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和之前預想的節不一樣,安想不通哪裏出了問題。
冷汗浸了後背,自暴自棄,“你到底在說什麽呀?”
看他這一副樣子,安才真正明白了什麽是天子之怒,之前顯在麵前的溫,都是表象。
還不說實話!
還用這副騙人的樣子對著他!
邵承冕一步步地近,他的心已經折磨的瀕臨崩潰,聲音越發大了起來,“你今日不是已經接了聖旨,封貴妃了嗎?”
“那你現在和我,是在做什麽?紀安,你還有沒有廉恥心!”
那還不是你封的!狗皇帝!安大聲地腹誹著。
知道在這裏糾結的就好辦了——
安捂著,輕輕的笑,大顆大顆的眼淚往下掉,語氣輕是說不出的破碎,“是啊,我今天及笄了,皇上封我做貴妃,你看我好看嗎?”
說完粲然一笑。
豔的裳被晚風吹擺,薄施黛的臉上被淚水侵染,隻有口脂依舊鮮豔。
仰著頭,纖細的玉手去腮上的淚,接著猛地推開他,“你不是說會來我的笄禮嗎?我特意沒有換服,留給你看的,你怎麽不說話——!”
說到最後,聲嘶力竭。
邵承冕被推的搖晃了一下,手心潤的淚水沾到他前,涼意讓他怔住。
院牆外傳來淩的腳步聲,紀清妍的聲音在其中顯得格外刺耳,“那賊人就在裏麵,我聽到了!”
雖然還有諸多疑未解開,但邵承冕轉就想走,一日沒嫁他,就還是待字閨中,不想給惹出額外的麻煩。
卻不想被人扯住袖。
安冷冷地看著他,盈盈杏眼裏帶著玉石俱焚的決心,讓他心驚。
家丁和小廝把大門撞開,紀清妍衝進來,看著在一起拉拉扯扯的二人,拍著手笑,“好啊你們這對夫婦,終於被我抓到了。”
衝著一個小廝道,“還不快去把父親和哥哥喊過來?來看看咱們的貴妃娘娘在幹什麽,是私通啊——”
聲音是說不出的譏諷和痛快。
老遠聽見靜的菘藍和忍冬,一前一後從廚房裏趕過來,撥開人群,手裏端著的粥也打翻了一地,“姑娘,您沒事吧?”
“沒事?怎麽會沒事呢?”
紀清妍走到二人麵前,笑瞇瞇的開口,“你們的主子是私通,殺頭的大罪,你們兩個奴婢也難逃一死啊。”
真的是老天開眼,讓在這個關頭,抓住了這賤人的把柄,看這次還怎麽翻!
看著背對著大門,臉晴不定的邵承冕,安輕輕的問他,“這樣,你滿意了嗎?”
微不可察地朝著天邊歎了口氣,“我父兄馬上就會過來,你走吧,我知道你可以。”
見過他扔棋子兒的手,這一方小小的院牆對他而言不在話下。
紀清妍瞪大眼睛反問,“走?這麽多人在這,他想往哪兒走?你們誰也跑不掉!”
在黑夜裏喊出的話格外淒厲。
小廝去的很快,紀侯爺和世子也很快就趕到了門口。
他們起先聽見那小廝的話並不敢確信,紀清妍實在是太能搞出幺蛾子了,直到看到那男子的背影,才如墜冰窟。
“桓桓!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麽?”紀維森低吼著。
他是站在那,就覺自己的腦袋快要分家了,說話的語氣是前所未有的重。
當年先帝駕崩時,皇上還是太子,國庫空虛,百廢待興,皇上不僅以鐵手腕收服了秦王黨,又平藩王、鎮邊關、重民生,才有了大鄴如今繁盛之景。
今晚的事要讓皇上知道了,他們全家都得死!
安堅持著,語氣堅定,“是我他來的,說清楚後就不會再見了。”
“父親,別信!就是想蒙混過關!”紀清妍走過去大聲嚷嚷。
紀時澤深吸一口氣,將紀清妍推開,試圖和安講道理,“你清楚你現在的份嗎桓桓,聖旨已下,你和這位皇親是不可能的。”
霎時。
背對著眾人的邵承冕轉過,眼底閃過一喜,聲道,“皇親?你們知道我的存在?”
他的桓桓已經,和家人提起過自己了嗎?
月明星稀,萬籟俱寂,墨跡塗染過的黑夜,被一片淡淡的清輝籠罩。
冷峻偉岸的皇帝像個負心漢一樣站在安邊。
紀侯爺和紀時澤,雙雙傻眼,“皇上?”
所以安口中的二十左右的邵氏皇親,就是當今聖上?!
“什麽皇上?”紀清妍心裏咯噔一聲。
下意識以為父子倆還要偏袒紀安,急得跳腳。
指揮著眾人,焦急地說道,“快將這對夫婦抓起來啊,等著皇上發落!快去啊。”
小廝們可不敢越俎代庖,侯爺和世子爺不發話,誰敢啊,尤其麵前還是貴妃娘娘。
“微臣見過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紀侯爺和紀世子的臉變幻莫測,黑著臉下跪行禮。
小廝們也跟著跪了一地。
而紀清妍則像吃了蒼蠅一樣,聲音嘶啞難聽,“怎麽可能……”
“平。”
微沉的嗓音從邵承冕的口中發出,仿佛已經說了千萬次那樣隨意。
安呼吸急促,怔怔地看著自己的父兄起,艱難地問他,“所以,你真的是皇上嗎?”
“桓桓,你聽我說……”
邵承冕焦急地想要解釋。
安捂著頭連連後退,杏眸有幾分倉惶,“所以之前的一切都是假的,我是你閑暇時候的消遣嗎?”
“你為什麽要騙我?”
安慘白著小臉質問,纖薄的影在夜裏抖簌著,如落葉飄零,被邵承冕一把擁在懷裏。
這些天的空虛和糾結被一掃而,心也跟著震不已。
他確定了,想好了。
喜歡什麽,就給,無論如何,都是他的人!
“都退下!”邵承冕側頭厲聲道,不人窺見半分。
一院子的人瞬間走了個幹淨,紀清妍不可置信地杵在那裏,憑什麽?所有的好事都被紀安遇到了,連私通的對象竟然都是皇帝?
紀時澤煩的不行,將強行拖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