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姨娘半拖半抱地將顧星夢帶進前廳,死死地抓著的雙手,才讓的緒慢慢平復下來。
對,是誤會!
顧雲聽本沒死,好端端地站在那裏,就算想指認什麼,也本就拿不出任何證據!而且像那樣的傻子,本不懂應該怎樣與人爭辯解釋,因為任憑磨破皮,都不會有誰相信半個字!
沈姨娘見終於冷靜下來,才慢慢地鬆了手,顧星夢垂落視線,醞釀了片刻,很快就紅了眼眶。霎時間,滾落的淚水打了纖長細的睫,像是了什麼天大的委屈。
楚楚可憐地著怒不可遏的顧伯爺,「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爹爹……夢兒、夢兒並不是有意要害三姐姐的,夢兒之所以這麼做,都是為了咱們顧家好啊!」
哭得肝腸寸斷,連氣都快不過來了。
「為了顧家?你說說看,」顧秦咬牙,一字一頓地問,「有什麼對顧家好的事,可以讓你不惜用你姐姐的命去換?」
顧伯爺人到中年,卻依舊俊朗,可見當年也是個翩翩年。他的五本該是儒雅的,可縱橫疆場多年,刀劍影與黃沙雨將他打磨了一柄刀,從皮相到靈魂都浸染著殺伐與剛毅,不怒自威。
就算他只是坐在那裏,目在不經意間匆匆暼過,也能嚇得人肝膽俱。更何況他此刻正於盛怒之中。
顧星夢連聲音都在發抖,嗓子得幾乎要說不出完整的句子。
「說!」
「是因為——因為我看見三姐姐與別的男人私會,我擔心此事被人發現,有辱顧家門風,一時衝才才和三姐姐起了爭執,夢兒真的沒有想過要殺三姐姐!是自己不小心撞上了石頭,才了傷!綺羅騙我說三姐姐死了,我心裏怕極了,才沒敢……沒敢向爹爹和娘親稟報。」
「然後你回家來,四宣揚我與外男私會,卻對我傷之事隻字不提?你為了顧家好,所以要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活活掐死你的大丫鬟?」
顧雲聽說得雲淡風輕,好似談論的並非生死,只是一頓家常便飯。只頓了片刻,又問:「既然你說我擅自出城與男人私會,那你是在哪裏看見的,是在城裏還是城外?」
「自然是城外!就在鳴雁山腳下!」顧星夢為了自證清白,答得很快,乾脆得連顧雲聽都差點信了的邪。
「山南還是山北?」
「山南。」
「山南是上平安寺的路,平安寺香火鼎盛,香客中也不乏與府里往來切的勛貴眷,我在山南與男人私會麼?」
顧星夢怔了片刻,面煞白:「我、我記錯了,是山北!」
「鳴雁山北的確人跡罕至,況且最近鬧匪患,越發清冷,是個私會的好去!」顧雲聽點了點頭,又問,「不過假如我在山北是為了與人私會,那麼四妹妹又是為了什麼才會到那種荒涼的地方去的呢?」
「我是……我是去平安寺祈福,路上看見你鬼鬼祟祟地往北面去,所以才跟上去的!」
「有勞四妹妹關心,不過你這話怕是行不通。」
「什麼?」顧星夢不解。
「鳴雁山上來了一群盜匪,佔山為王自稱鳴雁寨。朝廷幾次派人清剿,但這些鼠輩狡猾,前去剿匪的兵怎麼也找不到他們,只好作罷!可平安寺又是皇寺,往來香客中也有不貴胄,所以近來都有差防守,絕不可能輕易放人從山南去山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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