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不是……我……”
尤淺幾次張口,可看著面前一直繃著臉、目冰冷的宋知城,突然覺得現在說什麼都是枉然,因為他最想聽到的答案,自己開不了口。
“我……可以讓我再考慮一段時間嗎?”尤淺垂低頭,抓著被單,手指摳進了皮里而不自知,因為覺不到疼痛。
宋知城角上升了一個弧度,表似笑非笑:“還是打算拖嗎?”
聽著他冷漠的話語,仿似有一把鈍刀,一點點的切割著心口,痛的尤淺恨不能自己奪過來,自己把自己切割了事。垂著頭,不想再去看宋知城冷漠的臉,也不想再過他細微的表變化,去揣度他此時到底藏著什麼晦暗的心思。
“我會盡快簽字的。”
一字一句,但說出來時,整顆心仿佛都被空了,尤淺藏在眼眶中的淚珠遲遲沒有掉下來,告訴自己就這樣吧。
就這樣吧。
趕簽了字,結束這段錯的婚姻。
沉默……
宋知城盯著,薄被包裹住了的,只出小巧而圓潤的肩膀,脖子以下的部位,布滿斑駁雜的吻痕,那是前不久他的杰作,然后若是把被子扯開,應該可以看到更多自己故意惡劣留下的痕跡……
看著看著,宋知城竭力別開臉,說了一句:“不要讓我等太久,要不然現在給你的補償,我很有可能會收回。”
說完,他抬腳下床,隨意披了件服,大步踏出了房門。
隨后,傳來“”地一聲,門開了又關,再沒有了靜后,尤淺知道宋知城已經離開了家。
尤淺抱著,盡力使自己不發抖,可是實在忍不住,全抖個不停……夜很深,外面很黑,他去了哪兒呢?
尤淺暗恨自己的沒出息,都這個時候了,還在想著他。
他是有多厭惡呢?才能在兩個人傾盡纏綿后無所顧忌地拋給自己一張離婚協議呢?這個問題,這些日子一直在尤淺的腦子里盤旋,奈何一直沒有找到答案。
原以為,那將是此生最難堪的境地了,但跟現在比起來,似乎這一刻更加的難堪了……好像所有的難堪,全部來自他一個人。
這麼痛苦,為什麼不選擇早點放棄?問自己。聽起來是個很容易解決的問題,只有陷于期間的尤淺知道,讓放棄比痛苦的堅持更加艱難。
……夜慢慢褪去,天空漸漸泛起了魚肚白,尤淺就這麼盯著窗口,看著屋外一夜沒有合眼。
電話就在這個時候響起。
尤淺瞄了一眼,是唐正。
第一次,尤淺沒有接,唐正繼續撥打了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
尤淺接起電話:“你好,阿正。”在唐正的一再要求下,尤淺改了口,吐出這兩個字時,覺得稍微有點別扭。
“我不好,換作誰打了這麼多電話沒有人接聽,心都不會好到哪里去。”唐正數落的聲音剛勁有力,就像他的為人,“為什麼不接我的電話?難道你還有賴床的習慣?”
尤淺解釋:“我……”
唐正趕打斷:“聲音怎麼難聽的像鴨子?行了行了,給你十分鐘你趕下樓,我在你家樓下等你。”
自己的這位經紀人,一向是決策力與行力超強的人,若是自己沒有在十分鐘后下樓,他絕對有可能上來揪人,尤淺掛掉電話后,所有的悲傷難過瞬間埋藏在心底深,囫圇洗了一把臉,尤淺在最短的時間把自己裝扮一新。
剛出了公寓大樓,就見唐正今天穿了一休閑服,白的T恤,淺藍的牛仔,頎長的形,隨意的穿著讓他的人就像剛出校園的大學生似的,開朗而……見到尤淺的時候,唐正斜著眼睛,角微翹:“九分三十八秒。”
尤淺:“我沒有遲到。”
唐正擺擺手:“但我也不喜歡踩著鐘點上班的人。你要知道還差二十二秒你就遲到了,所以沒必要為了這二十二秒而洋洋得意。”
尤淺很無語,要是平時,還可以跟唐正科打諢幾句,今天實在沒心,只能沉默以對,上了車,給自己系上安全帶。
唐正似乎才發現尤淺的臉,說了一句:“臉難看這樣?嘖嘖……”
尤淺問:“我們要去哪里?”
唐正板著臉,一本正經地開玩笑:“把你拖去賣了啊。”
尤淺:“……”這笑話真的一點都不好笑。
遇到拐彎口,唐正打了方向盤,才開口說:“《騙中騙》要下月才進劇組,這段時間我看你非常空閑,我一向來見不得別人閑的,就替你接了一部戲,只是客串一下,短短一分鐘的鏡頭。現在趕路過去,中途你可以在車上休息一陣,趕把你的黑眼圈給去掉吧,別關鍵時刻給我掉鏈子。”
很奇怪,明明唐正的口氣那麼惡劣,尤淺卻并沒有覺得難堪。跟唐正認識的時間短,相的時間更短,兩人合作起來,似乎就像多年的老友似的非常默契。
尤淺問:“是哪部劇?”
唐正盯著前面的路況:“何正風何老執導的,聽說是個文藝片,片名什麼我不知道,反正你現在養好自己的臉吧。”
何正風導演,是圈大名鼎鼎的前輩,他已經三年沒有新劇上映,聽說手上的這部已經籌拍了一年多,很多娛記費勁心思打聽消息,都給拒之于門外了,片子的保程度特別高,至今,連男主演是誰都沒打探出來。
無論片子什麼,演的什麼容,只要搬出何正風的名頭來,那就表示一個字:“值!”
何老出品,是口碑的保證。
能去何正風的電影里客串一個鏡頭,哪怕是短短一分鐘或者一秒鐘,都是很多演員爭破頭腦的機會啊。
唐正輕輕松松一句話,就給自己弄來了?
尤淺此刻,實在無法用什麼詞匯表達自己心中的五味雜陳。
“到橫江影視城,還需要六個鐘頭,這期間足夠你睡一覺了吧?”正巧遇上紅綠燈,唐正停下車,看了一眼手表的時間后,說道。
尤淺閉著眼睛:“足夠了。”
“先說好,臉不夠,何老可是要退貨的。”唐正見綠燈亮了,馬上又踩下油門,“要是被退了貨……”
話未盡,那里面的意思真是讓尤淺汗豎立……
厲墨和唐黎在一起,一直就是玩玩,唐黎知道。唐黎和厲墨在一起,一直就是為錢,厲墨知道。 兩個人各取所需,倒是也相處的和平融洽。只是最后啊,面對他百般維護,是她生了妄心,動了不該有的念頭。 于是便也不怪他,一腳將她踢出局。……青城一場大火,帶走了厲公子的心尖寵。 厲公子從此斷了身邊所有的鶯鶯燕燕。這幾乎成了上流社會閑來無事的嘴邊消遣。 只是沒人知道,那場大火里,唐黎也曾求救般的給他打了電話。那時他的新寵坐在身邊。 他聽見唐黎說:“厲墨,你來看看我吧,最后一次,我以后,都不煩你了。”而他漫不經心的回答, “沒空。”那邊停頓了半晌,終于掛了電話。……這世上,本就不該存在后悔這種東西。 它嚙噬人心,讓一些話,一些人始終定格在你心尖半寸的位置。可其實我啊,只是想見你,天堂或地獄
二十七歲這年,安枝予做了她人生中最瘋狂的一件事,爲了報復前男友的劈腿,和前男友的頂頭上司結婚了。 靳洲,靳氏掌權人,一個把教養刻進骨子裏的男人,他溫柔、沉斂、且優雅,卻也極度的潔身自好,不曾有哪位異性能打破他的社交距離。 婚前安枝予就聽聞過他的各種低調不露鋒芒的傳聞,誰知領完證第二天,他就牽着自己的手,在人流涌動的電梯口,親了自己的額頭,還與人高調炫耀說:我來送我太太上班。 “......”難道傳言不可信? 不過一場各取所需的婚姻,安枝予只當他是做做表面功夫,可婚後的他溫柔且細心,對她耐心也極好。 凜冬長夜,他裹挾一身寒氣追到她所在的城市,聲音低啞的都不像他:你一個人在外面,我不放心。 後來她才知道,當天的機票售罄,他開了九個小時的車。只因天氣預報說她所在的城市會有暴雨。 * 不會有人相信,像靳洲這樣站在金字塔頂端的男人也會有不能言說的暗戀。 的確,在遇見安枝予之前,他一直都是個極其克己復禮的人,直到聽聞她即將要結婚的消息,被他深藏的炙熱、瘋狂且深愛終於藏不住了。 於是,在她前男友的婚禮上,他放下了一直以來的隱忍剋制,問她:要不要和我結婚? ** 怦然心動本該是一瞬間的事情,可她的出現,卻動搖了他的世界,超出他想象的後勁,讓他每一次與她獨處時,都能輕而易舉地在他心裏掀起波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