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謝謝。”沈岱上車後，把西裝掛好，“謝謝瞿總，我應該提前把西裝拿過去的，忘了。”

“沒事。”瞿末予正在看簡報，“你們組今年突破的這個溶劑萃取法對輕稀土的分離效果還不錯，但是重稀土這塊沒有什麼實質的進展。”

“對，主要是重稀土在分級沉澱和結晶的過程中特別不好控制，這也是我們未來主攻的方向之一。”

“東們肯定會問這方面的問題，但對於技的市場應用這塊，涉及到利潤回報的，你可以回避，同時他們對今年公司新的南非礦非常興趣。”

“好，這部分我都準備了，老師去了南非後，也發來很多有價值的資料。”

“劉教授這麼放心把實驗室給你嗎，看來他最看重你。”

“最看重談不上。”沈岱坦誠地說，“甘肅的礦目前是公司稀土板塊的主要盈利來源，我的師兄和師姐都在那邊的研究所，他們的個人就都高於我，但老師願意培養我，我也會努力不辜負他。”

瞿末予看了沈岱一眼，目不無讚賞：“你能做到這樣不容易。我提醒你一下，一是今天瞿承塵會代表我大伯出席會議，二是今天列席的大多是Alpha，你最好是不讓他們看出你的別。”

沈岱在心下暗自歎了口氣：“我明白。”瞿末予的提醒十分現實，作為普遍格弱、能低、易孕、一年發四次一次七天的omega，在勞力市場是墊底的存在，對於大中型企業，勞務法對omega職的比率是有要求的，而且他們可以幫助企業避稅，所以星舟的omega還多的，但重要的崗位極，總之，omega在職場舉步維艱，科研領域就更稀有了，他是靠著績拚出來的。有些alpha自視甚高，骨子裡就帶有偏見和歧視，很可能質疑他的專業度，他是有這方面的心理準備的。

瞿末予的車停在專屬車位，從部電梯直接去自己的辦公室，沈岱則穿過半個停車場走員工電梯，一路上左顧右盼生怕被人看到。

他到了宿舍，換好西裝，對著鏡子扭看了看自己的後頸，信息素紙都是的，只有近看能看出來，正好最近他沒時間剪頭髮，發尾和領子上下一遮，算得上蔽了。他對著鏡子裡的自己點了點頭，拿上電腦和材料出門了。

會議是九點半正式開始，研究所目前一共五個組，他的順序是第三個，還能再過幾遍PPT。

走進會議廳，他的師弟師妹們不約而同地起哄：“媽呀，沈師兄今天好帥啊。”

“第一次見沈師兄穿西裝，太有氣質了，一點都不像挖土的。”

他們自嘲為“挖土工”，因為日常的工作就是跟各種礦和化學試劑為伍，弄得髒兮兮的很常見。

程子玫誇張地鼓掌：“阿岱，你穿西裝是真好看，這腰，這，嘖嘖。”

沈岱被他們誇得不好意思了：“謝謝各位給面子啊，一會兒我上去，鼓掌也要這麼用力。”果然人要靠裝，這西裝價值不菲，又是量定做，穿上當然好看，他想到今天的演講，在屬於他的時間裡，所有人的目都會落到他上，包括很拿正眼看自己的瞿末予，瞿末予或許會看他很長時間，比過去所有的時間加起來還要長，那會不會也覺得他好看呢。

“沈師兄，坐。”他的alpha師弟周嵐起給他讓中間的位置。

“不用，我坐邊上兒，一會兒好出去。”沈岱落座後就打開電腦。

周嵐擰開礦泉水放在沈岱手邊：“師兄，喝點水吧，你吃早餐了嗎？要不要給你買點？”

“吃過了，你們呢。”沈岱隨口問道。

“吃了，食堂新出了雲餡餅，可好吃了。”

沈岱點點頭，目卻始終盯著屏幕：“好，我改天試試。”

周嵐的殷勤不是一天兩天了，作為工科男，示好的方式多有些笨拙，但沈岱還是看得出他的用意，也覺得有些頭疼。從前他不接任何人的明示暗示，是因為他欠了那麼多錢，本沒法談，現在更不可能了，可惜這個師弟太年輕了，看不懂他不聲的拒絕。

過兩天讓程子玫去幫他理下吧。

其他科研組和領導、東們陸續到達，很快偌大的會議廳就坐滿了人。

沈岱看到了很多公司高層，但他的目始終跟著瞿末予，瞿末予穿著三件套西裝外搭黑風，走路時袂帶風，全程都在和邊的東對話，並沒有看過來。

瞿承塵也到了，他同樣西裝革履，提著灰的公文包，邊走還在邊打電話，與上次見面時玩世不恭的樣子截然不同，顯得非常嚴肅正經。

“喲，太子和親王難得同時出現。”程子玫的八卦之魂再度附，用手肘撞了一下沈岱，“咱們應該結識一些化工部門的同事，這樣就能聽到親王的八卦了，他可比咱們太子有意思多了。”

“別吵我，我要再過一遍稿子。”沈岱盯著電腦屏幕說道。

“你別張，好嘛，老師都說了這個會議不影響咱們的預算，你隨便講講就好了。”

“做事哪能‘隨便’的。”

“你真……哇！”程子玫激地一把攥住了沈岱的胳膊，沈岱被得生痛。

會議廳裡興起一陣小，所有人的目都投向門口，一個極為俊的alpha信步走了進來，很多已經落座的高層又起迎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