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懷遠閉了閉眼,才看向林母:“母親,這些你怎麽還去公主私庫拿?”
“當時大婚,我們的東西禮說不好,李華盈便說讓去私庫拿,現在不會還要把東西要回去吧?”林母不滿道。
原來,就連大婚的件,都是出的。
“自然要還,那是的東西。”
林母卻開始不依不饒:“你把東西都還了,那我們用什麽?”
“母親!”
林懷遠忍不住語氣放重:“公主本就是下嫁,我們雖說錢財不,但又怎麽能去貪圖的錢,世人會如何評說,日日上朝同僚又會如何看我?”
林母見他嚴肅,臉一垮開始哭嚎:
“我命苦啊!從江都一把屎一把尿把你們三個娃子拉扯大,為了讓你讀書我出去賣魚賣菜不知道了多欺負!”
“你現在當了大了,娶了媳婦忘了娘啊!好東西全是李華盈的,你老娘就活該用破桌子吃飯啊!”
“老娘活著還有什麽意思啊,我不如死了去底下找你們秀才爹去……”
“母親——”
林懷遠本來氣急,可見到林母這樣,隻能哄道:
“母親,別哭了,你就當為了我的仕途好不好,這些東西還了公主,你去我用的俸祿再買就好。”
“而且前些日子,聖上說賀我新婚,準備要給我升遷呢,到時候俸祿就更多些了。”
本來事沒定之前,林懷遠不準備告訴們。
可現在怕是隻有這件事能讓忘掉那些件。
果然林母一聽便喜笑開:
“當真?我兒又要升遷了!我的兒,你可真是厲害!”
說著又開始拭淚:“像你這麽好的男兒,怎麽就娶了個不孝敬婆母伺候夫君的攪事呢!”
林懷遠還沒說話,林錦燕便把筷子一放。
“我吃好了!”
說完就離席走出了玉璋堂。
路上卻越想越氣,的裳首飾都得還回去,用什麽?
大哥怎麽不想著給的東西補補?
憑什麽就一個人委屈?
林錦燕一路氣鼓鼓地回了緋春閣。
邊丫鬟紫蘇勸了一路,才讓心稍微鬆快了些。
結果一打開房門,那空的房間差點讓以為走錯了門。
“我的東西怎麽了怎麽多!”
林錦燕一把抓住守在房中的青蕪胳膊。
尖利的指甲刺得青蕪生疼,卻不敢反抗。
“林白聽大爺的令,把東私庫的東西已經全搬走了。”
“什麽東私庫的東西!”
林錦燕跑過去將自己妝匣打開,怒道:
“這裏還有好些我新買的珠釵瓔珞,都去哪了!”
青蕪低著頭道:“大爺吩咐了,說這些走的都是公主府的賬,讓林白都收走,明日拿去鋪子裏看能不能退了。”
林錦燕腳下不穩,摔坐在椅子上,麵上又急又怒。
“大哥這麽偏著李華盈,說什麽就是什麽,過兩日便是賞花宴了,這是想讓我為盛京的笑話嗎!”
青蕪紫蘇都低著頭不敢說話。
都怪李華盈!
自己上趕著給我東西用,現在又想要回去!
這天底下哪有這麽便宜的事!
林錦燕將手中妝匣往旁邊一放,心裏便尋思了一計。
“紫蘇,你去東院廚房給我尋幾粒花生過來。”
紫蘇一怔,忙道:“小姐!”
“讓你去就快去,廢什麽話!”
林錦燕抓起桌上茶杯就想扔到頭上。
可看著空的房間,到底還是沒扔出去。
“快去!”
紫蘇不敢再勸,應聲去了。
那邊瑤仙院裏,海月正心疼地把包著鐲子的帕放到桌上。
“殿下,我明日去找找翡胭閣的匠人,看能不能將這鐲子修補。”
話一出,鶯時鶯飛對視一眼,“撲哧”笑了。
“不用修,這是贗品。”
“皇太後留下的件那是何等珍貴,殿下怎麽會讓二小姐有機會沾染。”
兩人一解釋,海月這才明白過來。
想到晚間玉璋堂的鬧劇,也不由得笑了。
李華盈心也好了些。
的好東西就是再多,也不拿給這狼心狗肺的一家人。
拿了話本子躺在貴妃榻上,隨意翻了幾頁。
突然看到旁邊繡籃裏的歪歪扭扭的紅藍絡子。
李華盈拿過來,上下看了看,問道:“這是我打的?”
鶯飛捂著一笑:“這要是鶯時打的,怕是要出門撞死到樹上去。”
李華盈失笑:“你還打趣起我來了。”
想起來,上一世林母總拿沒有做好妻子的本分說事。
要給林懷遠裳,為林懷遠布菜,為林懷遠整理書房……
而竟也真的聽信這些話,笨拙地做起這些從未做過的事。
可生來便是父皇母後含在裏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
哪裏做過這種事。
常常做不好,被林母指責無用,滿腹的委屈。
可林懷遠總是會適時地安。
讓再努力些,讓討他母親的歡心,讓做一個孝順母親、伺候丈夫的好妻子。
現在想來,都是笑話!
父皇癡母妃,從不會讓母妃委屈,更不舍得母妃勞。
林家人不過是一群得勢便咬人的狗罷了!
“這絡子正好可以兜個小金鎖,鶯時你去弄好,到時候拿去給雪盧戴著玩。”
李華盈直接將絡子遞給鶯時,親自打的絡子,林懷遠也配戴。
鶯時應聲,眼裏閃過一抹了然。
公主殿下本就金尊玉貴,如今終於想明白了,心裏都高興不。
這時陸英了簾子進來。
“殿下,二小姐出事了,駙馬爺請殿下去緋春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