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聽南從學校回來,經過村里那顆大榕樹就看到好些個婦人聚一塊說話。
看到,就有個嫂子朝招手喊,“喬知青,這邊,這邊。”
“嫂子們坐在這納涼呢?”喬聽南笑著走過去跟大家打招呼。
“喬知青你聽說了沒?顧三狗老娘帶著東西去家提親,被家嬸子拿掃帚給攆出來了。”喬聽南剛一過去就有個嫂子湊過來跟說八卦。
喬聽南聽得瞪大眼睛驚訝地問,“還有這種事?我都不知道。”
“你在學校上課不知道正常。你是沒看到,顧三狗他老娘走的時候罵罵咧咧,還沖家大門口吐口水。罵他們家養的閨不檢點,沒結婚就跟男人了鉆草窩窩,肚子里還不知道揣了誰的種?嘖嘖嘖,那話說得是要多難聽有多難聽。”那嫂子邊說邊朝喬聽南眉弄眼,顯然是想讓喬聽南說點什麼。
喬聽南聽得咋舌,心道:就是不知道翠翠這會兒是怎樣的心?
原本顧三狗和他彪悍的老娘都是給煞費苦心給自己心準備的“大禮”,如今孽力反噬都報應到翠翠上。
翠翠應該要嘔死了吧?
“啊,那老嬸子說話也太難聽了些。怎麼說翠翠都跟顧三狗有了之親,早晚是一家人,把話說得這麼難聽讓翠翠怎麼下得來臺?”喬聽南長吁短嘆,一副為翠翠考慮著想的模樣。
有人跟著附和說,“顧三狗那老娘要是能這麼想,就好了。你們等著看吧,顧三狗一家跟家還有得鬧呢!”
“喬知青你也太善良了,之前家老娘干那麼多惡心人的事兒,你還為翠翠著想,你這麼善良當心以后吃大虧。”有個嫂子就勸喬聽南。
喬聽南笑容溫,眼睛彎彎像是月牙兒似的道,“家嬸子那是對我有誤會,我也沒真到什麼傷害。翠翠是我的好姐妹,我也想過上好日子。”才怪。
許是喬聽南的語氣太溫,又或許是村里的婦人們太淳樸,沒一個人懷疑說的這番話。
反倒是都勸多留個心眼兒,說翠翠不是看到這麼單純,小心著點兒。
“翠翠是個好姑娘,我相信。”無論別人說什麼,喬聽南都是這句話。
村里的婦人們見這樣一副油鹽不進的模樣,也歇了勸的意思。
三三兩兩就散了,各回各家。
不過小半天的工夫,喬知青聰明歸聰明,眼神不大好這事兒就傳遍了整個村子。
對此毫無所知的喬聽南正背著小背簍,手里拿著小鋤頭從山腳竹林出來,背簍里背著兩顆剛挖的鮮竹筍。
順路去河邊把竹筍剝皮,洗干凈才不不慢地往回走。
路上還在想著今晚吃個竹筍炒香腸,香噴噴的臘腸煮一煮洗干凈切片跟新鮮的竹筍,放上點干辣椒切圈一起炒,那滋味想想都人流口水。
想著今晚吃香噴噴的臘腸,喬聽南就心很好,還哼起了小曲兒。
回到知青大院,都還來不及把東西放下,就覺后脊背發涼,有種生命到威脅的危機。
幾乎是下意識的,接連后退好幾步。
然后就看到了讓頭皮發麻的一幕……
蛇,好多蛇。
地上,柱子上,房梁上……都是蛇。
略掃去,得有十幾二十條。
這些蛇此刻全都在對吐著蛇信子,口中發出的嘶嘶聲。
看著這些花花綠綠的蛇,喬聽南大腦一片空白。
甚至呼吸都一度停滯。
怕蛇。
很怕很怕。
上輩子眼瞎那會兒,翠翠就把關在一間小屋子里,里面有好幾條蛇,每天在上爬來爬去。
現在想起來,都覺得遍生寒。
那種絕無助被蛇一圈一圈纏住脖子,呼吸困難,在恐懼中窒息暈厥的滋味,是心底最深不敢及的恐懼。
此刻的,瞳孔放大,滿臉恐懼地看著這些花花綠綠的蛇,滿臉蒼白,額頭上滿是細細的汗珠。
突然,一條蛇吐著蛇信子突然朝飛過去。
喬聽南卻跟雙灌了鉛似的,無法挪半分。
啊——
就在以為自己要死在毒蛇的毒牙下時,一把鐮刀橫空出現把那條毒蛇砍兩段。
同時,一只大手抓住的胳臂把帶離這個危險的地方。
“在這等……算了,你跟我一塊。”顧飛英本想讓在這兒等著,自己去找東西來收拾這些蛇,看到那副魂不守舍明顯被嚇壞的模樣頓時就不放心將一個人留下。
很快,顧飛英就在附近找到了好幾種草藥。
他把這些草藥全都搗碎,用樹葉把搗碎的草藥都包在一起,丟進一個竹簍子里,然后把竹簍子扔到那些蛇中間。
蛇聞到草藥的氣味,紛紛鉆進竹簍子里。
顧飛英見況差不多,上前把竹簍子撿起來蓋上蓋子放到一旁。
“可以進來了。”他沖大門外的喬聽南道。
喬聽南臉蒼白地走過來,看向那個裝蛇的竹簍子時眼神里仍帶著濃到化不開的恐懼。
小聲問,“這樣,真的就行了嗎?”
“放心。我剛才用的方法是部隊的老軍醫教我的,他老家氣候蛇蟲很多,這幾種看著很常見的草藥摻在一起會散發出一種蛇很喜歡的味道,它們會不由自主地靠近然后昏睡。”顧飛英見是真的害怕,聲音也下意識輕了幾分,耐心地跟解釋。
聽他這麼說,喬聽南才稍稍松了一口氣。
臉也好看了些。
“為什麼我這兒會突然多出這麼多蛇?”喬聽南也不傻,聯想到剛才顧飛英說的話就想到另一種可能。
于是,就拜托顧飛英,“能不能麻煩你件事,我懷疑我這院里被人放了什麼東西,你能幫我找一找嗎?”
也不想麻煩顧飛英,可眼下除了他,也不知道該找誰了?
“你坐著歇會兒,我去轉轉。”顧飛英也有這種懷疑,當即就在院子里到找起來。
很快,顧飛英就找到兩顆開著紫小花的植,黑著臉走向喬聽南。
喬聽南也在一墻下發現了多道東西爬行的痕跡。
看來那些蛇是被人從這面墻上放進來的。
“這是蛇草,有這種草的地方都有蛇窩。一般這種草都長在深山,暗的地方。”顧飛英把蛇草給看,又指著地上的爬行痕跡說,“看來是有人從這里把蛇放進來,想用這些毒蛇,要你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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