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了套服,重新一個個打開銷,出門后左右看了看,這才發現住的房間的邊上有個小門,門外是個不大不小的臺,臺一側連接著個室外樓梯。
袁雙在臺上站了會兒,聽到了潺潺的水流聲,夜里看不清山里的況,但憑借耳朵,可以確定,吊腳樓的另一側有條溪澗。
有山有水,楊平西的旅店可謂是占盡了天時地利。
袁雙拾級而下,到了二樓走廊后發現還能往下,猶豫片刻,接著往下走,不過才走了幾節臺階就到了底下。
樓梯連通的房間里放著一臺洗機,邊上的洗手臺上還放著板、洗和幾個臉盆,顯然這是個洗間。
洗間左右兩邊各有個門,一個門鎖著,另一個只用布簾格擋開,此時開著門的那個房間里傳來了“轟轟”的油煙機聲,那里應該是廚房。
袁雙抬起頭看了下,發覺底下這層的挑高只有二、三樓的一半,抬起手就能到頂上的木板。往前走幾步又看到了一個樓梯,樓梯頂上也用布簾擋著,簾子后頭有人在說說笑笑,這個樓梯是通往大廳的。
吊腳樓是半干欄式建筑,袁雙以前在書上看過,一般老式吊腳樓的底層是用于蓄養家禽或放置雜用的,楊平西顯然沒有這個需求,就將底層進行了改造,將四壁圍起,隔出了廚房和洗間。
那大廳底下的空間又是做什麼用的?
袁雙正打算走樓梯去大廳,從另一側樓梯下到底層一探究竟,才抬腳,廚房的簾子就被開了。
楊平西的手上端著個盤子,一手著簾布,看到袁雙時有些意外。
“聞著味下來的?”楊平西走出廚房,說:“下來了正好,去大廳坐著吃吧。”
袁雙沒想到廚房里的人是楊平西,驚訝之余指著他手里的一盤炒面,問:“給我的?”
“嗯。”
“我不是說我不吃宵夜?”
楊平西挑眉,“真不吃?”
袁雙今天一天在酒店沒吃什麼正經飯,傍晚也就啃了個面包,現在確實是有點了。在打臉和打腫臉充胖子之間搖擺,最后看了眼楊平西,理不直氣也壯地說:“算了,你做都做了,別浪費。”
楊平西算定一笑,也不拿說不吃宵夜的事調侃,怕一不小心讓下不來臺,就真不吃了。
袁雙跟著楊平西上樓去了大廳,廳里擺著幾張桌子,此時有些住客正聚在一起喝酒聊天,他們看到楊平西,立刻開起了玩笑。
“楊老板,只給炒面呢,我們沒有?”
“就是,偏心啊。”
“我們也了。”
楊平西找了張空桌把盤子放下,回過頭說:“鍋里還有一點,你們要吃,搶去吧。”
話音剛落,兩個年輕點的小伙就“歘”地從位置上起,飛快地往廚房奔去。
袁雙拿起筷子,卷起一筷子炒面嘗了下,真香了。
沒想到楊平西的廚藝居然還不錯,至比好太多了。
袁雙吃著面,目在大廳環顧一圈,廳里燈幽幽沉沉,三三兩兩的人坐在一起喝酒嘮嗑。大廳的天花板上安裝了個投影儀,此時幕布上正投映著《加勒比海盜》的電影,幾個姑娘坐在圍欄靠背椅上或看電影,或玩手機,邊上有人在逗狗,角落里的足球桌也有人在玩。
這家旅店在楊平西的經營下,好像也不是那麼凄涼,甚至住率還高?
旅店的客人不,這點倒是出乎袁雙的意料。覺得自己之前可能看走眼了,楊平西說不定是個商業奇才。
“楊老板,炒面沒有,酒總能調一杯吧?”有人喊道。
“喝什麼?”楊平西問。
“來杯金菲士吧。”
“等著。”
袁雙抬頭,納罕問:“你還會調酒?”
楊平西沒否認,反問:“來一杯?”
袁雙是真好奇楊平西調酒的功夫,便從善如流地點了下頭,也不說要喝什麼,只讓楊平西看著辦。
旅店前臺和吧臺是連在一起的,袁雙坐在位置上,看著楊平西練地晃著搖酒,一時出神。
沒多久,楊平西端來一杯酒放在袁雙面前,自己則倒了杯啤酒坐對面。
“莫吉托?”袁雙雖說不常泡吧,但以前在北京,工作力大了也會去放松下,因此很輕易就認出了楊平西給調的酒。
“嗯。”
“我以為你會給我調一杯烈的。”袁雙說:“比如長島冰茶。”
楊平西抬眼,笑道:“我怕你又以為我不懷好意,要走上‘犯罪道路’。”
“你怎麼還記著這事兒?我那是單姑娘出門在外正常的警惕心。”
楊平西頷首,“嗯,一個人出門在外是要多個心眼。”
“不過我現在知道你人不壞。”
“這麼快就下結論,不再多觀察一陣?”
袁雙支著下,看著楊平西說:“我看人很準的,你這個人,頂多壞了點,心眼兒倒是不錯。”
楊平西聽袁雙損一句褒一句,搖頭失笑,舉起酒杯朝示意了下。
袁雙見了,毫不猶豫地舉起那杯莫吉托,直視著楊平西的眼睛,豪氣道:“楊平西,你這個朋友,我也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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