楓飛了他一個眼刀，「大不中留，留著做什麼？你要？」

「我可高攀不起。嫁，嫁，咱們立馬嫁。回去我就給你準備適齡青年才俊的畫像、資料。」蘇白慫了，「等你這次葯浴泡完，我保證將上京，不，將整個上璃合適的人選都放到你面前。」

「知我者，蘇白也。」楓滿意的闔上眼眸。

時蹁躚，等楓從葯池子中爬出來，已到了上元節。

「我要的東西準備好了？」楓瞥向銅鏡中的蘇白，任由煙蘿為他拭著漉漉的青。

「呶，」蘇白側拿起長案上的一疊畫像抖了抖，「這是為六公主準備的青年才俊。」

他手又將長案一角放著的一個件的布罩揭開，「這是你前幾日要的走馬燈。」

他覷著那燈籠上的畫像與文字，「現在，我總算知道你為什麼要送那丫頭紫玉蘭了。」

楓也不理會他的揶揄，只管吩咐道，「將畫像即刻送宮給太後娘娘，之後再去多準備一些煙花，我們去江樓。」

江樓高四層，一半建在錦江江畔，一半延至江中，是每年朝廷燃放煙花的固定地點。

這一晚，各種小攤小販，在江樓左右沿錦江一次擺開，各種品，琳瑯滿目、應有盡有，因此每年都能招來大半個上京的人。

只是這些來賞花燈、看雜耍、看煙火的人，只要有銀子，何都可去，唯有江樓的第四層，止通行，就連皇子來了也不例外。

但此刻，楓與蘇白，便坐在這最高的第四層，看著腳下熙熙攘攘的行人，點點的燈火，聽著喧雜的吵鬧，頗有些鬧中取靜的意思。

「要是那丫頭今晚不出來，這燈可就歸我了。」蘇白瞥了眼楓腳邊放著的走馬燈。

「你想多了。」

蘇白一怔順著楓看得方向去，一眼便看見姚清霜與姜嬋、姚清雪三人。

「得嘞，」蘇白輕嘆了口氣起，「大爺您歇著，小的這就給您請人去。」

江樓下，姚清霜正惦著腳尖四張，終於忍不住抱怨，「這人也太多了。都是從哪冒出來的？」

姚清雪莞爾，「有特意從附近州縣來看花燈、煙火的，還有不準備春試的各地考生，不過大都還是在上京住著的百姓。」

抬眸看向不遠高高屹立的江樓，「不如我們去江樓，居高臨下，看得更清楚。」

姚清霜正應聲，眸卻已捕捉到兩個悉的人影。果然，他們是在這裏相遇的。

前生，柳青青說，與宋驚鴻第一次相見是在上元節。今晚出門前，特意去找柳青青一起，沒想到卻已照料病了的姚心兒為借口，拒絕了。

誰料，們前腳才出門，紅嫣便悄悄追上來告訴，柳青青也出門了。

「看什麼呢？」姚清雪見姚清霜愣住，當下順著的眸看去，「青青？」

「是不是來找我們了？」姜嬋也看到了柳青青。

「夫人、小姐，你們快看，」紫嫣忽然有了新的發現，「與柳小姐說話的那位是不是宋家公子？」

姜嬋凝眸，「像是他。」

「小姐，」紫嫣打趣姚清霜，「你要不要過去和宋公子打個招呼啊？」

說罷，看向一臉不解的姚清雪解釋道，「大小姐不知道，那位宋公子，就是去年中秋與我家小姐定過親的宋驚鴻，定親之後他就來上京準備春試了。沒想到在這裏見到了。」

「就你知道的多。」姚清霜嗔了紫嫣一句，抱住姜嬋的手臂撒道，「娘，我們還是不要過去了。青青背著我們出來，說不定就是為了幫我試探試探這姓宋的人品如何？我們這貿貿然的過去，豈不是壞了的計劃？」

「好，不去。」姜嬋寵溺的應聲，又掃了一眼柳青青與宋驚鴻，心中對姚清霜的話卻起了一狐疑。

宋驚鴻可是姚震海選的人，人品自然不會差了，哪用柳青青去試探？再者，瓜田李下，避嫌都來不及，柳青青怎麼還單獨將人給約出來了？

不過不待多想，一個笑的聲音已打斷了的思緒。

「國公夫人！三小姐！真是巧啊，你們也來看煙花？」

「白公子？」姚清霜眸子一亮，不由掃向他後，卻沒看到那個想像中的人，眸微黯，「你怎麼也在這裏？這位是我長姐。」

又向姚清雪介紹道，「這位是白公子，他是神醫，在路上救過母親。」

「三小姐過獎了，在下見過大小姐！」蘇白笑與姚清雪打了招呼，看向幾人道，「我在江樓定了位置，正愁一個人看煙花冷清，不知國公夫人與兩位小姐可願賞臉？」

「那就叨擾了。」姜嬋欣然應允。

姚清霜又掃了一眼柳青青與宋驚鴻，隨蘇白而去。

那邊，柳青青卻似有所應，倏的回首向姚清霜剛剛駐足之地，卻沒看到什麼可疑之。

「怎麼了？柳小姐。」宋驚鴻察覺的異常，也停下腳步。

「沒事。」柳青青的笑了笑，將手中提著的杏仁遞向他，「既然宋公子也喜歡吃杏仁，這個就送給你，一會我再去給清霜買。」

「這……」宋驚鴻有些猶豫，「不大合適吧？」

「宋公子也看不起青青嗎？」柳青青神黯然，「宋公子是讀書人，青青還以為你滿袖清風，一正氣，沒想到……對不起，是青青僭越了。」

柳青青垂首沖宋驚鴻福了一福，「告辭！」

「柳小姐！」宋驚鴻有些急了，連忙攔住，「你……你何出此言？驚鴻何時看不起你了？」他手搶過柳青青手中的杏仁，「這杏仁，我拿上就是了。」

柳青青破涕為笑，又是歉意又是愧疚道，「對不起，宋公子，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還以為你也與他們一樣也看不起我，所以才不要我的東西。」

「怎麼會？」宋驚鴻左右看了看，故意哄開心道，「怎麼不見彭將軍？他怎麼放心你一個人來這裏？」

「他、他，」柳青青的聲音哽咽起來，「他與我已沒有關係。」

「這……這是怎麼回事？」宋驚鴻愕然，「他不是和你定親了嗎？」他記得清清楚楚，柳青青與彭亮，和他與姚清霜相隔一日定的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