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很燙。

莫名的，明梨心一，白皙指尖一點點地攥了起來，細細淺淺的呼吸悄然急促。

想——

“樓梯，看路。”

低沉的一聲，手腕隨即被輕輕松開，屬于陸硯的溫遠離，鼻尖亦沒再隔著襯衫他的膛，他往旁退了步和拉開些許距離。

語調一如既往。

明梨……臉頰微燙。

陸硯的態度分明和從前一樣，可令惱的是，就在他說話松手的前一秒，的腦海里竟冒出了前晚“欺負”他的畫面，包括那個夢。

分外清晰，恍若眼前。

明梨咬住了。

竟然……

恥！

眼睫不停扇垂下一排影，明梨懊惱。

掌心似還留著屬于的溫度和細膩，眼眸一瞬不瞬地注視著，克制著想要擁懷的念，霍硯不不慢掀：“走吧。”

“嗡嗡嗡——”

這時明梨的手機卻瘋狂地振了起來，一下接一下。

抬腳作頓住，明梨指尖點開屏幕。

全是閨宋窈的微信語音消息。

瘋狂轟炸。

明梨指尖點開一條——

【寶貝兒，約麼？

我家還是你家？

】

明梨：“……”

本來能有的兩人晚餐到底沒在家吃，明梨讓陸硯送去了清波會所，宋窈回來了，要是敢不出現，宋窈絕對能殺過來。

到了會所門前，霍硯從容地解開安全帶，推門下車，不疾不徐繞過車頭，習慣地替開門，低低地說：“送你進去。”

明梨早已習慣，并不覺得有哪不對。

點點頭。

尖細高跟鞋才踩上地面……

“阿硯？”

突然的一聲。

再悉不過的聲音，帶著點兒獨有的雅。

明梨怔然兩秒。

阿硯？

是陸硯？

另一只腳出，探出站穩直背脊，明梨循著聲源抬起臉蛋。

斜對面，男人吊兒郎當地倚在車門上，薄叼著支煙，黑襯衫紐扣解開兩顆出鎖骨和小片膛，一雙深眸染著好似永遠浪的笑。

不是明珩另一個好兄弟陸之郁是誰？

前晚宋鋮說他在國外談個項目還沒回來。

“之郁哥，你也回來了？”

明梨白凈五染開笑，自然地和從前一樣朝他打招呼。

旁，霍硯不聲側眸，薄微抿，那張臉似在明暗錯的線中悄然地暗了兩分，本就深沉的眸亦是。

明梨沒有察覺。

還沉浸在疑中，啟又問：“之郁哥，你和陸硯認識？”

“陸硯？”

骨節分明的手指拿下間的煙夾在指間，陸之郁不聲掃過那張臉，角勾出幾分似是而非的笑，漫不經心頷首，“嗯，朋友。”

緩緩吐出煙圈，俊的臉顯得有些模糊，沒給明梨說話的機會，他低笑：“他們在包廂，明梨，你先進去，我和陸硯說兩句話。”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明梨約覺得陸之郁在說到陸硯這兩字時咬字似乎有點兒重，但這個念頭也不過一閃而逝。

沒有懷疑。

“行吧，”無所謂地勾了勾，側首仰起臉蛋對陸硯說，“我進去了。”

纖細的長睫眨著，明艷笑意里似有若無地漫出幾許不自知的矜，染上眼角眉梢，于悄無聲息間恍著人的心神。

霍硯低眸和對視，結輕滾。

“嗯。”

那抹靚麗影漸行漸遠，最后消失不見。

指間猩紅忽明忽暗，陸之郁走近，目上下將他打量，似笑非笑：“陸硯？

阿硯，我怎麼不知道你改名了，嗯？”

眉目間攏上若有所思，他忽然反應了過來：“你就是明梨的那個保鏢，陸硯？

這三年你就是在邊？”

霍硯睨著他，神沒有任何的變化，完全沒有可能會被揭穿的張慌，只是不不慢地淡聲問：“要說什麼？”

兩人對視。

陸之郁吐出煙圈。

“換了姓呆在邊，幾個意思？”

有些氣地撣了撣煙灰，他那雙一貫很會勾孩子的眼睛盯著他，像是要看穿他心深所想。

霍硯卻是答非所問，夜籠罩下他的眼眸更顯深邃晦暗：“以后別再讓你之郁哥。”

陸之郁煙的作一頓。

“憑什麼？”

盯著他，他哼笑，狹長的眸里滿是笑意，“明梨從小就這麼我，你說不讓就不讓？

阿硯，你管的……”

“我們結婚了。”

沒有緒起伏的一句從霍硯薄中吐了出來。

猝不及防。

陸之郁抬起準備往邊送煙的手倏地僵在了半空。

霍硯和他對視，深眸不見底，嗓音淡然，但其下分明藏著不容置喙的強勢：“你說憑什麼？”

氣氛安靜了幾秒。

陸之郁回了神，他淺吸了口煙，青白煙霧徐徐，遮不住他臉上的笑意。

出手機，當著霍硯的面，他指腹按下明梨的電話，等那邊接通了就拋出一句話：“明梨，明珩第一次帶你見我們那會兒，你是喊我之郁哥，還是之郁哥哥？”

霍硯薄削的倏地抿直線，那雙如漩渦一般漆黑的眼眸里寒涼警告意味分明。

驕矜中帶著點兒小傲慢的悉嗓音在下一秒過手機電流響了起來，傳到空氣里，同時清晰無誤地鉆他耳中——

“……之郁哥哥，干嘛？”

陸之郁隨便說了句什麼結束了通話，很是得意地，他嘖了聲，沖霍硯搖搖手機，濃郁的挑釁笑容覆滿雙眸：“明梨我之郁哥哥。”

哥哥兩字，他刻意咬重了點兒音。

霍硯睨著他，沒有作聲。

他的姿始終從容，連落在地上的影子都著好似刻在了骨子里的冷峻矜貴，只是眉眼間似流淌過了綽綽的薄涼和危險。

陸之郁夾著煙，笑得邪氣：“有本事，親口告訴明梨，不要再我之郁……哥哥，嗯？”

煙即將燃到盡頭。

“我知道你不至于利用明梨，你也不屑，”陸之郁再笑，十足的桃花相，“但阿硯，你知道，明梨最恨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