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鯨看已經點的菜，五盤，再加一個蔬菜拼盤、一個菌菇拼盤，再點就吃不完了，“就這些吧。”

鹿苑點頭：“那就下單了。”

兩人廢話不多說，在服務生把小食和水果端上來的時候就忍不住開吃了。水果是自助的，吃完一盤西瓜后五花才剛烤上。

林鯨說：“我再去拿點。”

正值中午，烤店的人非常多，林鯨在那兒等了才排到。剛拿起盤子就看到隔斷背面站了一個悉的影。

林鯨喊他：“顧一帆。”

顧一帆沒聽見，端著托盤向里走去，留給一個后腦勺。

林鯨端著水果回到座位，目還在餐廳逡巡，鹿苑看魂不守舍的，問：“看什麼呢？”

“我剛看見顧一帆了。”

“過來一起唄。”

接著林鯨就在靠窗的位置看到他了，邊還有一個生，兩人并排坐在一起，看上去關系匪淺。

顧一帆將手機放桌上盯著屏幕，順手包了個生菜卷遞到生里。

生緒不高，手指了紅的卡地亞紙袋，說：“你不是說沒錢了嗎？”

顧一帆：“是沒錢了啊，信用卡和花唄都刷了；跟朋友借的錢。”

“那還給我買戒指？嘁！”

“還不是為了哄你開心。”顧一帆看著生，眼神抱歉。

生又問：“跟哪個朋友借的？我認識嗎？”

“你不認識。我下個月發工資就還給了。”

餐廳里雖然嘈雜，但仔細聽，林鯨和鹿苑是可以辨認兩人的對話容的。

生又想起什麼來，“對了，和你相親的那個生漂亮嗎？”

“還行。趕吃東西吧，我下午還有事。”

“很優秀嗎？”又不死心追問了一句。

顧一帆略作遲疑，不太愿意在生面前提起林鯨，“就那樣吧，在廣恒的業上班。”

“業？”生有些不屑：“那也沒有很了不起嘛，你媽看上什麼了，就因為是本地人？”

……顧一帆默認。

林鯨和顧一帆剛認識的時候聽說過，他有個了三年的前友，是北方人。顧一帆的父母嫌姑娘家太遠條件又不好，勒令分手了。

但林鯨不知道，他們并沒斷。

這種明明和前友藕斷連，又在相親對象面前偽裝單的行為除了惡心無可形容。鹿苑氣勢洶洶地站起來，準備去跟顧一帆對線。

“你干嘛？”

“你干嘛呢？”

看看林鯨，林鯨看看。

林鯨還坐在椅子上，舉著手機對顧一帆和姑娘拍了張照片，面平靜。

“不是，你就這樣嗎？他騙你。”

林鯨冷靜地說：“我待會還要上班呢，一時半會撕不完的。”

現在還惦記著上班，鹿苑也是服氣林鯨了，“請你年底一定拿個十佳員工的獎章回來，不然對不起這份敬業。”

林鯨：“工齡不滿一年不參與評比；我明年再努力。”

鹿苑：“……”

林鯨反過來還寬好友：“畢竟相親嘛，我也不喜歡他啊，這個不行就下一個。他要是不認賬我就把照片甩出來，長輩別賴在我頭上就行。”

鹿苑所有的憤怒化兩個字：“牛。”

要說不心煩是假的，煩著呢，顧一帆還欠了兩萬塊錢……

至于這段關系，林鯨覺得大概就像暴風天頭上的貝雷帽，隨時都有可能不屬于自己。現在被顧一帆親手掀掉，省得手了。

*

林鯨和鹿苑吃完飯在商場門口分開。

回到辦公室，接到社區街道通知：惡劣天氣影響，晚上或將暫時停水；林鯨在業主群發了通知，讓大家提前做儲水準備。

立馬有業主埋怨：“怎麼不停水，收這麼高的業費，你們一點作用都沒看到。”

尋思這是街道的問題啊，也能怪到業頭上嗎，解釋了半天，還是被罵的又累又喪。

趴在桌子上，被手機頂了下胳膊肘。

顧一帆：【小鯨，話劇不能跟你去看了，要出差。抱歉哦。】

林鯨：【沒事，你忙。】

顧一帆：【這個劇團好像要在蘇州演好幾場，下周回來陪你看？】

林鯨手指停在屏幕上，琢磨了會兒措辭，打字：【其實你沒有必要應付我。今天中午我在時代廣場看見你和朋友了，找機會跟家里說清楚吧，我們不合適。】

等了足足五分鐘，顧一航發來一個：【……你說什麼？】

把照片甩給他，鐵證如山。

林鯨：【請你把錢還給我，然后別聯系了。】

發完，等了好久不見顧一帆回復，于是又發了一個【？】過去。

綠的聊天氣泡左邊出現一個紅的嘆號，被顧一帆刪除好友了。

林鯨后背冒火，太發漲，欠錢還刪好友是什麼迷幻作？

無語地將手機重重放回桌上，氣笑了。

對面的同事被嚇了一跳：“怎麼了？”

“沒事。”悶悶地，心說以為這樣可以賴掉了？微信轉賬記錄是可以作為法律憑證的！法盲！

雖然已經做了后手，但還是有點懊惱，不該因為不好意思拒絕而把錢借出去，面子哪有錢重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