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福子解釋道:“此無毒,且和香一起焚燒,還有調節氣兩虛的功效。”
雲杉納悶道:“無毒?你可別說雲妃大費周章在晨凝香裏麵加了這東西進去,就是為了給小主補氣?會這般好心?”
相比於雲杉的訝異,宋昭倒是神淡淡,“你讓他接著說。”
小福子繼續道:“這婆羅香雖然無毒,卻有忌,那便是千萬不能和安息香混合使用。這兩種香料相互克製,分開使用都是頂好的東西,但若一同使用則會損害子的宮,長久接會導致子不孕,或即便有孕,也多半會小產......”
“可惡!”雲杉雙手用力攥拳,憤憤不平道:“宸妃送的珍珠耳環裏麵有安息香,雲妃送的晨凝香裏麵摻了婆羅香,們這是聯起手來要害小主,讓小主即便得寵也生不出孩子來!”
一邊說著,一邊在妝臺屜子裏麵翻找著。
宋昭緩聲問,“你找什麽呢?”
“奴婢將珍珠耳環也找出來,到時候拿著們送的這些東西去找皇上,總得讓皇上知道有人想要害小主!”
“別白費功夫了。”宋昭擺擺手,示意停下來,“你沒聽小福子說嗎?這婆羅香和安息香都是頂好的東西,隻有合在一起用才會傷人。即便讓你拿著所謂的證據去了前又能如何?一個是宸妃送的,一個是雲妃送的,你覺得誰會相信堂堂兩個妃位嬪妃,會為了謀害一個常在,下這樣重的心思?”
雲杉蹙眉搖頭,“可分明就是們要害小主!”
“那又如何?別說我沒傷著,即便我傷著了,來日東窗事發,宸妃和雲妃也能撇清自己的幹係。”
樹大招風是宋昭一早就明白的道理,也知道宮裏的人算計人的法子多得是,隻是怎麽也沒想到,為著一個才冒頭的常在,宸妃和雲妃竟然會聯合起來,送這麽一份‘大禮’。
單手支著下,過窗戶看著高懸於蒼穹的皓月,喃喃道:
“倒是我想不明白了。宸妃和雲妃表麵上勢水火,雲妃看起來更像是依附於皇後多一些。難道說們在背地裏早就勾結在一?所謂的勢水火,不過是在做樣子給皇後看?”
都想不明白的事,更不用說雲杉和小福子了。
隻能私心裏暗道:
這往後的日子,更得打起十分的神來,
否則一個疏忽,隻怕遭了滅頂之災自己還渾然不覺。
今日這件事,宋昭如果說破了,就擺明了是要得罪宸妃和雲妃,
所以隻能按下此事不發作,全當自己是個什麽都不知道的傻子。
吩咐道:“你們將珍珠耳環裏麵的安息香取出來,換上尋常的香。雲妃送來的晨凝香,咱們宮裏也得日日都用,隻是小福子你得上點心,將底層混了婆羅香的那些香剔除出去。記住,這件事隻能咱們三個人知曉,織花和惜影暫且先瞞著。”
理好這些事之後,天已經晚了。
鸞鳴承恩轎今日並沒有來接宋昭,蕭景珩大抵是了宸妃去侍寢。
折騰了一整日,宋昭隻覺得心俱疲,簡單洗漱了一番後便準備早早歇下。
可才有了睡意之際,忽而聽見庭院的正門被人拍得劈啪作響。
這個時候瑤華宮已經下了鑰,且瑤嬪也已經歇下了,能搞出這麽大的靜來,說明肯定是宮裏出了什麽事。
皇後是個病秧子,隔三差五的就會心疾發作。
每次舊病複發的時候,後宮的嬪妃都會番去侍疾,說不定是又不好了?
宋昭想,若是皇後的病又犯了,那麽這次侍疾也得跟去,免得落人口實。
趴在窗上朝外看著,見是一名麵生的小太監直接闖去了瑤嬪所住的正殿,
進去沒多久,昏暗的正殿就被重新點亮的燭火照得通明。
宋昭忙披起一件外,想去查看況。
才從西偏殿走出來,就看見瑤嬪也步履匆匆地出了正殿。
忙問:“瑤嬪娘娘,發生何事了?”
瑤嬪的臉難看到了極點,眉頭鎖地吐出一句,
“鍾粹宮出事了。”
宋昭聞言心下一。
鍾粹宮隻住著舒妃一個人,若出事,那可是比皇後心疾複發還要嚴重的大事!
“舒妃娘娘怎麽了?”
“的事兒本宮也不太清楚。方才務府的奴才來報,說是舒妃用完了晚膳之後就不大舒服,到了夜裏休息的時候突然發作,好像是.......見紅了。”
“見紅?”宋昭驚詫不已,捂著驚恐地說:“太醫院不是一直報舒妃娘娘這一胎十分安穩嗎?這都七個月了,好端端的怎麽會見紅?”
表現的十分錯愕,但心卻在暗暗慶幸。
幸好今天舒妃來找的時候,全程都沒有給舒妃喝過、吃過任何東西,
否則鬧出這樣的事來,多不了幹係。
瑤嬪道:“你問本宮?本宮也糊塗著。如今舒妃的肚子可是整個後宮最金貴的,盼著別出什麽意外才好。”
兩人正說著話,東偏殿的李常在聽見了靜也跟了出來,
“這大半夜的是怎麽了?”
自打上回蕭景珩貶斥了李常在之後,瑤嬪就有些懶得搭理了,
隻對宋昭說:“咱們先去瞧瞧什麽況。”
李常在則屁顛屁顛地跟在們後,也要去湊個‘熱鬧’。
一行人趕慢趕,才到鍾粹宮門口,就聽見裏麵傳來了一聲碗盞被摔碎的脆響,
接著,便聽見舒妃在裏麵歇斯底裏地哭喊道:
“本宮的孩子已經七個月了!你怎麽能讓本宮在這個時候把孩子打掉?皇上呢?本宮要見皇上!”
宋昭加快了腳步跟在瑤嬪後麵,
一,便看見舒妃床榻前圍著三名太醫和若幹名宮人,
一眼過去瞧不見舒妃的人,隻能聽見駭人的哭喊聲。
宋昭瞥了一眼地上的碎瓷碗,那裏麵還混著一些湯藥的殘渣,
一眼就認出了那藥材是牛膝。
而牛膝湯的作用,正是用來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