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瑤初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腦海里總是想起不該想的那個人。
忍不住啐自己,還嫌不夠丟人啊?
第二天早上起來,媽媽周紅麗已經把早飯準備好,哥哥一家吃完已經走了。沈瑤初一聞著油煙味就不行了,沖進廁所大吐特吐。
等緩過神來,周紅麗已經站在了廁所門口,擰著眉問道:“你不會是懷孕了吧?”
沈瑤初言辭激烈地否認,周紅麗才離開。周紅麗走后,突然覺得后背發涼。那位親戚素來準時,這一算,好像已經遲了十幾天了。
去檢查的時候,沈瑤初還是存著點僥幸心理。拿到檢查結果,看著HCG 8000+的數值,被迫開始回憶。
高禹川每次都會做足措施,只有最后那一晚,他不知怎的有些失控,作激烈,像要把拆骨腹,結束了才發現了一些,但實在疲力竭,直接就昏睡過去。
真沒想到,就那麼一次疏忽,居然就中招了。
這該死的運氣。
最該死的,是沈瑤初早孕反應強烈,接下來的一周害喜嚴重,還是被周紅麗給發現了。
“……你不是沒有男朋友?怎麼懷的孩子? “周紅麗哭天喊地直跺腳:“我還指你找個條件好的男人,以后能幫幫你哥和凱凱,你這真是!造孽啊!未婚先孕別人家還會給彩禮嗎?不會提了子就跑了吧?!”
沈瑤初實在不了周紅麗這副模樣,忍不住反駁:“我的婚姻在你眼里,只是一份彩禮嗎?”握了拳頭,說道:“孩子是我男朋友的,他不會跑的,我們已經打算結婚了,你咒點吧!”
……
近一個月沒有聯系,再約高禹川,他什麼都沒有問,只確定了一下約定地點。
沈瑤初選了個餐廳最角落的位置,并且把靠里的那一邊留給了他,想:這樣他應該跑不掉。
不一會兒,高禹川就來了。一黑長呢大,高挑的姿配上雕塑一般的面孔,神漠然,讓
有一種不可接近的距離,與他在床上的樣子孑然不同。他擁抱時,那雙眼睛總是繾綣而專注,仿佛離不開一般狂熱,總能引沉淪。
兩人對面而坐,安靜地進餐,沒什麼胃口,隨便拉了幾口。
沈瑤初得承認,自己真的有點丟臉,說不再見面的是,主找人家的,還是。
在還在思考該怎麼開口時,就聽到高禹川問:“一會兒去哪?”
“嗯?”
“你說得晚,老地方滿房,沒訂到。”
聽到“滿房”,才反應過來他在說什麼。見到就只能想到上床,在他眼里,也許只是個活的人玩。
沈瑤初扯著角,對高禹川笑了一下:“其實我找你,是有點事要告訴你。”
“你說。”
不算好消息,你做好心理準備。”拿出口袋里對折又對折的檢查單,小心地展開,抻平折痕,“我懷孕了。”
見他一聲不吭,表怔著沒有反應,咬著低聲說:“那天那個破了,你還記得嗎?”頓了頓:“是你的,我……沒有別的男人。”
“我沒有懷疑。”
“那就好。”松了一口氣,抬起頭來,看向坐在對面的男人。
高禹川眉心皺出一個淺淺的“川”字,大約是這消息太過突然,沒了往日的鎮定自若,終于在他臉上看到了凡人才有的表。
沈瑤初想了想,鄭重地說:“我想要這個孩子,如果要生下來,肯定是需要有合法的份的。”說完又覺得不能這樣強勢,又找補道:“當然,這事我強迫不了你,如果你不愿意,我會自己想辦法。”
……
沈瑤初有點后悔,不該假裝大度,給高禹川時間考慮。
一轉眼八九天了,高禹川的回應沒有等來,倒是通過蘇曉的又知道了一個重磅新聞。
——高禹川要結婚了,和慕以安。
“……原來高禹川是江北航空的東家,他爺爺就是江航的掌舵人高勝輝,以前還以為他是看上慕以安千金份,搞了半天他才是最大的爺。怪不得慕以安要為了他考飛行員。”
沈瑤初強忍著胃里的難,了張紙巾按著。
“聽說高禹川那個人也是咱們公司的,不知道聽到這個消息是什麼覺,給人白睡也沒有上位功,可憐啊。”
“嘔——”
沈瑤初終于忍不住,吐了出來 。
**
高禹川近來航班排得滿,一周多都在外地,今天才回來,把跟沈瑤初回話的事也耽誤了。
同機組同事就近一起吃了個飯,他要買單,不好提前離開。
時間不早了,高禹川一直在看手機,思索著醫鑒中心是幾點下班?不知還能不能到沈瑤初?
兩人一起睡了兩年,他第一次發現,他只了解的敏點,對這個人真的一點都不悉。
高禹川低頭盯著手機,正在猶豫要不要給沈瑤初打個電話問問時,就見出現在了自己眼前。
和一個男人來吃飯,坐在高禹川右手方向的下一臺階,因為不在一個視線上,所以沒發現高禹川距不過三米。
沈瑤初化了致卻又不過分妖艷的妝,將五的優勢完全發揮了出來,一米白的大,襯得形玲瓏,俏生生又弱不風的模樣,我見猶憐。方一坐下,附近的男人幾乎都本能地投去視線。
對面的男人長相普通,甚至還有
些油膩,看的眼神也是不加掩飾的赤。
兩人就在高禹川邊說著話。
男人說:“沈姑娘怎麼想起我來了?以前約你都不出來。”他打趣道:“莫不是突然發現還是我好,要來追我了?”
溫言語地說:“可以嗎?”
高禹川握著水杯的手了。
大約是那個男人不說話了,急了,語速也快了幾分:“聽說你家里人希你盡快結婚,請問,你可以和我結婚嗎?我現在遇到了一點狀況,我懷孕了,得盡快結婚。我知道這個要求很過分,對男人來說是很荒謬,我也不是要真結婚,就是和我領個證,對付一下我媽。我名下有一輛新車,也值個十來萬,如果你肯幫我,我愿意過戶給你,作為補償……”
……聽到這里,高禹川終于是坐不住了。
鹿港這一周氣溫陡降十度,外面冷風夾著細雨,飄拂在沈瑤初上。踏在又又冷的水泥地上,冷得直抖,只能無聲地抱著胳膊。
沒想到會在這里到高禹川,更沒想到他會突然出來。看著他拔的背影,覺得腔有些進了風的酸脹。
這個男人終究不屬于,不對,是從來都不屬于。哪怕懷著他的孩子,他也是不想要的。
許久,背對的高禹川終于轉過來,他量很高,與說話,總有種居高臨下的迫。沈瑤初不自覺就了肩。
“這就是你說的,你會想辦法?”他冷嗤一聲:“懷著我的孩子,隨便找個男人結婚?還送車?”
沈瑤初沒想到自己說的話都被他聽了去,頓時難堪到耳朵都紅了,眨了眨眼睛,咬著,看上去楚楚可憐。
許久才說話,聲音不高:“總得想辦法解決問題。”
高禹川蹙眉,低下頭,淡淡開口道:
“結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