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三章皇上駕到
蘇儀當真是啞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自從第一次意識到賢妃和二皇子的異樣,就小心翼翼不敢在大皇子面前揭穿二皇子的偽裝,唯恐出了事賢妃怪到頭上。
到底是大皇子的人,也不能看著大皇子老吃二皇子的暗虧,是而步步小心委婉提醒,沒想到再怎麼步步小心,賢妃還是怪到頭上了。
蘇儀想了想,決定來個死不認賬,「回娘娘的話,奴婢實在不知大皇子為何會派人去詢問背誦篇目。許是學堂那邊的宮人為了討大皇子的好,自己來回稟大皇子的也未可知。再有小紀子手底下那一干小太監,一向負責陪大皇子去學堂,許是他們問的也有可能。」
賢妃輕哼一聲,慢慢歪在榻上,顯然並不相信蘇儀的話。
「合宮裏誰不知道你蘇姑姑是大皇子邊第一得意人,連皇上都對你青眼有加,賜你文房四寶讓你教大皇子讀書。大皇子邊一應事務都是你主持,你現在竟然跟本宮說,你不知道大皇子為何派人去詢問背誦篇目?」
謊話說了便要說到底,蘇儀很說謊,卻對此十分通——
自小跟在父親邊看那些小學撒謊,借各種頭疼肚子疼的名義溜出學堂玩,很容易就能分辨出誰是真的誰是假的。
時日長了以後,便懂得怎樣撒謊更加真。
蘇儀立刻道:「娘娘著實冤枉奴婢了,大皇子雖倚重奴婢,卻只在宮事上。外頭學堂奴婢一次也沒去過,這些事都是太監們管著的,哪有宮去和外頭太傅們說事的?」
賢妃聽到這裏,疑心打消了一半,「本宮自然沒拿你當普通宮對待,普通宮能得皇上口教皇子讀書麼?」
蘇儀順勢道:「正因為陛下重,奴婢越發不敢和外男打道,只敢守在大皇子院中安心照顧他罷了。」
這話說得老實本分,賢妃心裏舒坦起來,「起來吧,本宮不過找你問句話,瞧你嚇得這樣。」
話音轉嚴厲為和,蘇儀鬆了一口氣,心道自己今日算是矇混過關了。
賢妃忽道:「便不是你讓大皇子派人去詢問背誦篇目的,你也有維護二皇子不周的罪責。上次本宮特意代你照拂二皇子,你當本宮的話都是耳旁風嗎?」
蘇儀心中苦不迭,才直起來的膝蓋又彎了下去,「奴婢不敢,奴婢心知二皇子一定是記錯了要背的篇目,才讓大皇子誤會。可大皇子是孩子心,哪管二皇子是記錯了還是故意的,心裏一惱便發脾氣了。賢妃娘娘是知道我們大皇子的,他就是脾氣大,並非真心惱了二皇子。」
賢妃想想也有道理,朝旁的宮看了一眼,宮上前攙扶蘇儀,「蘇姑姑起來吧,我們娘娘子心切說話重了些。娘娘待大皇子像親生兒子一樣,怎麼會不知道他的脾氣?大皇子年紀小不懂事,只盼著姑姑勸說他才是。」
賢妃唱完了黑臉,這會兒就讓邊的宮來唱i紅臉,蘇儀心裏門兒清。
順勢站起來,笑道:「奴婢自然明白,大皇子也常說二皇子好,說賢妃娘娘好呢。娘娘應該知道,諸位皇子中大皇子最親的就是二皇子了,說句不恭敬的話,小孩子家家鬧鬧脾氣是尋常事,不過三兩日就又好了。」
賢妃滿意地點點頭,「是這個道理。二皇子在本宮跟前也時常說敬慕皇兄,他們兩的兄弟之是不會因為這點小事弄僵的。要是真的弄僵了,那本宮就找蘇姑姑一個了。」
蘇儀放鬆下來的又張起來,賢妃這是把責任都推到上了,要是不極力促大皇子和二皇子和好,還是難逃賢妃的置。
勉強笑道:「奴婢一定會儘力而為,不敢辜負娘娘的期。」
賢妃歪在榻上把玩手上的指套,兩隻鑲金嵌寶的指套緻華麗,襯得賢妃白的手指越發瑩潤。
漫不經心道:「不是儘力而為,而是全力以赴。」
蘇儀心中咯噔一聲。
早知道賢妃不如外表看來那麼溫和慈善,不想這般厲害,和的聲音說出來的話,強得寸步不讓。
正要回話,忽聽外頭傳來悉的高唱,「皇上駕到!」
賢妃頓時蹙起眉頭,目銳利地掃了蘇儀一眼。
蘇儀臉一僵,好不容易把多疑的賢妃哄好了,皇上這個時候來做什麼?
賢妃方才那個眼神,分明是疑心命人請皇上來當救兵,完了,這下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賢妃在宮的攙扶下款款起,蘇儀轉蹲福在地,只見一抹明黃角從殿外飄進來。
賢妃上前請安,「臣妾給皇上請安,皇上萬福金安。」
皇上抬手扶起來,聲音肅然淡漠,「起來吧,不必多禮,朕今日乏得很,就想在你這裏歇個清靜覺。」
此話一出,賢妃下意識看向蹲福在地的蘇儀,心道原來皇上不是特意來為蘇儀解圍的。
面上現出溫笑意,一邊挽著皇上朝榻上去,一邊問道:「皇上心不好,可是誰惹皇上生氣了?」
皇上了鞋盤坐在榻上,「無非是朝中的事,有你父親李閣老為朕分憂,也算不得什麼。」
一邊說著,一邊朝底下擺手,「你們也都起來吧,不必在這裏伺候。」
蘇儀心中一喜,皇上沒看見自己,正好可以跟著咸福宮的宮一起退下,賢妃要伺候皇上,哪有空為難?
這樣想著,便低著頭緩緩後退,忽聽皇上道:「你站著。」
蘇儀背脊一僵,微微抬頭,皇上果然看著。
怕什麼來什麼,宮們盡數退下,蘇儀著頭皮站在原地,福道:「奴婢給皇上請安,皇上萬福金安。」
賢妃覷著皇上的神,後者漫不經心對著蘇儀道:「你不好好在大皇子邊教導他讀書,跑到後宮來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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