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卿被帶到了一院子的後門,有武婢上前輕輕叩門,很快就走出來一個穿著沉香褙子,滿臉皺紋的婆子。
「銀子呢?」婆子開門問道。
易唯薇臉上出不耐煩的神,點點頭,武婢從懷中掏出一張銀票遞給。
婆子對著,用渾濁的眼睛反覆看。
易卿嘲諷地對易唯薇道:「看起來你的信譽很一般啊!」
易唯薇哼了一聲:「不見棺材不落淚。」
「我麼?」易卿笑得雲淡風輕,「你不是要給我一門好親事嗎?你爹娘那麼寶貝你,給你安排的親事便宜了我,我有什麼不高興的?」
易唯薇臉頓時有些難看。
易卿嘖嘖嘆道:「你看你這人,你看不上的,還不想便宜別人。既然如此,你何不都收了?反正你份這麼高貴,可以多養幾個面首,對不對?」
「你閉!」
易唯薇也沒有蠢到聽不出話語中的嘲諷,咬牙切齒地道。
易卿道:「你可考慮清楚了,進了這個門你就沒法後悔了。到底要不要便宜我?到時候我變陸夫人,想反悔就晚了。」
易唯薇面上果然出幾分糾結之。
但是此刻後一個丫鬟小聲提醒道:「姑娘,您不要聽的,是為了逃而已。再說,找個別的份的,怎麼能代過去?現在好歹可以說,是陸家和易家的婚事,也不算易家說話不算數。」
易唯薇道:「幸虧你提醒了我。」
易卿但笑不語。
「你看完了沒有?」易唯薇不耐煩地吼著婆子。
婆子把銀票收到袖子裏,嘟囔一句:「這都是拿著命換錢,我能不謹慎些嗎?進來吧,小聲點!」
還沒有下人敢這麼囂張地和說話呢!
易唯薇臉一邊就要發作,卻被後的丫鬟勸住:「姑娘,正事要。」
易唯薇這才冷哼一聲,對婆子道:「還不帶路!」
婆子帶著幾人來到一間房間前,道:「就在裏面,只有兩個侍衛,已經被我下了葯昏睡過去。裏面現在就公子一個人,你們快點。」
話音落下婆子就跑了,易唯薇一腳踹開房門,把易卿推搡進去,雙手環冷冷地道:「服!」
床上躺著個在易卿看來長得不錯的男人,修眉長睫,鼻樑高,皮白凈,連的弧度都無可挑剔,真是賞心悅目。
「就是他?」
「廢話。」易唯薇不耐煩地道,「讓你你就,別想拖延時間。」
「我拖延什麼?」易卿微微一笑,已經手解開了自己的第一顆盤扣。
「姑娘,葯。」易唯薇後的丫鬟又提醒道。
易卿向的方向看了一眼,「倒真是一條忠心耿耿的狗。」
易唯薇皺眉手從丫鬟手中接過一個白瓷藥瓶,倒出一粒葯來,不由分說地塞到易卿口中。
易卿倒也配合,很快咽了下去。
看著了服鑽進被子中,易唯薇這才帶著人離開。
聽著漸漸遠去的腳步聲,易卿慢條斯理地道:「你還要裝多久?」
陸天尋睜開眼睛,打量著枕畔的人——明眸皓齒,眼神凌厲,真是個火的子。
「你怎麼知道我是醒著的?」
「猜的。」易卿道,「畢竟這麼拙劣的局都應對不了的話,還怎麼好意思自稱『算無策』?」
陸天尋看著白皙的脖頸,微笑著糾正:「不是自稱,是世人謬讚。」
「我也覺得。」易卿不耐煩地道,「還不你的人進來?真的要等到我大發上了你?」
陸天尋一愣,隨即角上揚,出大大的弧度,「你是哪家青樓的姑娘?倒是有趣。」
青樓?你才是青樓的,你全家都是青樓的。
易卿面無表地看著他:「我有趣,你有用嗎?」
陸天尋又是一愣,隨即忍不住大笑起來。
「姑娘蓋好被子,我要讓人進來了。」
遇到一個有趣的人,太不容易了,陸天尋並沒有看不起的意思,反倒是很尊重。
片刻后,陸天尋的人進來,低頭行禮道:「公子。」
「先讓你的人把我的裳拿過來。」易卿道。
陸天尋點點頭,自己撐起上坐起來。
他的侍衛把易卿掛在屏風上的服捧過來。
易卿道:「有勞了,放在床頭就行。陸天尋,你還不出去?」
陸天尋讓侍衛把他抱下去坐在旁邊椅上,笑道:「姑娘打算怎麼辦?」
「你出去就是。」易卿道,「易唯薇很快就會帶人來捉,不管怎麼說,你得先跑,對不對?」
陸天尋拱拱手笑道:「姑娘言之有理,那我就先出去。咱們且一起看看,易唯薇想做什麼。」
等他們出去之後,易卿罵了一句,這才住熊熊燃燒的那把火,咬牙艱難地從荷包里掏出一粒葯含住,一辛辣嗆人的氣味頓時在口中彌散開來。
這並不是萬能的解藥,但是也能起作用。
閉上眼睛呆了一會兒后慢慢地坐起來穿服,腦子裏想的卻是回頭要怎麼和陸天尋談包子拜師的事。
服還沒穿好,門外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易卿拉起被子猛地蓋上躺下。
「易卿?易卿你在哪裏?」
竟然是蕭畋?!
易卿道:「我在這裏,進來。」
話音剛落,門便被大力踹開,那張到令人都嫉妒的臉出現在易卿面前。
只是現在蕭畋著氣,額頭、筆尖都是汗,有幾分狼狽。
「你怎麼了?」蕭畋衝到了床前,然後看著床邊未來得及穿的服,瞬間臉紅。
他轉過去,深呼吸幾口,沉聲問:「怎麼回事?你被誰綁來了這裏?你……用我幫忙嗎?」
他懷疑被人綁著,又沒穿服。
易卿眼珠子一轉,一個新的主意便型了。
易唯薇不是要算計嗎?
那就給一個驚喜好了!
「需要,你轉過來。」易卿道。
蕭畋轉過,視線規規矩矩地盯著自己的鞋尖不敢看。
易卿卻出手來拉他袖子:「來幫個忙,先到床上來。」
蕭畋臉刷得紅到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