鄉紳地主手裏的田產,統一分發到百姓手中,挨家挨戶,一定要分田到戶!」
「不過這件事不能弄出太大靜,先從那些有的地方開始做。」
魏子諸思索著前世記憶,在這種封建王朝,如果想要先穩住部,那一定不能起,他到時不擔心朝堂上那些個大臣,因為他們再怎麼作,以現在大堯的局勢,也只能一時,不了一世。
加上有楊瀚海和兵部尚書鎮遠侯等人的存在,還不至於讓幾個大臣謀權篡位了去,所以這些人也很聰明,沒想過造反,就想著清理掉攔路的人。
比如陳涵素,真把陳涵素送去了襄國,這更利於他們架空陳靈山,到時候他們不做皇帝,卻擁有了皇帝的權力。
這才是他們想要的。
魏子諸說完之後,陳靈山跟陳涵素兩姐弟,就睜大了眼睛,一臉震撼。
陳靈山只是年心,並不是傻子,他知道魏子諸這番言行如果付諸實踐,會給大堯帶來什麼樣的震!
第一條還好,抓幾個附庸狗跟子嗣罷了,那些大臣,哪個沒有好幾個子嗣?
可後面那條,已經不亞於變革了!
陳涵素沉思之後眸綻放出異彩,「你是想行變革之舉?」
魏子諸點了點頭,「不錯!古往今來,想要在中求安,只有變革一道!」
陳涵素麵擔憂,「他們會坐視不管麼?」
魏子諸冷笑一聲,「怎麼會坐視不管?今天朝堂這件事,估計就要讓他們心生疑了,但這是我們最好的機會,錯過這段時間,讓他們反應過來,再想做這些事就更難了。」
「所以靈山這些事只能在暗中去做,你要是怕無人可用,今天朝堂上的那三人,還有附和他們阻止此次和親的人,都能用,至於怎麼用,我就不教你了。」
陳靈山大喜過,「我知道了!和親一事,正好可以用來一辯忠!」
魏子諸笑著點頭,「孺子可教。」.
陳靈山正在興頭上,也不管魏子諸這話大不敬,甚至起拱手,行了個學生之禮,「多謝姐夫!」
「皇姐,我走了!」
看著陳靈山火急火燎的離開,魏子諸笑出了聲,境雖然不好,但這個皇帝是個可造之材,自己也不是沒有用武之地。
他的,他就不信,自己前世那幾千年的文明長河,還解決不了這樣一個困局。
正笑著,發現陳涵素一臉定定的看著他。
神有些說不出的......複雜,又言又止,好似肚子裏裝著一萬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