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發過去,鮮紅的歎號跳出來,陸雁舟都有點蒙。
他皺起眉頭又發了一條。還是歎號。
三條紅彤彤的歎號刺了他的眼,陸雁舟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一件事,顧笙把他拉黑了。
什麼時候的事?
他怎麼不知道?
顧笙居然把他拉黑了?!
陸雁舟心裡被下去的不安又湧上來,他也不發微信了,改打電話。
結果電話打過去也是佔線,一連三個電話都佔線。三個電話都佔線不太可能,除了被拉黑名單,沒別的理由。陸雁舟立即給謝思雨打電話。
電話響起時,謝思雨剛換好防護服出來。看到陸雁舟的名字就來氣,接通就罵他。
陸雁舟一聲不吭地任由罵完。
也沒繞彎子,直接問:“阿笙在你那嗎?”
“不在。”謝思雨丟下兩個字,就掛了。
陸雁舟看著嘟嘟佔線的手機,又撥了回去。
這次謝思雨沒接,直接掛斷。連續兩次,陸雁舟也知道謝思雨不想搭理他,乾脆改發微信了。
謝思雨一會兒要進手室,本來不想搭理他。結果沒忍住瞥了一眼手機,瞥到了屏幕上跳出來的消息。
看到顧笙把陸雁舟拉黑的消息,一下子暢快地笑出聲。
郭金城和周黎安在旁邊刷胳膊,差點沒被嚇死。
六月一到,謝思雨果然就轉到了腦外科。
十院對算得上看中,謝思雨專業能力不錯,人也肯吃苦,所以栽培上也十分用心。才到腦外科,就跟了周黎安和郭金城主刀的手。
今天這是一場大型聯合手,需要兩個經驗富的腦外的主刀醫師聯手配合。
郭金城回頭看是謝思雨,又有點好笑:“遇到什麼好事了,笑得這麼開心?”
“渣男PUA招數不管用了,好不好笑嗎?”
顧笙的私事不會往外說,謝思雨含糊了一句就掐住話題,走了。
笑瞇瞇地往外面走,沒注意到郭金城聽到這話時,意味深長地瞥了一眼旁邊的周黎安。周黎安眼瞼低垂地舉著兩隻胳膊,平靜地任由護士幫他戴消毒橡膠手套,穿手服。
“那舞者小姑娘終於發現了哦?”郭金城不死心,非要提,“真是可喜可賀啊……”
周黎安不搭理他,穿好手服,微微彎下腰,方便護士幫他把醫用口罩的後面綁帶給系上。
護士給弄好,他就頭也不回地走出洗漱間。
郭金城還沒穿好手服,舉著手臂不方便走,悻悻地閉了。
雖然是一場大型的聯合手,難度高。幸運的是幾位主刀醫師的狀態都很好,手的時間不算太長。周黎安從手室出來,才下午三點多鍾。
護士長給幾個醫生都定了盒飯,他隨便吃了點墊墊肚子,就提前下班了。
晚上跟家裡約了時間吃飯,家裡人事業都很忙,很難湊到時間一起晚飯。基本上不允許無理由不來。周黎安了眉心,車停在路口等紅綠燈。
遠的天邊又泛起了濃雲,一圈一圈地打著滾,越來越沉。
周黎安單手把著方向盤,低頭看了眼手機。他的手機上信息大多數來自工作,極部分私人消息。點開微信,最上面是家人留的晚飯地點。修長的手指往下,才想起來沒有人家的微信。
紅燈過去,他收起手機,緩緩駛離十字路口。
晚上,顧笙拖著疲憊的從舞團回到家。汗水已經被一路上的風吹乾。拿起角落的手機,一邊看一邊給暖水壺了電。裡面放了些茶包,煮的時候上電就行。
水咕嚕嚕地燒起來,去臺拿了巾,進浴室衝洗。
連續好幾天沒開手機,手機裡的信息有點多。這幾天除了家裡打來的電話,和謝思雨怕忘記,時不時提醒周末的十院團建之外,還有幾條陌生來電。
顧笙有那一瞬間想到陸雁舟,但轉瞬又覺得是他又怎麼樣,興致缺缺地把手機扔一邊。
《綻放》這支舞總算是吃下來了。
四天的勤加苦練,本底子夠好,抓下來沒問題。不過長時間的懈怠造的後癥沒那麼容易消除,只是這支舞全程跳下來,已經能做到瑕疵不明顯。沒辦法,的狀態,短時間不可能調整到巔峰時期。
顧笙喝了一口水,架著巾在臺吹風。
風有點大,吹得窗簾舞。顧笙趴在圍欄上喝茶,看到隔壁一棟樓同樓層的臺好像也站了個人,安靜得不發出一點聲音。黑乎乎的角落,星火閃爍,估計是在吸煙。
今年的帝都好像不那麼乾,六月份居然下了兩場雨。
顧笙慢吞吞地把一杯紅棗茶喝完,才想起來給家裡打個電話。
報告了一下狀態,陳明靜聽出狀態還行,心裡繃的一口氣松了:“阿笙,帝都待著不舒服,你就回家來。”
陳明靜年輕時候對顧笙很嚴格,尤其是在練舞方便,嚴格到苛刻的地步。
現在老了,反而心態寬和了:“小時候那麼你練舞,是怕你考不上大學。你這孩子從小腦子笨,書讀不進去。反而在舞蹈方面天賦不錯。媽媽是希你有條出路。現在你長大了,該懂得道理都懂,怎麼舒服怎麼來。陸家這邊你不用管,爸媽還在呢。”
“嗯。”顧笙小時候怨恨過,長大後心態就變了,“我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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