瓔還真想不出個好法子。
如果還是太子妃,此刻就能用自己的份人,親自徹查此事,還娘一個公道。
可如今在相府的份不過是個市井賣花,連說話的資格也沒有。
縱然能找出證據來,青又怎麽會信呢?
隻會覺得一個外人對相府的事著實太關心了些。
定然當即就會懷疑到相府來的目的不純。
眼下這況,隻能站在一旁,看看孫姨娘會有什麽作。
隻見孫姨娘悄然去了額角的汗珠,說道:“彥林才醒來,子還未能恢複,還是不要太為難他的好。等到他神好些了再問吧。”
聽到這話,瓔眸一亮。
看來這其中果真有破綻,不然孫姨娘為何會怕?
要是能找到那破綻,也就能找到破解之法了。
瓔心頭重又燃起了希。
“彥林才剛醒來,腦子裏估計還是一片混沌,等休息好了再說吧。”青讚同了孫姨娘的說法,盯著人將粥和藥喂給彥林之後,又讓人給瓔收拾出了一間房暫住,就轉走了。
孫姨娘跟著他一道離開,李姨娘則留了下來。
的神狀態並不是很好,瓔原本想上前為診脈,卻被彭嬤嬤給攔了下來。
“姑娘,時候不早了,你今日怕是也累著了,快些去休息吧。這裏給我就是了。”
要不是見過彭嬤嬤的真麵目,瓔說不定還真被這表象給騙到了。
在暗地裏欺負府裏的丫鬟時,可是兇相畢,毫不留。
尖利的指甲能一下給人上掐出痕來。
想到這裏,瓔下意識地看了一眼彭嬤嬤的指甲。
還是和從前一樣,留得又長又尖。
指甲裏似乎還殘留著白的末。
看樣子,好像是麵?
要真的是麵的話,那糕點會不會是出於的手?
“三爺是我的恩人,我理應留在這裏照顧他。”瓔並沒有退讓,反而往前走了一步,扣住了李姨娘的手腕。
還沒來得及診脈,彭嬤嬤就一把將抓住,尖利的指甲穿了手腕上的,瞬間就多了幾道痕。
“你到底是什麽人?”彭嬤嬤嗬斥道。
瓔一臉無辜地看著,“疼,鬆開,不然我對你不客氣了!”
彭嬤嬤自然沒有鬆手,甚至還想要用另一隻手掐住的脖子。
瓔哪裏會讓得逞?
手中銀針出手,立刻就讓彭嬤嬤渾發麻,倒在了地上。
了自己發疼的手腕,轉頭看向似乎被嚇到了李姨娘,對著出手,“別怕,有我在,沒人能傷你。”
李姨娘聽著的聲音,覺得有些悉,於是往前邁了兩步。
但在看到那張臉時,又猶豫著停住了腳步。
瓔再次對著出手,語氣溫,“姨娘,姨娘,是我啊,是我。你給我繡的蝴蝶手帕繡好了嗎?”
“蝴蝶手帕”四個字似乎喚醒了李姨娘的記憶,呆呆地點了點頭,還真的從上掏出了一張繡著蝴蝶的手帕來,忙不迭地走到瓔邊,將手帕給了。
瓔借著這機會為診了脈,發現會變這樣,果然是被人下了蠱。
的裏有一隻蠱蟲,控製著的一舉一,所以的行為才會這般反常。
蠱蟲在上已久,想要取出來並不容易。
瓔試了幾次,在上紮了好幾針,也沒有能找出蠱蟲的蹤跡。
就在猶豫著要不要繼續試的時候,彥林驀地睜開了眼睛,用嘶啞的聲音喊道:“你在做什麽?”
瓔早就已經將門窗給關好了,但還是怕這裏頭的靜會被外麵察覺,於是對著彥林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這相府果然是個可怕的地方,到底是誰這麽恨你跟你娘,給你下毒不說,還要給你娘下蠱。”趴在床邊,低了聲音說道。
彥林一雙眼睛瞪得極大,聲音裏也滿是抖,“你……你說什麽?我娘……”
“難道你沒有察覺到的反常?”瓔知道他孝順,待李姨娘很好。
也正是因為他足夠努力,李姨娘在相府才能過上好日子。
“什麽蠱蟲,本就是無稽之談!”彥林是讀書人,自然也看過些誌怪話本。
但他並不相信蠱蟲這一說,認為那不過是糊弄人的。
“蠱蟲的事暫且放到一邊。你先告訴我,你認為給你下毒的人是誰?”瓔見他不信,也懶得與他多說。
現在最重要的事是為娘洗清冤屈。
“不管是誰,反正不會是母親。春蘭拿來的糕點,我瞧著就不像是母親做的,隻當是春蘭自己做了拿來給我嚐……”彥林的話說到這裏,像是被噎住了一樣,沒有再繼續說下去。
他提到春蘭那個名字的時候,眼中滿滿的笑意也變了一片悲涼。
有什麽比喜歡的人想要表殺了你更讓人心痛的呢?
“我和相府的人說,我欠你恩,所以才到這裏來救你。但實際上,我是瓔的朋友,不願見到的娘親背負冤屈,所以才會救你命。我想你應該知道該怎麽做吧?”
瓔擔心他為了包庇自己喜歡的人,還是會將這下毒的罪名扣在娘上。
那樣可真是太蠢了。
但一個人為了喜歡的人能做到什麽程度,瓔再清楚不過。
所以還是得讓彥林明白,自己隨時可以將他這條命收回去。
“我……我明白。”彥林一張臉比之前還要慘白幾分,眼底卻帶著幾分堅定。
瓔點了點頭,走到一旁的書桌前寫下了一個藥方,放到了他的枕邊,“這藥方能製住你娘裏的那隻蠱蟲,信與不信,全在你。”
瓔從房裏出來的時候,李姨娘已經趴在床邊睡過去了。
離開之前,想要去看看還被關在院子裏的娘親。
路過孫姨娘的院子,忍不住往裏看了一眼,發現窗戶上映出了兩個剪影。
一個是孫姨娘,另一個,則像極了昨日才來信說自己要在青州停留幾日的芷蘊。
原來已經回到京城來了。
夜景湛隻怕是還不知道這消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