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家?李大雄忍不住話,“之前不是說佘家的人需要猴子的嗎?爲啥現在要殺”
這也是顧曳跟盧易之疑的。
“對了,心”顧曳忽然想起來:“之前他要殺我的時候我還沒在意,但後來那個王菁要殺我的時候,他們的方式跟目的都是一樣的——假設他們兩人是一夥的”
心?
盧易之:“挖心?”
“對,他的刀對準我心口,但是在心邊緣,一般殺人的話,刺心最爲有效,但大多數是刺心正中,以他的手不可能連我心的位置都找不準吧,竟會刺邊沿?除非他不想損壞我的心,只想挖心,那個王菁也是一樣”
挖心,這是新套路了?
李大雄來回看看顧曳跟盧易之,忽然覺得這兩人肯定知道了他不知道的,但是不說,真氣人!
“挖心做什麼?猴子長得這麼醜,的心肯定也”
刷!
“來,再說一遍”顧曳將青羽等人放置在桌子上的橫刀隨手出,刀口指著李大雄。
李大雄立馬閉。
盧易之原本心不太好,此刻看到兩人這逗的樣子,倒是失笑,不過想起顧曳說的挖心
“既然有所求,必然有所用,你的心”
“以極克極有很多種方式,高手可以用這個人沖喜,婚當日形婚契約,在地府那兒掛個號,再用的命養自己的命,這法子是最厲害也是最有好的,但也有其他法子比較下乘,比如取心活用”
頭佬拉開了門,著手,一邊說著。
“活用,啥意思?”顧曳好奇,但的語氣事不關己的,讓盧易之多看了兩眼。
“吃”
“吃啥?”
“心啊”
顧曳跟李大雄同時手按住了口——媽蛋,我到了驚嚇。
“瞧你們那沒出息的樣兒,這天下間稀奇古怪的事兒多的去了,在古時候還有些部落彼此對戰,敗者要被挖心,被勝者生吃的不過在你這裡,意義可能也差不多”
盧易之:“你說的是壬族吧,壬族的傳統的確是挖心食心,是一種部落風俗,也有另一種蘊意,便是通過吃對方的心得到對方的力量跟生機”
頭佬喝了口水,“一樣的,極煞克親的命格,克的是別人,自己的命卻很,所以古人才有命克人的說法,而命格這種事兒,脈氣在心,心是一個人氣所在,妖怪們最喜歡吃的就是人的心,我看那王菁跟那殺手要你的心,必然是有一個人需要你這樣強的命格”
比如
盧易之:“佘景風”
顧曳:“那個弱弱的小白臉”
李大雄:“剛剛那個殺手是佘景風?”
顧曳:“雖然你的腦一貫很大,但總算有一次是靠譜的”
不能吧,那個溫斯文的佘景風會是剛剛那個冷戾強橫的殺手?
“是他”
屋包紮這傷口的青羽撐著出來,說:“吃飯的時候,我觀察過他的手,虎口有老繭,當時就覺得不符他表現出來的文弱公子形象,大人也說過此人絕不是表面上那樣簡單”
盧易之聞言頷首,“真正弱病虛的人舉筷端酒,手肘作不會像他那樣哪怕他刻意僞裝過,但仍舊顯得怪異,因此越發讓人懷疑,加上他看你的眼神太假,但有一瞬間是真實的,便是你之前作出那樣的表現”
顧曳癟癟,“他很厭惡,但還是竭力僞裝有所圖,未必有所忍”
可不,兒子跟爹媽顯然意見不一,他不能忍自己娶這樣一個子當妻子,既然有其他法子可以選,爲什麼一定要忍呢?
所以他來挖心了。
至於王菁
“一個人,都變鬼還願意爲了一個男人再死一次,看來這位佘爺就是王菁一直心心念唸的心上人”
“那現在就在佘家吧!師傅,你趕過去抓!”
頭佬翻白眼,“你以爲你師傅是神啊,單對還好,可那控夜梟的高人明顯在佘家,你師傅可沒那本事,事實上,如果不是今晚有盧大人你在,恐怕還降不了”
對哦,之前盧易之這個非道中人竟然有那樣的能耐。
難道此人外兼修?
盧易之倒也坦,聞言便是取出脖子上掛著的玉觀音。
“這是家母十年沐戒從淨明寺求得塵一上師開的玉觀音,素有誅邪避惡的效用”
母是能抵過一切的,何況
“我的天!是塵一上師?師傅,是師公說的那個超級厲害的和尚啊!聽說他過的夜壺都能辟邪”
李大雄兩眼放,顧曳在一旁猛翻白眼,過的夜壺?
人家又不是你。
“咳咳”頭佬覺得自己徒弟實在丟臉,不就是塵一麼
“那啥,盧公子,原來你母親認識塵一上師啊下次去淨明寺,還缺車伕嗎?”
顧曳;“”
翻夠了白眼,言歸正傳,“不會在佘家”
本來頭佬跟盧易之都已經打算出發去佘家了,聞言都是一愣。
盧易之看著顧曳,“爲什麼?”
不知何時起,這位盧大人經常會諮詢顧曳的意見。
彷彿不在意男,尊卑,兩人巨大的地位差異
不過倒不是依賴顧曳什麼的,對於斷案觀察,顧曳能察覺到,他自然老早就看出來了,他看重的是此人與衆不同的視角——尤其是對人心心境。
尤其是對人的想法。
“很正常啊,跟那佘景風肯定有過,可捨生救,那佘景風卻頭也不回得跑了發生這種況,一般人不是記恨回去報復他,就是獨自一人找個地方暗暗傷心”
“哦,那爲啥就不能是回佘家報復那佘景風呢”李大熊。
“又不是不知道佘家有高人,加上自己重傷,又不是傻!”
你是說我傻!李大雄憤憤得瞪了顧曳。
“而且你覺得哪怕自己沒有傷,佘家也沒有高人,也絕不會回去報復佘景風,爲什麼?”
盧易之觀察力驚人,但他不太明白人心思,只是從顧曳的神態跟語氣判斷出來,大概是男思維不一樣的緣故吧,
顧曳撇:“人的直覺”
幾個男人:“”
——————
青羽幾個武力擔當負重傷,無法出外勤,李大雄要留下照顧他們
也只能是自帶超級佛的盧大人跟頭佬出勤。
“爲什麼要留下大熊?”顧曳問。
“那佘家用得起夜沙,人脈過人,府肯定也被拉攏了,他能準確找到你房間位置就說明了府那邊有人告,既然如此,自然需要一個信得過的人留下”
“好吧,那爲什麼要把我帶走呢,事實上,我非常不想跟你們一起”
夜淒涼,顧曳跟著兩人出了客棧,特麼的,大唐晚上這麼冷?
老子不想出門,想睡覺!
“因爲你可以幫到我們”
“因爲你可以當餌”
兩人同時回答。
顧曳呵呵了。
你大爺!
————————
大冷天的深夜,在大唐這種地方,追捕一隻鬼。
如果以前有人預言顧曳會有這樣的遭遇,肯定會呵呵,因爲在現代,從來都是一個不熬夜的人——人傷不起啊。
哪怕手頭有要工作,寧可不吃飯不上廁所也要竭力在白天完,算是一種怪癖了,但現在呢,端著黃猴子似的皮囊,跟著兩個男人去追鬼。
然後就變現在這樣了——在東柳鎮的鎮口,顧曳蹲坐在鎮棋旁邊的臺階上,看著頭佬站在皎潔的月下,雙手負背
“他在幹啥?”顧曳問。
“不知,道門中人多玄妙,他應該是在等月靈十分”
所謂月靈十分,就是月亮最明亮的時候,也是一個夜間最有靈氣的時候。
但也有兩面,月靈最甚的時候,也是氣最重的時候。
“哦,懂了,但你還是沒回答我,他到底要幹啥”
“不知道”
那你明說不就行了。
盧易之又看到了村姑的表包,不由心糾結——鄉下村裡的姑娘都這樣?
如此清麗俗不走尋常路。
還好,頭佬沒有讓顧曳吐槽多久,他忽然有了作。
手進腰間袋囊裡,掏出一張紅紙,再來一把剪刀,然後就開始
——剪紙人。
顧曳是崩潰的。
大深夜的,一個大男人對夜當空,特麼在剪紙人!
顧曳了下手臂上的皮疙瘩
眼前多了一件長袍。
顧曳一愣,看向盧易之,沒說什麼,利索得接過。
盧易之倒是驚訝,他原以爲這人會推一下
倒不是說姑娘家害,反正這姑娘是沒有害這個神經的,主要是不太喜歡自己。
一開始就是。
這點他還是能察覺出來的。
“反正服又不是你上穿的,你出客棧的時候帶出來的吧,我不穿你還得拿在手裡,我是在替你分憂”
顧曳一看對方表就解釋了一下。
理直氣壯的。
盧易之頷首:“多謝”
“好說好說”
顧曳隨口應著,那頭頭佬已經剪好了,轉過來。
頭佬:“我們奎山的紙靈鳶,可追蹤鬼氣”
很是自豪。
顧曳:“丫,第一次看到鳶長得跟鴨子似的,還是懷孕的鴨子”
很是驚歎。
頭佬瞪著顧曳,抖了下紙靈鳶,“你過來”
“不過去”
“過來!”
“不”
過去就要打死我,老子纔不過去。
“取你上殘留的王菁鬼氣而已”
這樣啊,早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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