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我不信你信誰?”任苒認真地點頭。
沒有姜楓,都不定能執掌聚寶閣,對於他,自己是百分百信任的。
姜楓沉默了片刻,笑了笑點頭,“那這些事就給我來理吧。”
“從這一刻起,你被解僱了。”姜楓看向王磊道。
“你不能這樣!大小姐,我王磊爲聚寶閣勞心勞力了五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我今天又沒犯錯,憑什麼解僱我?我不服!”王磊說著說著怒容滿面。
任苒沒有理會他,相信姜楓會理好的。
馬爺似笑非笑,目在姜楓和任苒上徘徊。
“爲鑑定師,尸位素食,連我帶來的東西沒仔細看幾眼就斷定是假貨,難道不該開除?”姜楓冷笑道。
如果只是他的鑑寶閣,都懶得跟王磊廢話,一腳踹出門就完事了。
但現在他代表的是聚寶閣,更是任苒這個新東家,況且在場還有這麼多人看著,尤其是死對頭珍寶行的馬京華,倒不好落人口實。
“你帶來的東西明明是假的,卻非要說是真的,這跟指鹿爲馬有什麼區別?!”王磊不服氣道。
他自信也是有眼力勁兒的人,不然也不可能穩坐這家店這麼多年。
“雙方各執一詞就難辦了,古語有云:旁觀者清。
不如這樣,正好珍寶行今天來了幾位古董協會的大師,如果聚寶閣不介意的話,我倒是可以請他們過來爲你們一辨真僞。”馬京華悠聲道。
這事無論結果如何,他都不會吃虧。
王磊輸,說明鑑寶閣請來的鑑定師眼力不濟,對它的聲譽影響不算小。
姜楓輸,那這臉就打大發了,蘇老被姜楓奪去的名聲,聚寶閣百分之二十的份。
他一下子全收囊中!
聚寶閣從此也別想再有機會過珍寶行!
姜楓略一思索,便知馬京華打的什麼主意,但他不在乎,自有手段力挽狂瀾!
“趙公子,任苒,姜楓,你們覺得意下如何?”馬京華笑瞇瞇問道。
至於王磊,份量太輕,不管輸贏都沒好下場。
“公平的。”趙公子樂得看戲,沒有反對的理由。
任苒看了姜楓一眼,見他微微點頭,心中雖有幾分擔憂,但還是了下去。
“好,就按你說的。”
馬京華手招來一人,讓他去珍寶行請幾位大師。
王磊臉變換不定,心知自己境不妙,早知就認真多看幾眼了。
現在已經騎虎難下,只能著頭皮,希那幾位和他意見一致。
很快,樑振輝出現,帶著三名白髮老人走進了聚寶閣。
“二位,又見面了,小丫頭,沒想到你就是任苒,聚寶閣的新東家。”樑振輝呵呵一笑,看向姜楓和任苒。
任苒有些尷尬一笑,“樑老先生,上次見面因爲事出有因,沒有表明份,不好意思。”
在鬼市上是認出了樑振輝,但對方要是知道自己的份,還能買下民國七簪?
“不必道歉,小事而已,老夫今天請來幾位好友,周新,明貴,浦,也是爲了那半部山圖,姜楓小兄弟待會兒可有時間聊聊?”樑振輝擺擺手後一一介紹,最後對姜楓道。
珍寶行和聚寶閣的恩恩怨怨,那都是上一輩的事,他還不至於遷怒一個小丫頭,況且兩家已改朝換代,就讓年輕人各憑本事好了。
“沒問題,只是山圖我沒帶在上,幾位想掌眼恐怕得改天。”姜楓道。
“行,那話不多說,事我們已經知道了,東西在哪兒?”
“這邊請!”
幾人走到待客廳那邊,看到了姜楓帶來的鼻菸壺和銅錢。
“這銅錢鏽跡很重啊,應該是純銅的。”最爲通古錢幣的浦目第一時間落在銅錢上。
“這樣,老,這枚銅錢給你理鏽跡,我們先看這鼻菸壺。”樑振輝道。
“可以,我隨帶著工呢,保管不會壞了品相。”
樑振輝點點頭,隨後看向鼻菸壺,“這鼻菸壺圓口窄,樣式和大小很傳統,倒是大衆常見,看做工…似乎比大部分鼻菸壺要糙一些。”
王磊聞言大喜,雖然樑大師沒直接說是假貨,但做工糙,在古玩這行,基本和假貨是掛鉤的。
“外表太髒了看不出原來模樣,可否讓老夫清理一下,恢復它本真樣貌?”明貴看向姜楓。
“請自便!”姜楓點頭。
這幾個老頭子辦事倒是穩妥得很,沒有十足把握絕不言真假。
一看就老江湖了。
明貴和周新戴上手套,拿出布帛和一小包細工,開始清理鼻菸壺上的污跡。
“咦?竟然是留白瓶?”
周新已經清理好鼻菸壺的一小半,沒發現任何的彩和圖案勾勒,一片如雪的純白,不太,上去有糙。
這也是樑振輝爲什麼說做工不好的原因。
“何謂留白瓶?”趙公子不明所以。
“留白,意思就是留下空白,這個詞多用於字畫。
但很多手工藝類作品也有留白這個說法,常見於半品,指等待細加工收尾的意思。
比如一些手繪的圖案瓷,燒製出來就是純瓶子,還需要手工繪製圖案纔算品,在此之前也可以留白瓶。”明貴開口解釋道。
“這種留白瓶不算正式的品,人文歷史價值並不高,但古玩之所以有價值,卻正是這四個字賦予的,所以,很有人會收藏這類。”周新搖搖頭。
“看吧!我的鑑定結果沒有錯,我就說它沒有收藏價值!”王磊喜不自勝。
“沒有收藏價值?呵,在我看來,鼻菸壺中,沒有任何一個的收藏價值比得上這一個!”姜楓冷笑道。
“你這話未免太過狂妄,這東西就算有點價值,也不過是瓷材質,它還能比得過翡翠瑪瑙材質的鼻菸壺不?”
王磊不屑一顧,在他看來,姜楓就是狗急跳牆,憑空造。
“咦?底部好像有幾個字,污跡太多看不清楚!老周,趕先清理這裡,這裡可能就是它的出!”明貴突然有所發現,聲音都變得急促。
對於古玩來說,有準確能讓人信服的出,纔是第一重要的地方。
不然無憑無據,既沒有字樣印章,更無正史野史可尋,就算吹破天,說是秦始皇用過的東西也沒人會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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