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這一刻,所有人看向沈的眼神都變了。
沒人再懷疑的實力,眾人都想看看,到底有多強。
“姑娘,你真的記住了所有藥材的位置?”
“嗯。”沈毫不謙虛地點頭。
“那能考考你嗎?”
“可以。”
沈大大方方地背對著柜臺,臉上波瀾不驚,“考吧。”
“第三行第五列的藥是什麼?”一個小孩興沖沖地提問。
“鹿角。”
“第八行第一列呢?”
“藤。”
“五行七列。”
“玉竹。”
“七行八列。”
“貞子。”
無論提問如何刁鉆,沈始終對答如流,沒有一猶豫。
每回答一次,宋沉煙眼中的郁便多一分。
傅倦看向眼中的探究,也隨之增多。
正在大家問的興起的時候,一直照顧著自家男人的大嬸忽然興地喊了起來,“大夫,大夫!俺男人醒了!”
眾人連忙看過去,果然,一直昏昏沉沉的男人悠悠轉醒,眼神再沒有剛才的呆滯。
沈上前將銀針拔出,然后將藥材包好,將藥包和方子一并給人,“放心吧嬸子,好好休養,大哥個把月便能康復。”
人看著自家男人,又看了眼沈,激的無以復加,想說什麼卻笨,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話。
“我給您跪下了!”人一著急,膝蓋一彎,便想用最樸實的方法表達謝意。
沈連忙將扶起,“醫者仁心,救死扶傷是我的本分,何至于行此大禮。”
“姑娘你不知道啊,為了他這病,俺不知道尋了多大夫,都說治不了......”
“現在家也沒了,地也沒了......要是再治不了,俺就準備買點藥跟他一塊......”
人說起自己的苦楚,眼淚不由自主順著蠟黃干瘦的臉上落,幾度哽咽地說不出話來。
眾人見這麼慘,也心有不忍地直嘆氣。
“大夫,能不能免了的診費啊?”
“是啊,這大嬸太難了。”
“壽仁堂這麼有錢,高抬貴手,給他們一條活路吧。”
眾人七八舌地慷他人之慨,將壽仁堂眾人的里外不是人。
主事的幾次想說話,卻言又止。
他只是一個看店的,這種事他怎麼做得了主?
若是他擅自免了病人的醫藥費,可就要自己填這個窟窿,而且這種事傳出去,以后再有這樣的況,他還怎麼收錢?
但若是他不免,今天恐怕就要犯眾怒......
聽聞眾人這麼說,沈眼神一冷翹起角點了點頭,“諸位果然都是大善人。”
“既然這樣,那咱們給嬸子捐點錢吧。”
“為表誠意,大家捐多,我代表壽仁堂捐十倍。”
被貌的姑娘夸做大善人,眾人心里都有些飄飄仙,但聽到捐錢二字,一下子愣了。
什麼捐錢?
他們有幾個錢?平白無故憑什麼給別人捐錢?
這壽仁堂真是......
眾人心中憋氣,但又不好說什麼。
畢竟沈說了,只要他們捐,壽仁堂愿意捐十倍。
現在壽仁堂不免藥診費,不怪壽仁堂,怪他們......
擔心被著捐錢,眾人只能眼神躲閃著,祈禱大嬸自己有點骨氣,直接拒絕。
大嬸倒也真有骨氣,下鞋,將藏在鞋底的一張銀票拿了出來,“姑娘,我有錢。”
這銀票藏在鞋底不知道多天了,大嬸不敢直接遞給眼前花一樣的人,只小心地放在桌子上,小心翼翼地看向沈,“姑娘,您看夠不?”
“要是不夠能不能先欠著?俺去找活兒干,俺有勁兒,俺不賴賬。”
看到這副景象,所有人都沉默了,沈也不例外。
毫不嫌棄的出蔥指,拿起桌子上的銀票,又給大嬸遞了回去,“嬸子,您這錢......”
“俺這錢可是正經錢,是俺賣房子的錢,可不是的搶的。”人連忙解釋,將遞過來的錢又推了回去。
“我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見嬸子著急,沈連忙安,“您這錢收好,以后還得過日子呢。”
“這怎麼行,俺得付醫藥費。”嬸子著急地推拒,將銀票扔在桌子上就要背著男人離開。
沈連忙攔著,“嬸子,真不用,您忘了我剛才跟打賭了?”
“您的醫藥費,宋小姐付。”
“是吧,宋小姐?”沈瞥了眼努力小存在的宋沉煙,故意點。
咬了咬,宋沉煙迅速看清形勢,連忙開口,“沈小姐說的是,愿賭服輸,您的醫藥費我付了。”
說完,瞥了秋枝一眼,秋枝連忙拎著錢袋付賬。
能夠幫一把嬸子,秋枝其實心里還高興,抑著心里的喜悅,看向沈,“多銀子?”
主事的連忙接話,“診金一千兩黃金,醫藥費文銀二兩。”
眾人瞪大眼睛,宋沉煙冷笑一聲,“掌柜的,這診費也能隨口胡說?”
“一千兩黃金,這也太貴了。”眾人紛紛替宋沉煙說話。
“就是,怎麼不去搶啊?”
“是不是故意的?”
“王爺,您可得做主啊,診金怎麼能這麼貴?”
傅倦冷冷一瞥,眾人立刻止住了聲音。
他手指了指立在旁邊的一塊牌子,那牌子上赫然是所有坐堂大夫的出診價格。
大部分人都是幾十文一兩,只有最上面沈小姐的名字后,竟清清楚楚寫著:
窮人免費,富人黃金一千兩。
這下,眾人沒話了。
人家是明碼標價,又不是臨時編了誆他們,這說破天了也沒理啊。
而且人家明說了不收窮人診費,他們就更沒理由找茬了。
只有宋沉煙心里滴。
是,哥哥的確是當朝宰相,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但位置越是高,做人就越是要小心謹慎。
哥哥跟別人不一樣,別人能撈就撈,哥哥可是吃俸祿的!
一年能有個一千兩銀子就不錯了,一千兩黃金?這是想將家都搬空!
“沈小姐,你這上面分明寫了窮人免費。”
“是,窮人當然免費,但您當朝宰相的妹妹如果是窮人,這天底下可就沒有富人了。”沈說的理所當然理直氣壯。
眾人聽了這話也覺得在理。
那可是當朝宰相啊!
宰相沒錢,誰信?
“宋小姐不會想賴賬吧?剛才咱們打賭,那麼多人可都聽見了。”沈說著,瞥了眼一直盯著自己的傅倦,“王爺也聽見了吧?”
“嗯,聽見了。”傅倦心很好地附和。
見傅倦的態度,眾人忍不住心驚。
按理說,他該向著同朝為的宋宰相啊,怎麼會為了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姑娘得罪宰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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