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寓里有兩間臥室。
而此刻,顧迦所在的房間是沈律的。
他只是進來拿東西,沒想到會質問自己避孕藥的事。
哪怕他已經說得這麼明白,依舊不依不饒。
“那你還不快去買!”
現在換不放心了,非要他去買藥來。
“誰能保證你每次都戴好了。
“萬一有什麼差池呢。
“我是不會給你生孩子的!”
不管有沒有避孕藥,都有理由指責他的不是。
沈律有些無奈地看著。
而后冒出一句。
“你想要折騰我,可以直說。”
顧迦眉頭一挑。
直說是麼。
這可是他自己要求的。
“你一會兒不許乘電梯,只準走樓梯。還有,藥店又不遠,走過去就行,不許開車。”
沈律臉上沒有半點惱意,甚至還耐著子問。
“還有麼。”
顧迦不理他,躺了回去。
沈律走后,心里也痛快了。
他把折磨得渾酸痛,當然得懲罰懲罰。
……
大半個小時后。
沈律回來了,還在樓下見到了孟緒。
后者一黑西裝,看起來沉穩又不好惹。
孟緒之前看過沈律的照片,也一眼就認出他來。
“沈先生,有空談談麼?”
這架勢,一看就是來者不善。
沈律淡然之,言行舉止都著儒雅矜貴。
他微微一笑,卻摻著疏離。
“抱歉,未婚妻還在樓上等我。”
聽到
“未婚妻”這三個字,孟緒瞳仁一。
他靠近沈律,面冷意。
“沈先生,有件事,你可能不太了解。
“是我的朋友。
“幾天前,我們因為一些小事起了爭執。
“間,分分合合很正常。這一年來,我們的很穩定,也就這次鬧得稍微久了些。
“如果你是請來演戲的,大可不必這樣認真。因為我們很快就會復合……”
面對如此直白的挑釁和警告,沈律不以為意。
他直視著孟緒,淡然開口。
“若說分分合合,我和也經歷了不。
“兩年前,我們發生了一些小爭執后,就出國留學了。
“而就在幾天前,我們復合了。
“所以,不知道孟總所說的演戲,是什麼意思。”
三言兩語,卻能以四兩撥千斤。
孟緒角一撇,冷笑了聲。
他在商圈爬滾打多年,最不缺的就是自信。
更何況,他已經讓人將沈律查得的。
一個顧家資助的孤兒,家世背景上就差了他一大截,明眼人都知道選誰。
就算顧迦和沈律有過一段,他也能把奪回來。
“沈律,你的父親從事醫藥研究,卻因數據造假、實驗失敗而聲名狼藉,你自己都靠顧氏養活,如何能給未來……”
然而,孟緒正說著話,突然臉郁,一把揪住了沈律的
領。
只因,他脖子上有一枚咬痕……
這一刻,孟緒好似一頭被徹底激怒的野。
他抑著怒火,質問沈律。
“你們做了什麼!”
沈律直面他的憤怒,波瀾不驚地回道。
“我們訂婚了,有些事,你我愿,合合理。”
一聽這話,孟緒越發怒不可遏。
“你敢?沈律,你算什麼東西,也配我的人!說!哪只手的!”
他要廢了沈律的手!
盡管被人揪著領,沈律也不顯狼狽弱小。
他好似看不出孟緒很憤怒,誠實直言。
“兩只手都了。”
孟緒英氣人的臉上,蒙了一層翳。
就在這劍拔弩張的時刻,沈律還能對他曉之以理。
“婚期暫定在十月,誠摯希,孟總不要再糾纏我的未婚妻。”
聽沈律說婚期已定,孟緒倍意外,怒從中起。
他也第一次產生了搖——難道沈律沒有撒謊,他們真的訂婚了嗎?
但孟緒并未因此收手。
怎麼,想坐實他才是第三者嗎?
他的雙眼危險地瞇起。
“你在警告我?十月還早得很,我倒要看看,你們這個婚能不能結!”
別說真訂婚了,就算是結了婚,只要是他看上的人,就只能是他的囊中之!
更何況,顧迦那麼他,怎麼可能轉頭就跟別的男人結婚。
放過狠話后,孟緒就松開了沈律。
畢竟,他還
拿不準顧迦的態度,沒必要節外生枝。
但今天這口氣,他也不可能咽下。
沈律走遠后,孟緒想到顧迦和別的男人親近,便再也克制不住怒氣,當即掄起拳頭,狠狠地捶了一下車門。
……
沈律回到公寓,就看到顧迦穿著一件吊帶,神懨懨地躺在沙發上。
擺勉強遮擋著的大,出間的印痕。
他若無其事地接了杯水,又將買來的藥遞給。
顧迦一臉苦惱地坐起,沒有接水,也沒接藥,而是抱住他的腰,可憐地撒。
“沈律哥哥,怎麼辦,我好像闖禍了。”
沈律一垂眼,就能看到上的吻痕。
他沒有問怎麼了,沉默地放下手里的水和藥,好似一點都不關心。
顧迦還抱著他,抬起頭來,雙眸染著愁。
“剛才惜給我打電話,兇地問,是不是我害了的孩子,還用跳樓威脅我。
“我當時也很生氣,就說了句——‘那你就去死’……”
沈律眉頭微皺。
就在這時,他的手機響了。
電話是劉向打來的。
劉向的語調慌又悲痛,還夾雜著濃濃的鼻音。
“哥!不好了!小惜跳樓了!”
沈律收到消息后,第一時間看向顧迦。
屋很安靜,劉向的嗓門又大,自然能夠聽到他說了什麼。
但仍一臉無辜,幽幽說道。
“真跳了啊……”
這語氣,沒有毫愧疚,也不震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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