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莊錦第二次提起仵作了。
尹目看向莊錦,“仵作是何?”
莊錦:……
終于明白為什麼自己一而再的提起仵作,這些人沒反應了。
敢這個地方沒有仵作這種職業!
“府衙沒有幫人驗尸,判斷死因的人嗎?”
武都的府尹,僅次于大理寺的審案機構,不過這樣的人都沒有吧?
而莊錦語畢,尹就知道指的是什麼,看了眼旁邊的差役,“去將劉守義過來。”
不一會兒就有個小個子老頭,后邊跟著個年輕人走進來。
“小的劉興文見過尹大人。”
“起來吧,去看看,那婦人因何而死。”尹揮揮手,讓人起來。
老頭從年輕人帶的箱子里掏出了一對羊皮手套,在死者上看了一圈,就沖著尹說道,“大人,這婦人是因為氣息阻滯而亡。”
這話出來,之前那對母子說婦人是被毒死的言論,直接就不攻兒破了。
金堂木一拍,尹沖著壯漢呵斥一聲,“還不快從實招來!”
老婆子全抖不敢出聲,壯漢卻依舊咬死不松口,“我媳婦兒就是喝藥喝死的,沒準就是那藥讓我媳婦不上氣死的。”
“是喝藥死的,還是被你協同你的母親生生捂死的?”
清脆的聲音,在壯漢話音落下的時候就在堂響了起來。
眾人的視線全部都看向了莊錦。
“你胡說什麼!就是喝藥死的!”壯漢沖著莊錦吼著,一臉猙獰的盯著。
像是再說出點什麼,他就上去揍一般。
然而莊錦卻毫不怕,緩緩抬步走到尸旁邊,快速的查看了一圈,冷笑的看著那壯漢,“平時你們就時常苛待吧,一個即將臨盆的婦人除了肚子形異常消瘦,頭發枯黃形容枯槁,明顯就是時常挨,還有上新舊叉的傷痕,在被你們弄死之前,還挨了一頓打,你們以為穿上厚遮擋,就能夠掩蓋事實嗎?”
壯漢瞪著一雙充的眼睛,握拳頭就朝著莊錦打過去,“我讓你胡說八道!”
一直在莊錦邊當木頭人的云初,在對方靠近的時候,一抬腳,將人踹了出去。
老婆子見到自己兒子被打了,嗷一聲朝著莊錦這邊撲過來。
“小賤人,你敢打我兒子,老娘弄死你。”
當然結局跟兒子一樣被踹飛了。
高臺上的尹覺得怒氣只從天靈蓋,狠狠的拍了幾下驚堂木。
“公堂之下吵吵鬧鬧何統!再鬧各打十大板!”
這一金堂木,讓吵鬧的老婆子閉了聲,可是還有些不甘心,跪在地上不停的沖著尹磕頭,“青天大老爺,完全就是這兩個小賤人胡扯,我們怎麼可能會做出那樣的事啊。”
平白無故被牽扯的云初:……
“做出哪樣的事?”莊錦將對方話接過來,反問了一句。
一步步往老婆子走過去,“是將痛打一頓,發現要不行了,于是讓你抓的雙臂,然后你兒子拿著木屑枕頭生生將給捂死的事,還是你們將人弄死了,想著廢利用再賺最后一筆,將的尸抬到濟世堂鬧一通,還能夠爭取一些賠償。”
莊錦的話不急不緩,平靜的陳述,卻已經讓老婆子心頭大了,額頭約的在冒汗。
那一番話毫沒錯,就像是他們母子在做那些事的時候,有一雙眼睛在旁邊看的一清二楚。
讓心驚不已,不停的搖著頭,可是卻說不出別的辯解的話。
那壯漢不甘心,還想要再說些什麼,卻對上了莊錦那雙冷漠的眼睛。
“打你人的時候你覺很舒坦吧?拳拳到,就在你的拳頭下抖,然是覺得自己就是老大,也證明了你是個男人,不是個窩囊廢,心頭的憋悶也全都發泄出來吧?”
莊錦眉眼冰冷的將視線落到壯漢上,“在被打的時候,肯定是的護住自己的肚子吧?要不然這麼頻繁的毒打,腹中的胎兒還能撐這麼多個月,父親不是個東西,可是為母親,本能的想要保護自己的孩子,只可惜……哦,不可惜,現在解了呢。”
話到后邊,莊錦帶上了些許輕松輕快的語氣,可是諷刺意味卻更重了。
“你、你胡說八道!”那壯漢終究是繃不住了,再次想朝莊錦揮拳。
云初在莊錦邊,又怎麼會讓他得逞。
一腳將人踹倒,再一下扣在地上,爬都爬不起來。
莊錦微微挑眉,這姐們兒倒是有點意思。
“尹大人。”莊錦揚起角,“此事想來您心中已有論斷。”
可沒忘記自己的主要任務,是要薅大魚的羊的。
尹這才回過神來。
暗自贊嘆一句,還真是個犀利又聰慧的子。
事到了這個時候,他要是還沒有論斷,就對不起自己的烏紗帽了。
威四溢,驚堂木響。
“王大田黃婆子,你們兩個還不從實招來,再敢狡辯大刑伺候!”
壯漢卻是閉著不吱聲。
老婆子卻是被嚇得不住了,嗷的一聲哭出來,“冤枉啊,不是我弄死的,是自己沒有站穩后腦勺磕到石頭上,眼看著就要不行了的,是、是我兒子的主意,是他說要搞點錢回來的,跟我沒有關系。”
本來還能死撐的壯漢,聽見自己老娘居然將所有的罪都往自己上推,頓時就繃不住了。
“閉,你個老不死的,明明是你自己死勁的磋磨,又不給吃飯,我才輕輕了一下就不行了,你才是殺人犯!來濟世堂換銀子,是你自己提出來的,還說換了銀子就給我娶個新媳婦,在這里攀扯我。”
這般說著又沖著尹磕頭,“尹大人,都是我娘做的,跟我沒關系。”
大堂之上,母子瞬間就反目仇。
堂外觀看的人都忍不住唏噓起來。
兩人相互攀咬,真相也明了了,尹很快就判將兩人收押,至于怎麼量刑,等到府尹大人回來在決定。
濟世堂的齊大夫跟莊錦兩人自然也被無罪釋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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