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家別的兒要不要臉面,顧雲聽不得而知,不過這顧星夢是一定要不得的。
顧雲聽心中腹誹,淡淡地瞥了一眼,頷首,道:「既然如此,那就搜吧。」
要是搜不出來,可別哭。
祠堂說大也不大,只是陳設不多,所以才顯得格外空曠。祠堂的屋頂太高,橫樑又,如果不是事先知道,就連顧雲聽自己,怕是都猜想不到那裏有個人。
大概一刻鐘的工夫,婆子們四下忙碌著,但凡是能想得到的地方都找了個遍,卻一無所獲。
顧星夢還不死心:「這不可能!我自己來找!」
「夠了!」顧伯爺強著火氣呵斥道,「你還嫌鬧得不夠?」
「我——」
顧星夢不服氣,張口想要辯駁,可一個音節還未發全,便被沈姨娘按下了。沈姨娘也算玲瓏,見勢不妙,立即變了臉,拈著帕子,笑道:「老爺您先別惱,夢兒不是那個意思。也是怕下人們找得不仔細,事後再傳出什麼風言風語,玷污了顧家兒的名節。」
「不仔細?姐姐說笑呢吧,總共也就那麼大點兒地方,能藏得住人的更是屈指可數,這些媽媽們翻來覆去找了多次了,別說是人,就是活都不見有。」
說話的人穿著最是素凈的淺藍,卻仍遮不住的風萬種,舉手投足儘是自骨子裏流出的婀娜嫵,又偏偏毫都不讓人覺得輕佻淺,正是最適宜的賞心悅目。
姓方,單名一個鶯字,也是府里的姨娘。方鶯出商賈之家,讀過書也認得字。
來府上也算早,一直與沈姨娘不大對付。只是後來那沈氏得了權,如日中天,方鶯吃了幾次苦頭,才總算沒再同爭得你死我活。
不過一時的蟄伏並不代表心悅誠服,沈姨娘小人得勢被眾人捧得迷了眼,當然不會想到這麼一個「手下敗將」會在這種時候見針地給下絆子。
「找不到也是好事,起碼聽兒的名節就能保住了不是?不過也虧得那男人趁浮綠稟報的時候跑了,否則當場抓個人贓俱獲,再傳揚出去,也著實是一樁麻煩。」
「人還沒搜到,姐姐倒是先說上了。」
的話接得,有些咄咄人,加上素日恩怨在前,很快勾出了沈姨娘的火氣來,只是礙於顧伯爺在場,不敢當面撕破臉皮罷了。
沈姨娘心裏恨得直,卻也不得不暫時按捺下了怒意,反倒是笑得越發燦爛:「浮綠都親眼看見了,只是一個小丫頭,聽兒怎麼說也是這府里的主子,難道丫鬟還敢冤枉主子不?」
「姐姐也知道浮綠只是個丫鬟呢,這就正如三小姐說的,這丫鬟的太金貴,只是隨口一句話,我們這一大家子人就必須相信。」方姨娘輕笑著揶揄,「不過也是,什麼樣的丫鬟配什麼的人。承蒙老爺恩寵管了幾年事,就越發拿自己當什麼正經的夫人了,三小姐的名字,姐姐配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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