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藥材文學中的文主。
為了避開自己的既定命運,特意修了無道。
可異世而來的穿書者搶占了我的,在糾葛中放任男主沈言周剝去我的劍骨、走我的靈替他的青梅治療。
企圖以自我犧牲換取沈言周的片刻愧疚與懊悔。
我實在看不下去,以武力奪回。
「看著,主不是這樣當的。」
1
見到沈言周的第一眼,我就心頭一。
為劍修的直覺告訴我,他絕對是個不可小瞧的對手。
宗門長老的反應也證實了我的猜想。
不過短短一天時間就破格收他為親傳弟子,甚至還答應將他的青梅收為門。
這在教規森嚴的問劍宗是前所未有的事。
握著劍柄的手心開始發。
「好了,你們同門師兄妹之間互相悉一下。」
悉?
對于劍修而言,還有什麼比比試更能了解對方嗎?
顯然,其他的幾位師兄也是這般想的。
才踏演練場,我迫不及待提劍上前。
「沈師弟,請賜教。」
他也不扭。
飛上場以對。
幾招試探過后,我手中的劍點在沈言周前。
年看向我的目中閃過欣賞。
他是不是有病?
我天賦、實力皆在他之上,他對我欣賞個什麼勁?
我要的是發自心的敬佩。
收劍鞘,我轉離開,卻聽他出聲挽留。
「師姐留步。」
沈言周笑宴宴,灑在他俊朗的眉眼之上,說不出的年意氣風發。
「有劍修幾招之脅我命門,可見師姐修行之勤勉。」
「三年后的宗門大比,期待師姐闖劍修榜前十。」
我收回邁出去的腳,旋正對著沈言周。
眼底閃過意味不明的彩。
「不知師弟目標是?」
他角微微上揚幾分,「我嘛,自然是要沖著第一去的。」
……
確定了。
他和這宗門里的大多數男劍修一樣。
都做白日夢的。
我是真的想不明白為什麼。
明明他們一個兩個都打不過我,卻始終堅信自己有奪得第一。
而我。
能進大榜前十,在他們口中就已經是對我最好的祝愿了。
我了握著劍的手指。
剛想再給他個教訓讓他認清現實,一直跟著沈言周旁的安心主左腳勾住右腳。
「啊——」
倒向沈言周方向。
被他一把攬住在懷中。
而后抬眼沖著我的方向投來得意的目。
……終于知道為什麼你們倆要形影不離了。
臥龍側必有雛。
我轉就走,不繼續留在這里給自己找膈應。
卻不曾想。
我不想惹麻煩,麻煩卻自己找上門來。
第二天,宗門長老召我前去議事堂,要我讓出宗門大比的名額給沈言周。
「可他實力、天賦皆次于我,為何我要讓?」
「許朝朝,你必須明白,男子于劍道之上總要優于子。」
「宗門大比關乎各大宗的名譽,我們幾個長老自然要擇優而上。」
又是這個狗屁不通的理由。
在劍修世家中有個不文的共識——
無論劍修的天賦有多高,其最終修為和實力還是比不過男劍修。
這話說起來倒也不完全是空來風。
每五年一次的宗門大比排行榜上,劍修排名前十的總是寥寥無幾。
因此,即便我天生劍骨,并且有風、水兩系靈。
在族中長老眼中,還是比不過天賦遠次于我的同輩年。
我不服氣。
較真似的一次又一次在演練場上把他們打倒在地。
或是逗貓般將他們耍得團團轉。
這下總能讓長老們知道,誰才是第一名了吧?
可惜沒有。
幾個老頭虛虛著下顎灰白的胡子,語重心長地替我的手下敗將們找借口。
「子早慧,年晚,五年后的宗門大比才能見真章。」
而現在,他們連我上場證明的機會都要剝奪。
2
「我不愿,除非他能打敗我。」
「放肆,你眼中還有沒有尊長?!」
我直脊背高高仰起腦袋,「宗門第一天長老就告誡我們,修真世界強者為尊,有什麼不滿,拿出實力再說話。」
「現在,亦是如此!」
不顧他
們神,我自顧自拱手躬退出大堂。
背對著他們時沒忍住翻了個白眼。
大晚是吧?
別說五年后,就是十年后,我也能把他們一個個踩在腳下。
心頭的火氣支撐起一個接一個不眠的夜晚。
丹田的靈力被耗盡,又瘋狂向外汲取。
手中的靈劍在一次又一次實戰中與我心意相通。
十五歲破鏡的雷雨夜,我悟到了自己的道心。
無道。
心中無,出劍自然神。
正當我還沉浸在破鏡的就以及宗門大比臨近的期待中時。
變故發生了。
一位從異世界而來的穿書者趁著我剛剛遭雷擊靈力稀薄搶占了我的。
與捆綁的系統則錮住了我的靈魂。
我為自己人生的「看客」。
「修什麼道心不好,非要修無道。」
「現在節開展不下去,只能把你暫時關押起來,讓我們的穿書者替你修正劇了。」
這一刻我才知道。
原來我所在的世界其實是一本小說。
而我,就是這本藥材文學的文主。
第一次見到沈言周時心頭的「咯噔」聲,并不是因為他的實力而忌憚。
而是對他心的信號。
被迫的那種,所以顯得有些生了。
我引以為傲的天生劍骨和風、水兩系靈。
實際上只是作者為了推文節發展的設定。
原書中,十五歲這年,我會對為男主的沈言周一見鐘。
而他會在與我的朝夕相中對我深而不自知。
甚至在他小青梅生命垂危時剝去我的劍骨、走我的靈替治療。
直到看到我因傷將死時才恍然大悟——
原來他真正的人是我。
劇符合他有病的氣質的。
可現實卻是我修了無道。
斷絕了的可能。
為了修正劇,系統看準時機,帶著穿書者闖進了我的,將我的靈魂錮。
在穿書者的控制下,「我」荒廢了大好的修煉時間。
日日追在沈言周后糾纏。
甚至主找上長老提出將宗門大比的名額讓給沈言周。
幾位長老錯愕的視線在我上停留了一瞬。
最后目了然。
「瞧瞧,我就知道。」
世界之外,我氣憤地攥了拳頭,卻又在系統的錮中被散了力氣。
議事堂大門徐徐關上。
隨著穿書者回頭的隨意一瞥。
我看到為首掌門眼中濃郁得化不開的失。
我知道,在我飛速進步的修為和實力面前,他曾經放下過偏見。
甚至在我功法陷瓶頸時還特意點撥過我。
「問劍窟有一把上古靈劍名為水,倒像是為你量打造的。」
拒絕讓出宗門大比名額后,他狀若無意路過后山。
在我練習劍法休息間隙輕飄飄丟下這句話,而后施施然離去。
問劍窟的上古靈劍。
是宗門大比排名前三才有資格獲取的。
只是現在……
我狠狠閉了閉眼。
3
穿書者對沈言周的糾纏還在繼續。
甚至開始變本加厲。
年煩不勝煩,幾次三番當面辱。
并且不斷強調自己只喜歡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安心。
但偶爾下意識投來的視線中卻藏不住他那不自知的心。
真正明白自己的心意,是在「我」快死的時候。
也就是文的關鍵節點。
一次境試煉,沈言周的青梅為了挽回他左右搖擺的心刻意被妖利爪劃斷了靈,危在旦夕。
唯有「我」的劍骨和靈可救一命。
多方考量之下,沈言周面帶不忍,腳步沉重地來到「我」跟前。
「朝朝,我與安心自小一起長大,做不到眼睜睜看著斷氣。」
「……對不住了。」
話音剛落,帶著殺意的劍氣和灼熱的夏風一起。
齊齊落在「我」的后背。
劍骨被生生打斷剝出,靈被連拔起。
劇烈的痛意從靈魂深泛起,鋪一張麻麻的細網。
將我被錮住的靈魂包圍。
不風。
我看著沾染上漬卻還熒著圣的靈與劍骨一點一點沒安心。
嚴合地補起割裂開來的傷口。
慘白的瓣漸漸顯出。
而我的下。
是止也止不住的大片泊。
這時,沈言周像是突然被我
的瀕死的模樣嚇到,猛地撲到我旁。
慌地將我無力的手握在手心,聲音抖。
「怎麼會這樣……他們不都說你天賦異稟、實力過人嗎?」
「我以為你可以扛過去的……」
「朝朝你等等,掌門……對,掌門他一定有辦法的!」
「我這就帶你去找他!」
他強作鎮定直起,打橫抱起我匆匆向外走去。
可才邁出去兩步路就雙一癱倒在地上。
連帶著「我」一起滾落石地。
「我」揪住他襟的手徹底落。
暈染開的跡再次慢慢滲出。
「朝朝別睡,求你了,是我錯了……」
沈言周還說了什麼我已經沒心思聽了。
因為系統和穿書者雀躍的聲音正在我耳朵旁回響。
「耶,任務達!」
「功走完藥材文學劇!」
好一個藥材文學。
我可去你媽的。
完任務的喜悅上頭,系統得意忘形地舞到我跟前。
「你說說你,好好的主不當,去修什麼無道啊。」
痛意還在蔓延,我下嗓音反問,「被剝骨靈的主?」
「這算哪門子的主?」
「可你在的小說是文標簽啊,這是標配。」
我不解,「只有主才文嗎?」
像是突然被我問住,系統卡了許久,支支吾吾半晌說不出話來。
與此同時,平靜的地面上碎石開始震。
看管我的系統面慌張,急急回在面板上點著什麼。
可是來不及了。
十幾年的修煉磨練的不止是我的和劍法。
還有我的靈魂。
又一陣夏日晚風穿堂而過,吹起倒在泊中的我的鬢發。
「起風了。」我低聲呢喃。
下一刻,凜冽劍意隨風化刃,劈開系統的錮。
我重新奪回自己的控制權。
「看著,主不是這樣當的。」
我許朝朝,又回來了。
4
靈魂歸位,剝去劍骨與靈造的傷害不再致命。
在強大的神力支撐下,我的的康復能力也顯著提高。
加上地盈的靈力不停滋養我的心脈。
十日以后,我便幽幽轉醒。
睜開眼時,安心正坐在我床旁有一下沒一下攪拌著碗里的藥。
湯匙與碗壁撞發出清脆聲響。
像是玩夠了似的,翩然起將湯藥盡數倒窗前的盆栽里。
卻在回瞬間措不及防對上我平靜的目。
被當場抓包,怔愣了一瞬。
而后挑釁地揚了揚眉,角勾起一抹淺笑。
「許師姐,你醒了啊?」
刻意拖長的尾音在故作甜膩的嗓音加持下有種說不出的怪氣。
「還沒有當面謝謝師姐慷慨贈骨,否則……」
安心蓮步輕移走至床前。
「我也不可能白白得了這麼高的修為。」
話音才落,呼嘯的掌風迎面襲來。
又在距離我鼻間一指寬的距離將將停住。
俏生生的笑聲回。
「師姐,你看我這一掌,有你從前幾分功力?」
我輕輕嘆了一口氣。
「就你一個人?」
安心終于收起幾分笑意,不善的目刺來。
倒是也沒我想象中那麼蠢。
「怎麼?被剝骨靈后,你還沒認清言周哥哥本不你的現實?」
……
我收回前面的夸獎。
這姑娘腦子里一天到晚就沒什麼有用的東西。
也有可能是剛宗門不久。
還不太清楚。
我這個人,有恩怨向來就喜歡當場報仇。
而現在,時機正好。
想到安心接下來可能的遭遇,我留了一分善念主提醒。
「你就不怕我找你報仇?」
「報仇?」又笑起來。
「現在的你和廢人還有什麼差別,我兩手指就能輕易制住你。」
是啊,現在的我與廢人無異。
但。
我的劍骨認主。
不再和客氣,我催靈識。
眉間一抹金閃現,下一秒。
安心慘著癱倒在磚石地面。
方才的囂張然無存,在劍骨節節自斷的痛苦中狼狽打滾。
到底還是被傷了本。
才一會兒功夫,我的鼻間就涌出熱流。
我穩了穩心神不再克制,僅存的靈力傾巢涌出鑄刀刃,在安心脊骨劃開一道
痕。
本就蠢蠢的劍骨立時鉆出。
在半空中搖搖晃晃抖干凈骨頭上的跡后沒我的脊背。
接下來,該拿回靈了。
靈力所鑄的刀刃轉向安心的面前,我用意念控制著緩緩對準丹田方向,直刺而上——
「鏗」的一聲,金四散。
靈力反噬,我猛地吐出一口鮮。
早已昏迷的安心無知無覺。
自上慢慢晃起一圈潔白的暈。
系統惱人的聲音再次響起。
「作為對主角破壞劇、打傷系統的懲罰,現在安心將獲取你從前全部的主環。」
我了角的,「比如?」
「比如被千百遍依舊待男主如初的腦、剝骨依舊頑強不死的自愈能力,還有男主的真。」
……
這真的是對我的懲罰嗎?
見我默然不語,系統被我打傷后就變得有氣無力的聲音帶上幾得意。
「現在后悔已經晚了,我還將你其他氣運給了安心。」
「好好承我的怒火吧!」
看來之前那一刀,還是輕了。
「所以從現在開始,你也沒辦法左右我了吧?」
像是被突然扼住了嚨,剛剛還絮絮叨叨的聲音戛然而止。
劇維護者擅自手更改設定,這個故事早就沒有完整可言了。
之后的劇如何進行。
全憑各自實力說話。
5
沈言周一踏進門看到的就是滿痕昏倒在地的安心。
「許朝朝!你對安心做了什麼?!」
彼時我正屏氣調息,安定因為反噬而竄的靈力。
聽到他怒氣沖沖的質問,想了想還是暫時收了功。
運行中的氣息被強行遏止,我又嘔了一口。
「你……沒事吧?」
他語氣莫名溫了不。
我疑看他一眼,捂住作痛的口回答了他上一個問題。
「我拿回屬于自己的劍骨,有問題嗎?」
許是剛剛過傷,說這話時我的嗓音帶了喑啞和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