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小廝捧著一個藥包進來,跪在地上舉給謝榮和謝老夫人看。
教習嬤嬤上前,倒吸口氣,“紅辛草?這可是比鶴頂紅還要毒辣的毒藥!”
“此乃北祁藥,謝大人,您的府上未免太不干凈!”
“馮欣蘭!你放肆!”
謝榮放下謝笙,甩手給馮姨娘一掌。
謝文兮渾抖,撲上去求道:“爹,這不可能是我娘做的,一定有人陷害!您一定要查明真相!”
“老爺我們夫妻這麼多年您怎麼能不信我!妾真的沒有給大小姐下毒!”
馮姨娘咬牙,臉上溢出惡毒,指著陳婆子怒喝道:“一定是這個賤婆子陷害妾!毒藥是下的,給笙姐兒喂食的也是,這一切都是做的,您明察!”
“姨娘你怎麼能這麼害奴婢!老夫人,奴婢冤枉!”
陳婆子跪著爬到謝老夫人面前求饒,“這些年姨娘待大小姐如對豬狗,要不是姨娘默許,奴婢也不敢對大小姐那般態度!”
“你這個瘋婆子,你為什麼要害我!”
馮姨娘已經嚇的六神無主,哭哭啼啼的朝謝榮去。
謝老夫人本就看馮姨娘不順眼,此刻眉眼犀利,厲聲道:“那你如何解釋你房里的毒藥?一個下人,難道可以在你的眼皮子底下在你的房里放毒?”
“陳婆子跟著娘半輩子,娘對陳婆子從不設防,被陷害很簡單啊!姨娘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給大姐下毒,祖母您明察!”
謝文兮哭的眼淚啪啪往下掉,白皙的掛著淚珠仿若仙人,鐘錦瀟移不開目,忍不住道:“此事大有蹊蹺,毒害嫡并非小事,謝大人要查清楚才好。”
丁香見時機,抱住謝笙的胳膊,聲道:“小姐在地上躺著會不會毒發的更快,求老爺給小姐一條活路,快去找大夫吧!”
教習嬤嬤皺眉,看著謝榮懷里的謝笙,勸道:“謝大人先把大小姐送去屋里,老奴略通醫,或許能救。”
“那就有勞嬤嬤。”
謝榮激的朝教習嬤嬤開口,呵開試圖抱謝笙的小廝,親自抱著謝笙進屋。
屋,一片狼藉,發的被子在手上留下水跡,霉味涌鼻子,堂堂謝府嫡的閨房竟比下人的還要次等!
謝榮氣的額頭青筋暴,回頭瞪著馮姨娘,比吃人更甚,“你這個賤婦!”
苛待謝笙就罷了,竟苛待的如此明顯,讓他在三皇子面前丟人!.七
“怎,怎麼會這樣!我明明給了新被子,為什麼笙姐兒不用?”
馮姨娘眼前發黑,不明白瞞了這麼多年都過來了,今天怎麼會全部揭出來!
的反應倒是快,沖到陳婆子面前甩手便是一掌,“你這欺上瞞下的賤婆子,是不是你藏了大小姐的東西!”
“娘...”
謝文兮看著鐘錦瀟,沒有忽略他眼底的輕視,拳頭握,生出一恥,上前拉住馮姨娘,跪在地上哽咽道:“一切都是我的錯,我每日都來看大姐竟不知大姐飽下人的磋磨,請祖母父親懲罰我吧!”
說完,謝文兮手自扇,一下比一下重,弱的臉很快腫的老高。
“夠了!”
謝榮看不過眼,心疼的讓停下,懷里抱著的謝笙隨意的放在床上。
教習嬤嬤眉頭皺,快步給謝笙把脈,“幸好吃的不多,有救!”
從懷里拿出一個藥瓶,倒出一粒藥丸塞進謝笙里,對丁香囑咐道:“這幾日大小姐會偶暈眩,仔細照顧,莫讓摔了。”
“謝嬤嬤大恩!”
丁香當即跪在地上給教習嬤嬤行大禮,磕的鮮直流。
謝老夫人被這場景氣的兩眼發黑,“笙姐兒中毒之事和馮姨娘不了干系,榮兒,要嚴查!”
“這...”
謝榮心疼謝文兮,猶豫不決,就在這時窗外鑼鼓喧天,有人大喊,“安平侯得勝歸朝,北歧又贏了一場大戰!”
“轟!”
謝府大門驟開,漆黑的夜里一個人影一鎧甲意氣風發的走來,謝榮驟然渾戰栗,謝笙緩緩睜開眼,瞳孔驀然放大,哽咽道:“外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