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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年華》 第6頁

姜辭收到賣相機的錢之后,立刻給邊騁分了三分之一。

邊騁第一次收到孩子的轉賬,眉頭一皺:“氣這樣?他到底說你什麼了?”

姜辭手沒停,繼續轉賬給邊策,也是三分之一的金額。

邊騁看了一眼手機界面,“嗬,不在場的都有份兒,姜大小姐真闊氣。”

“我不氣這樣,你怎麼好跟許穆割席?你知道他在,也知道他討厭我,所以今天才帶我來。我是你邊公子帶來的人,他再想辱我也會收斂,可他今天氣你寧愿跟個土包子暴發戶玩兒也不愿意繼續帶著他玩兒,忍不住在我面前犯渾。邊騁,你看了戲,達到了目的,還收到個大紅包,該開心了吧。”姜辭說這些話時是笑著的,話音落下,角也放下。

邊騁實在忍不住,在噼里啪啦的“數落”里笑彎了腰,待靜下來后,直腰板鼻底,“真是聰明姑娘。錯了,我真錯了,正兒八經給你賠不是,您看嗎?”

姜辭不搭理這家伙,沉著臉上了車。

“那你說怎麼才能消氣?”邊騁繼續哄。

姜辭沉靜了會兒,說:“我朋友下周那個畫展,你來撐個場面。”

“就這?”

“就這。”

“現在開心了?”

“今晚賺了錢,當然開心,錢可是好東西。”

邊騁作抱拳狀。

邊策從一個冗長無趣卻走不開的場合離席,看見姜辭那條轉賬消息,淡而無味的緒像轉了個彎。

他回了個問號。

更晚一些,姜辭回他四個字:樂善好施。

-

這晚散場前,姜辭冷不丁問邊騁:“你最近邊沒人吧?”

“這話怎麼說。”邊騁只笑笑。

“反正我不跟你出來玩兒了。”姜辭下定決心似的。

“行,你回頭別在老太太跟前告我狀就行。”

姜辭探他話,妄自菲薄道:“你是沖老太太的面子才愿意帶我玩兒。像我這種暴發戶土包子……”

“下車。”邊公子嗔怒,扭臉卻又說:“后天是個好日子,我帶你去見個人。”

“不去。”

跟我拿喬。”邊騁把玩著打火機,語氣里添了些真誠:“姜辭,甭跟我演,你心里指不定怎麼瞧不上這幫二世祖呢。他們背后誹你欺你,本傷不到你分毫。且不說咱們家老太太是什麼人,我大哥又是什麼人,我邊騁朋友,需要旁人干涉?我真愿意帶著你玩兒,放心,我拿你當妹妹。”

的一番話,可嗎?姜辭才懶得跟一人中的人論真心。

學邊騁抱拳:“走了。”

“后天見。”

姜辭背對著他招招手,又打了個響指,當是同意赴約。

到了家,另一位邊公子用行回復那句“樂善好施”。

邊策托人送來一幅字。

姜辭當著戴士和老姜的面打開,里頭竟然是道家的《清心訣》。

第4章

姜新元念了遍《清心訣》,問姜辭能不能明白邊策的意思。

姜辭拿的是“腦袋空空”的人設,干嘛要明白這些?說:“他可能是在贊我吧。”

戴麗達和老姜對視一眼,認為姜辭很有必要跟他們一起去上上國學課。說到這事姜辭就頭疼,打算用點自己的法子去把昂貴的學費退回來。

老姜問姜辭:“你借出去的那筆錢快到期了吧,你打算什麼時候要回來?”

“已經到期了。”姜辭看向戴麗達,“媽,徐太太是你打麻將認識的,這事還是因你而起,明天我去要錢,你得跟我一塊兒。”

士懶得去應付那些所謂的闊太太,們喜歡在牌桌上談論藝和奢侈品,也喜歡夸贊家里的先生和小孩,戴士對這些話題通通不興趣,之前被邀請去喝下午茶,每回都喝到頭疼腦熱,臉上掛笑臉心里翻白眼。

“錢是你自己答應借的,你自己要去。要債那點經驗,我跟你爸早都教過你了,比起從前那些地流氓和老賴,徐太太這樣的文化人應該好對付,你拿來練手都積累不到什麼有用的經驗。”

“有文化的人耍起賴來才更加得心應手呢。”姜辭現在就開始做去討債的心理建設。

“你也混了不時日了,也認識了那麼多新朋友,心里有點眉目了沒?找到可靠資源了嗎?”

老姜接了戴士的話:“就是,你這名兒都出了,別到頭來真把花瓶的名頭坐實了。故事平鋪直敘有什麼意思,得有反轉才彩。”

“我犯得著跟那幫俗氣東西斗法嗎?”說到這個,姜辭忍不住想起許穆那張令犯惡心的臉。要真想跟他斗,今天晚上就不會放過他。可嫌晦氣。

邊家兩兄弟都不搭理的人,繼續扮小丑等天收就好,本不配浪費力。

老姜沖姜辭擺擺手:“歇著去吧,明天先鉚足神去收賬。”

姜辭回了臥室,洗完澡,躺下后,給邊策回了個“謝謝”。

一家人誰也沒瞧出那幅字出自誰手。戴士把字收起來,丟進老姜書房的雜架上。

-

跟徐太太一面,姜辭確認,邊策沒管梁子淳這檔事兒。是個外人,沒有資格評判邊策是絕還是行事有自己的分寸。只是想著,除卻是舊人,他們還有著發小那層關系,以關心朋友的名義善意提醒,這不是管閑事,是講義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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