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個會說話的,還不讓人覺得是虛假意。姜辭牽了牽角,弟弟可比哥哥接地氣兒多了。
這時假人哥哥的手機響了,去一旁聽電話了。他迎著太站著,影子邊緣正好投遞在姜辭的腳邊。
姜辭被刺了眼,往前挪了一步,側站著,沒留意,自己的影子霎時間疊到邊策的影子上去了,兩個分開站立的人被一道影子巧妙連接起來。
“我有個事想問你們。"姜辭拿出正經神。
邊騁:"你說。"
姜辭道出戴士和老姜去上國學課這事兒,說:"我瞧他們也沒學什麼正經東西,倒是對易經八卦風水那些格外興趣,還加了一堆所謂大師的微信。"
邊騁:“有資料嗎?我看一眼。”
姜辭從手機里找出來給邊騁看。
"糊弄人的。"邊騁即刻做出判斷。
"那我得趕讓他們退學費去,一節課八百塊錢呢,倆大傻子一口氣了三個月的錢。"姜辭說著就想回屋去找戴麗達,走出幾步又折回來,眼睛看著兄弟倆,"我說肯定不信,勞煩你們倆幫我去勸勸。"
邊策這會兒已經打完電話,正要開口,邊騁忍不住笑起來:"一節課800,那也比你花二十萬買三副名不見經傳的畫強吧。"
姜辭一聽這話,"呀,都傳到你們倆耳朵里了。"
"壞事傳千里嘛。"邊騁開起玩笑來。
"你是不是跟那畫家認識?"邊策的語氣就像是隨口一問,卻在不經意間道出事原委。
邊騁一怔,很快領悟這其中奧妙。
只見姜辭言明:"是,那二十萬當天晚上就退給我了。"
和的眉眼,懇切的語氣。這不是頭一回玩這種小把戲了,心里并不起什麼波瀾。
暴發戶買畫,這笑料傳一次,那位青年畫家的名字就被人念一回。笑話講多了,畫家的名兒也就被圈子里的人記住了。
邊騁覺得這姑娘妙,小伎倆并不高級,可玩兒的低調,被人拆穿也沒所謂的淡然樣子招人喜歡。想起許穆用"奇葩"二字形容,也不知怎麼的,忽然起了玩心。
"過兩天我帶你玩兒去。"他對姜辭說。
"行啊。"
邊策又接了一通電話,事有些急,需要他親自出面,他客氣跟姜辭和戴麗達告別。
告別后,姜辭瞧見他跟種花的阿姨說了些什麼。晚些時候,母倆回到家,邊家差人送來了十余盆生長繁茂的花草,其中就有四季海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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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之后,日落一場比一場。這天邊騁的攝影師朋友攢局拍晚霞,邊騁帶了姜辭去。
許穆也在,見到冷了他半個月的邊騁帶著姜辭一起出席,眼睛里那點荒唐幾乎藏不住。
"姜小姐也喜歡攝影嗎?"許穆頭一回正眼看姜辭。
說是攝影局,可誰不是帶著目的正裝出席。姜辭戴著畫家帽,穿工裝和馬丁靴,許穆看哪兒哪兒都覺得可笑稽。
對于無所謂的人,姜辭仇都懶得記,就更別提察言觀了,只對許穆虛意笑笑,也不搭話。
許穆卻來獻殷:"我教你?"
姜辭看一眼邊騁,那家伙竟然自己玩兒去了。
"好啊。"演戲誰不會。
許穆沒什麼耐心教,姜辭也沒打算認真學。不同頻又互相看不上的兩個人湊在一起,氛圍只剩下別扭。
邊騁雖被幾人圍著講話,視線卻總往姜辭這邊落。教姜辭攝像的時候,許穆故意靠近耳朵:“以為搭上邊家兩兄弟,家里生意會好做吧。想多了妹妹,邊家今時不同往日了,老太太又有幾年景……”
令人生厭的氣息過耳廓,姜辭條件反般地移開頭,手沒松開相機,“呀,錄進去了。”話落把相機拿走。
“姜小姐。” 許穆眼看著姜辭要往邊騁那邊去,一把拉住胳膊,“姜辭妹妹。”
姜辭心里犯惡心,停下腳步,饒有興致地審視他因焦急而蹙起的眉心。
邊騁從熱鬧里,閑庭信步過來看新的熱鬧。人站定,稍稍把姜辭往后護。
許穆心知邊騁的立場,對姜辭愈發客氣恭敬,“姜辭妹妹,我說話沒過腦子,你可千萬別往心里去。”
“他說什麼了?”邊騁垂眼看姜辭。
姜辭頭偏向一邊,抿著,視線往下,相機背在后,一副了委屈的樣子。
“教拍照時我心急了些。”許穆自己找了個說辭,說完拿了臺新相機,“這我昨兒才買的,送給姜妹妹,就當是賠罪了。”
“我原諒你了。”未等邊騁反應過來,姜辭越過他,上前利落拿走許穆這臺新相機,順便把手里那臺還了回去。
“走吧,這兒悶得慌。”姜辭扯了下邊騁的袖。
邊騁沒,手指撥弄一下眉心,沒給許穆正眼,“別一口一句妹妹,聽著別扭。”轉過,輕拍了下姜辭的后腦勺,低聲在耳邊說話,把絡的關系擺在臺面上示人。
旁人聽不見邊騁說了什麼,姜辭聽見了,但裝作沒聽到。
邊騁說了兩個字——慫包。
慫包心氣不順,開著邊騁的車把他拉去數碼城。
“來這兒干什麼?”邊騁上這樣問,眼睛卻看著手邊的新相機。
姜辭果然把相機賣了,直接賣給門口的二道販子。雖在氣頭上,腦子卻拎得清,價格賣的不算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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