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四章委屈

看皇上的神，還真不是特意為蘇儀來的。

賢妃唯恐蘇儀說出什麼對自己不利的話，搶先道：「皇上，是臣妾請蘇姑姑來的。臣妾聽聞蘇姑姑識文斷字，又得了皇上的旨意教導大皇子讀書，心中好奇是個怎樣的才，所以特意請來見見。」

皇上難得輕笑一聲，「什麼才？合宮上下識文斷字的子，在你面前也不敢當才之名。」

賢妃了讚，地抿一笑，看向蘇儀的神帶了些許得意。

蘇儀不為所，老老實實福低頭，一副本應如此的模樣。

不知道賢妃到底多有才華，但皇上在賢妃面前貶低，對而言是最安全的做法，不管皇上是有意還是無意，心裏都領這個。

咸福宮的宮端上茶水，皇上端起茶盞輕啜一口，「還杵在這裏做什麼？大皇子一不見你就生事，還不快些回去看著他？」

蘇儀如蒙大赦，「奴婢告退。」

賢妃深深看一眼，見飛快退出大殿毫無眷之意，才信了拒絕皇上冊封答應的理由。

對皇上當真沒有一點意思。

旁的宮都不得在皇上面前多逗留一會兒，若是能被皇上看一眼，們便會更加花枝招展地打扮起來。

蘇儀卻走得毫無留，賢妃越發相信，蘇儀的目標是日後的大皇子。

這樣也好。

皇上端著茶盞不做聲，垂下眸子心中暗罵，蘇儀走的時候是什麼靜？

倒退著走腳步都能那麼大，好像殿中有老虎要吃似的！

他不聲，順著方才的話題繼續與賢妃談，「朕最欣賞有才之士，李家是書香世家，你和你妹妹都是才，如今你妹妹招了個夫婿也是大才子……」

已經退出大殿的蘇儀，約聽見皇上最後半句話，腳步停在那裏。

賢妃妹妹的夫婿，大才子，皇上說的是季玉深嗎？

想聽到更多的容，可殿堂深深，隔著一道殿門什麼也聽不見，路過的咸福宮宮好奇地打量。

蘇儀這才回過神，匆匆忙忙離開咸福宮。

才走到咸福宮門外，便見小紀子帶著兩個小太監守在外頭，見了蘇儀歡喜不迭地迎上來。

小紀子拉著轉了一圈，「阿彌陀佛，姑姑沒委屈吧？」

蘇儀道：「我沒事，還好你機靈，知道皇上在裏頭沒進去。大皇子一定等著急了吧？」

小紀子詫異地睜大眼，「姑姑不知道是大皇子去請皇上來的嗎？」

「什麼？是大皇子請皇上來的？」

蘇儀起了一背皮疙瘩，怕什麼來什麼，皇上還真是大皇子請來的！

立刻推著小紀子往外走，「別在這裏說話，先回去！」

小紀子上板子的傷還沒好，被蘇儀著往前走，邊走邊哎呦哎呦，「我的好姑姑，您慢點走，我這子吃不消！」

蘇儀回頭瞪他一眼，「不好好規勸大皇子還敢在我這裏苦，回去我再跟你算賬！」

小紀子苦不迭，都說脾氣好的人發起脾氣最可怕，蘇儀就是如此。

平日對大皇子邊的奴才都好言好語的，便是淑芽和翠微這兩個伺候的，也沒見不客氣過。

今日倒好，自己都吃了一頓排揎。

別的主子跟前管事太監都比管事宮地位高，大皇子跟前卻反過來了，蘇儀的地位無人能及。

小紀子也不敢不服氣，那可是皇上看中的人，封做小主都不要，在自己頭上是理所應當的事。

他忍著疼痛，一瘸一拐地趕上去。

蘇儀聽見後頭吃力的腳步聲，面一，不自覺放慢了腳步。

小紀子跟在後頭傻笑，邊上的小太監疑道：「紀公公，您不是上疼嗎？」

小紀子看他一眼，「上疼，可我這心裏甜啊！蘇姑姑到底是個心的人，要是真了皇上的人，咱們日後福氣大咯！」

……

「蘇姑姑回來了！蘇姑姑回來了！」

蘇儀一進院子就聽見喊聲，淑芽忙不迭撲上來，像小紀子那樣把轉了一圈看個遍。

「姑姑沒刑，太好了！」

眾人簇擁進屋，大皇子從裏間跑出來，興沖沖地來拉，蘇儀一閃躲開了。

看向眾人，「你們都下去吧。」

淑芽和小紀子自留下，余者都退了下去，翠微退下之前看了蘇儀一眼，正好撞上蘇儀的目。

立刻躬低頭退出屋子，心裏撲通撲通直跳。

小小年撲了個空，頓時一愣。

只見蘇儀一臉正，「大皇子，您為什麼要違背我們的約定？」

大皇子擔心在賢妃那裏吃虧，見平安回來心中歡喜，不想蘇儀一點好臉都不給他。

淑芽看看這個看看那個，朝蘇儀道：「姑姑，大皇子冒著挨罵的風險去找皇上，很是辛苦，您怎麼一回來就訓他呢？」

擔心大皇子那個脾氣，要是惱了蘇儀，還能在東四所盡尊重嗎？

小紀子擔憂地看著大皇子，擔心他發脾氣，不想大皇子只是扁扁，一臉委屈地低下頭。

「我知道說好的事不能隨便改，可我實在擔心你撐不過一刻鐘。你一走我就後悔了，想跑去咸福宮又怕賢妃不給我面子，索去找父皇救你……」

他怯怯地走上來，拉著蘇儀的角，「蘇姑姑，我知道我錯了，我不應該言而無信，你別生氣好不好？」

小紀子和淑芽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不敢相信大皇子會是這個反應。

原以為他不生氣就不錯了，沒想到他還擔心蘇儀生氣，大皇子對皇上都沒有這麼看重啊……

小紀子重新審視蘇儀，這個年紀輕輕的小姑娘，到底有什麼魔力？

蘇儀對著他可憐的委屈樣，俏臉怎麼也板不起來，只好作罷，「殿下想想，賢妃娘娘為什麼要把我去？」

大皇子抬起頭，蘇儀推著他坐在椅子上，他想了想道：「不是因為我整了元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