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炎修似乎對凌子萩的回答很滿意,難得他角出笑意。
不過下一刻,冰冷的表再次回到他的臉上,似乎是發現了什麼更重要的線索,他貓著腰在第一尸干癟的頭顱審視,道“白彥,卷宗拿來我看看。”
白彥領命,連忙把卷宗放在自家大人的手里。
司炎修借著燭火開始翻,過了半晌,本來就嚴肅的臉,越發地出幾寒。
“的死因可能不是失過多,極有可能是被捂死的。”
“大人,卑職不解,這怎麼看出來的死亡況?”白彥連忙追問。
司炎修沒有立刻回答,只是對著白彥攤了攤手。
白彥意會,連忙從腰間掏出個油蠟布皮包,展開之后把包中一個看起來像是‘鑷子’的東西遞過。
凌子萩微微挑眉著面前忙活的倆人,這是第一次見古代人驗尸,若是沒猜錯這一排排像是小型‘做飯’家伙的小工,就是仵作隨攜帶的驗尸‘裝備’吧。
“看這個是什麼。”專心致志的司炎修本沒留意到旁邊人對他手中工的好奇,他慢慢用鑷子從尸牙齒末端夾出一樣東西,放在燭火下讓其余倆人觀察。
“這...是頭發?”白彥瞇眼仔細觀察。
“不...應該是織,還帶著點。”凌子萩發現原主的視力出奇的好,這麼暗的地方還能看清楚司炎修手里的東西。
“這是棉。”司炎修把手中的東西放在白彥準備好的布包里,開口道:“這種棉因為氣、吸汗又極易被染,藺國大部分人除了它用來做里外還會用來制作華麗的臥。”
“如果是被捂死的,兇手分尸是為了方便藏匿尸,可是啃咬、剔骨又是為了什麼?”白彥擰眉對兇手的手段有些難以理解。
“啃咬一時半會兒還無法解釋,但是剔骨...”司炎修說著,把手中的工收起道:“兇手應該割下的是死者上的脂肪。”
“脂肪?”凌子萩倆忙觀察第二尸,果然這尸的部、大、腹部、部,只要是脂肪集中的地方都被刮下來了,還有姚語里說過的白花花的腸子,如果兇手真的需要脂肪的話,腸子里面也充盈著很多。
想到兇手可能拎著腸子,回家掏脂肪,凌子萩簡直快要吐出來了,忍著惡心,道,“兇手要這些東西做什麼?”
司炎修搖頭,目前他也想不明白。
凌子萩無奈閉眼,雖然這次來義莊看起來找到了不線索,但是要把所有的線索串聯起來找到兇手還是有些難的。
三人走出義莊已經是快要鳴時分了。
司炎修似乎是知道凌子萩上馬車是如何的狼狽不堪,這次他竟然在踩到車轅的時候順勢托了一把。
凌子萩懷揣著激乖巧地坐在馬車角落,為了表示謝,也大方地拿起茶幾下的紫砂壺斟起一杯清茶放在他的面前。
司炎修淡淡瞥過連茶葉都未完全舒展開的清茶,皺眉間,還是端起喝了進去。
可是這水還沒下肚子,寂靜的馬車竟然響起一陣腸響。
他抬起上眼皮,著對面已經面如晚霞,低頭間還有些坐立難安的子,正準備開口。
凌子萩連忙擺手,道:“我可能是困了,回去睡一覺...”
“白彥,停車。”司炎修打斷的話,隨手開馬車簾子瞅了一眼,便對著手下吩咐。
同一時間,車子停駐,凌子萩跟著司炎修剛下車,一座足有三層的酒樓便出現在眼前。
飛檐開天闕,雕欄朱玉樓,一塵不染的青石板,這不就是蕭城最大的酒樓--新十里香嘛?
“進去吧。”
司炎修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七
此刻還躊躇在原地的凌子萩,倒是有幾分的猶豫,無分文定然是吃司炎修的了,可并不想欠他什麼人。
“我也了,走吧。”似乎是折騰了一晚上,司炎修臉上早已沒了往日的冷,語氣中竟然多了幾分的平淡和和。
凌子萩面頰有著轉瞬即逝的緋紅,點頭跟上。
三人進到三層的一間雅閣,屋子的布置也格外的干凈優雅,角落里的假山流水,小案幾的圍棋裝飾,瞧得人心中格外放松、愜意。
“司大人來了,老規矩嗎?”跟上來的店小二手弓腰。
司炎修淡淡瞅了眼還在好奇打量周遭的凌子萩,道:“三鮮瑤柱、芙蓉大蝦、油燜鮮蘑、尾群翅,還有一個芙蓉糕。”
什麼況?
司炎修剛點完菜,連坐在窗扉旁著外面街景的白彥都有些錯愕,這些東西都是大補的,自家主子虛了?
不過,見多形形客的店小二在看到一臉消瘦,氣不佳的凌子萩便瞬間明白了,他一拱手,道:“司大人真會點,這芙蓉糕可是店里的金字招牌當年這里還是舊十里香的時候,宮里的皇后娘娘都常命人差些帶回去呢。”
“舊十里香?”凌子萩聽到這回過神,若是沒記錯進來的時候招牌上明明寫的是新十里香啊?
“哦,姑娘應該是家中閨秀吧,外面的事可能還不知道,這十里香啊十幾年前意外發過一場大火,燒死過不人,這不翻修了之后...”
“上你的菜,話不要太多。”店小二剛興沖沖的說到一半,白彥冷冷開口打斷了他后面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