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周二,鐘遠螢在學校上完三班的課,回到辦公室拿出手機就收到貝珍佳的消息。
增加:哎,愁死我了。
此地無螢:怎麼了,工作不順心?
增加:我剛上新書策劃,沅盡太太就病倒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恢復更新,進度可能得往后拖不。
此地無螢:是不是沅盡開三本書吃不消。
增加:應該是,所以不知道后面會不會暫時停掉《長夜螢燈》。
此地無螢:沅盡告訴你的麼。
增加:哪能啊,我一直在和的助理涉,可能沅盡比較社恐?總之不太喜歡和人有流,不懂我這樣說對不對,總沉浸在自己世界的人,和心思總是比較敏。
鐘遠螢又和簡單地聊了幾句,而后到放學時間,下班回到了家。
剛放下包,接到付菱青的電話。
付菱青溫地聲音傳來:“阿螢,最近怎麼樣,忙不忙?”
鐘遠螢:“還好,不怎麼忙。”
付菱青用商量的語氣問:“能不能幫阿姨一個忙?”
這些年來,付菱青極對鐘遠螢所有相求,算上這一次,一共才三次。
第一次是付菱青失眠,讓鐘遠螢錄些歌給,第二次便是今年過年回家看看。
鐘遠螢:“阿姨,你說說看。”
“我現在在國外得知阿燼生了大病,一時趕不回去看他,在北棠市他只和你,遠螢能不能幫阿姨去照看下他。”
鐘遠螢下意識想說他有個男助理比更,但聽著付菱青語氣里的擔心和懇切,說不出拒絕的話:“好的,阿姨您把地址發給我吧。”
“謝謝你了遠螢。”付菱青說。
結束通話后,鐘遠螢看了眼下午的課表,有的一節課,只好聯系余穗替一次課,而后又跟年級主任報備一聲,下午就請假沒去學校。
按照付菱青發來的地址,去往付燼的住。
那里是棟三層樓偏歐式的小洋房,由黑鐵柵欄圍出左右兩邊的小花園,中間一道鵝卵石平鋪圖案的石子路,門口有碼輸,鐘遠螢按下門鈴,久久沒人回應。
他是去醫院了,所以不在家麼?
鐘遠螢拿出手機給他撥號,想問問看去了哪家醫院,但他的手機關機,打不通。
這下看來沒有別的辦法,只好一邊按門鈴,一邊打電話,希有一邊能有所回應。
鐘遠螢覺得可能是季節替的緣故,一個兩個都病倒了,沅盡應該是過勞,沒注意,付燼應該就是上回淋了雨。
等了幾分鐘,鐘遠螢確定房子里沒人,正準備放棄,晚上再來看看時,門開了。
“咔嚓”一聲,抬起頭看過去。
兩天沒見,付燼的狀態更差了,面更顯蒼白,碎發有些凌,微抬眼皮,神冷懨,眸冷冷地掃來。
在看清來人時,他明顯一怔,緩緩抬起眼皮,表收斂,好似剛才的冷戾只是的錯覺。
“你怎麼......來了。”
他的嗓音啞得不像話,像是許久未喝過水,又好像太久沒和人過說話。
鐘遠螢實話實說:“付阿姨我來看看你。”
付燼的睫羽覆蓋了下,遮住瞬間黯淡下去的眸,“嗯,麻煩你了,先進來坐吧。”
鐘遠螢站在玄關鞋,付燼拆了一雙新的男士拖鞋給。
跟著進來,看見一樓客廳除了沙發、桌椅和地毯之外,大多是各式各樣的木柜,這些木柜基本上都能裝人,有些樣式甚至有點像棺材,其他的裝飾幾乎沒有。
單調又冷清,還有點詭異的森冷,和想象中那種溫馨居室南轅北轍。
付燼嗓子不太舒服,話音都帶著點嘶啞:“你先坐,我去倒杯水。”
鐘遠螢坐下,看他走向流理臺,那邊終于有點人煙味兒的東西,碗筷廚之類俱全。
付燼倒了杯熱水給,坐在對面。
室暖氣很足,鐘遠螢沒一會兒熱得出汗。
付燼看見白皙的臉頰微微泛紅,移開視線,轉頭向另一邊,說:“如果不急著走的話,可以先下外。”
他好像又覺得這會讓,回去又得穿,麻煩的,于是起要去關暖氣。
鐘遠螢見他一單,還是病人,立刻說道:“別關,還是暖氣好,我穿太多其實也不舒服。”
下呢大,放在沙發上,問他:“怎麼樣,好點了嗎,還有哪里不舒服?”
臉上熱意未消,微紅若桃花,付燼聲線低了些,笑著說:“嗯,好多了。”
鐘遠螢當然不信,他好多了,付菱青又怎會這般著急地給打電話,來看看。
二話不說,先給付燼測了溫——39.2度。
“看過醫生沒有,”鐘遠螢問,“吃過退燒藥沒有?”
仿佛帶燒的不是他的,他像個沒事人一樣,一一給出否定的答案。
“......”
鐘遠螢有種老哽在心頭,不知該說什麼的覺,“行吧,那先去醫院看看。”
付燼直接了當地拒絕:“不想去。”
鐘遠螢試圖和他講道理:“早看醫生早點好,生病難的還不是你自己。”
付燼不說話了,低垂著眼瞼,視線落在地面上,看起來病懨懨又可憐兮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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