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在澹州第十四章暫別費介
又是一年秋來到花滿山飄。
本來費介在澹州的教書生涯應該在夏天就結束了但費先生喜歡澹州的空氣海風喜歡司南伯爵別府的飲食也很喜歡自己教的這個孩子所以又拖了幾個月。
幾個月之后擅長把活人毒死自然也很擅長怎樣讓老人活的更久的費先生了自己日趨圓滾的肚子十分憾地接到了京都的來信依依不舍地向司南伯爵的老母親請辭。
老夫人自然知道眼前這位老師是京都有人派來的好生安了幾句也不會再去挽留然后準備了厚厚的紅包謝了一番作罷。
在澹州港往西去的道旁邊老師和學生正在進行著分離前的對話。
“為什麼我讓你不要練那個隨時會炸的真氣你就是不聽呢?”
“老師至在目前我沒有現有什麼太大的問題。”
“如果沒有問題的話昨天晚上你去廚房酒喝的時候為什麼會控制不住把整個酒甕給抱爛了?”
“是意外亞。”范閑很苦惱地回答最近這幾個月的真氣越來越暴狂了經常會生這種事害得小范閑已經好多天沒有和丫環姐姐們在床上講鬼故事因為他害怕大家摟一團的時候自己會錯手摧花犯下不可饒恕的錯誤。
“學會用毒你就學會了這個世界上最強大的殺人方法何必還要學那些。”
“因為用毒很容易誤傷良民。”
費介忽然盯著小男生的雙眼說道:“你確認自己今年不滿六歲?”
范閑很無辜地看著自己的老師:“早又不是我的錯。”
費介吐了口氣呸了兩聲覺得自己和這個小怪在一起呆了這麼久而沒有神錯確實很不容易。
要分別了費介著小家伙的腦袋回頭往后澹州城去那座海港正在碧海藍天的襯映下展示著自己的麗。
“將來如果你真的要來京都……當醫生記得找我。”
“是。”范閑很恭敬地躬下腰他確實很激面前的這個怪老頭兒瞎子五竹總是那麼冷淡這些年里小孩子的年靈魂能夠找到一個談的對象即便對方是自己的老師而且背景很不簡單他依然激而且一年多的相的確能覺到對方越來越護自己。
“別學那真氣了……”
“老師你真的很羅嗦。”
“或許是因為年紀太大的原因?”費介一手著范閑小腦袋上順的黑手一手著自己頭上潦的花白頭。
“不過那真氣確實沒什麼用威力太大無法控制。”費介還是沒有死心“東夷城那個用劍的怪欠我人如果你愿意的話我可以介紹你當他的學生。”
范閑倒吸一口冷氣說道:“你說的是東夷城那個劍圣?”
“是啊。”費介道:“四大宗師之一怎麼也比你練的東西強些。”
范閑興趣的是另外的事:“老師您怎麼認識他的?”
“噢他八歲的時候他父親請我去給他看過病……嘖嘖那怪明顯就是個白癡天天只會抱著樹枝呆我隨便治了治結果再過了幾年聽說他居然學會了四顧劍法了一代宗師。”
范閑很鄙視地看了他一眼:“隨便治了治?先不說老師你騙醫藥費只是說你險些治死一個日后的絕世強者這就值得鄙視了。”
費介假裝生氣邁步向遠方的馬車走去一面走一面說著:“生毒藥淺講以及相關知識門這些東西我都教給你但還有個最關鍵的東西還沒有和你說。”
范閑蹭蹭跑著小兒像風火一樣跟在老師后:“是什麼呢?”
“解毒并不難配毒也不難……最難的是下毒。”
費介頭也不回地往前走去。
范閑卻在后面停止了腳步細心會他剛才說的那句話跟隨費介學習這方面的知識已經一年他自然知道這個世界上真要找到一種無無味無異的毒藥出來真是件極困難的事。
所以關鍵還在于下毒當中的這個下字。
他忽然地笑了起來心想自己又不準備去做刺客也不準備去皇宮里毒殺皇帝心這些事做什麼呢?只要保證京都司南伯爵府那位姨娘沒辦法找人毒死自己就好了跟隨費介老師一年這一點信心還是有的。
看著馬車漸漸遠離塵土揚起又緩緩落在路旁范閑對著道路上的馬車躬行了一禮。他知道馬車上的那個變態老頭當初來儋州一定是很不愿。不過這一年里自己跟著他到去刨尸切蛙也不免沾染了對方的幾暗之氣倒覺得和對方可以算是忘年。
這樣一個人離開范閑的心里不免有些黯然:“費介老師真是個不錯的人就長的……慘了點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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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有很長一段時間范閑都沒有適應過來。一般的貴族年在他這麼大的時候可能會呼朋引伴學習玩鬧雖然儋州港只有他這一個小貴族但依然可以找到很多年齡相近的玩伴可是范閑清楚在自己結束了故事會之后他便不可能再與那些“同齡人”為伍。
因為他的心理年齡比對方大太多和那些孩子們在一起他覺就像是在帶孩子。不是所有的人都愿意當孩子王來滿足自己卑微的權力——就算在原來的世界里也沒有幾個大男人會愿意去兒園當老師這是同樣的道理。
費介老師離開了澹州港失去了唯一可以流的對象他覺得自己的人生開始無趣起來。他站在伯爵別府的門口看著道路上來來往往的人群覺得有些孤單不知道自己窩在這小小孩的里以后該怎麼辦。
他想到自己剛剛醒過來時曾經幻想過的妙事不由自嘲一笑——前生大部分的時間都在病床上纏綿他的能力水平讓他的穿越顯得格外可憐但本來以為自己比這個世界上的人們總要多點能耐比如能夠做幾塊皂燒幾個形狀丑陋的玻璃杯出幾個簡單卻可以給自己帶來很多好的點子……
但當范閑現這個世界上早就有了皂玻璃也并不怎麼稀奇費介離開澹州港時坐的就是四馬車現馬車旁邊的護衛騎的馬更是馬上有鞍馬下有蹬的時候一失敗的緒讓他開始唏噓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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