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了回憶,簡葇抬頭私人會所的客房,窗外的星燦爛。
聽見了腳步聲,剛要回頭,一雙手臂從背後摟住的腰,高大的軀的背,他的臉輕地磨蹭著的頭發。
半仰起頭,朝他淺淺笑了笑,“我吵醒你了?”
“沒有你暖床,我睡不著了。”
“……”他還是這麽坦白。
“你剛才做了什麽夢?是不是夢到很開心的事了。”
提起那個夢,的角又忍不住彎起,“夢見很多以前的事。”
“哦?!多久以前?”
見沉默,他的手順著襯衫薄薄的料向下挲,“供這種事,我是最擅長的,你想試試嗎?”
馬上認清了形勢,片刻不敢耽擱答:“不想!”
覺他的手頓了頓,又在繼續,立刻坦白招供,以求寬大理。
“還記得我第一次去軍校看你嗎?”怕他記不起,又補充說明一下,“就是我去給你送錢包那次……”
“當然記得。你故意跑到我們學校去勾引我,我這麽一個有理想、有抱負、有前途的有為青年,終於沒能抵抗住你的,犯了錯誤,被指導員整整關了三天的閉……”
“怎麽是我勾引你?!”想轉過和他理論,無奈他摟得太,隻能半扭著,跟他擺事實講道理,“我是拾金不昧,還發揚雷鋒神去你學校還錢包,好不好?!”
“你不遠千裏去S市,就為了給我送錢包,就為了學習雷鋒?!”
“還為了我們多年來純潔深厚的友誼……”
“純潔……”
呃,雖然現在他們的關係不太純潔,但當年看見落在沙發下麵的錢包時,的確非常純潔地想還給他。
再次轉頭,看著自背後擁著的鄭偉琛,他變了很多,唯一沒變的就是擁抱著時的深。過往的快樂與痛苦,就像麗經曆的一場夢境,夢醒後,快樂和痛苦仍舊清晰,但已分不清什麽是真實,什麽是虛幻。
更加不知道,五年後的他們繼續牽絆在恨仇之間,究竟是對,還是錯!
簡葇唯一知道的就是當年的決絕沒有讓他死心,他們之間不可逾越的仇恨沒有讓他死心,五年的“寧死不見”沒有讓他死心,連和各種男人不堪的緋聞也沒有讓他死心。
他到底有多強大的一顆心髒,才可以承這樣的一份?又到底有什麽好,讓他到現在還惦記著?
罷了,既然放不下過去,也看不到未來,既然他不介意,他的未婚妻也不介意,就拋下“三觀”,也不要“尊嚴”,安安心心做個見不得的人吧。
就算跟別的人分會痛苦,也一定不會比五年前的分手更痛苦,至現在他們可以相擁,可以……
“你在想什麽?”鄭偉琛的聲音打斷了的思緒萬千。
下心的五味雜陳,簡葇看似隨意地答:“我在想,我們深厚的友誼到底純潔不純潔?似乎從我們在遊樂場第一次見麵,至此就再沒往純潔的方麵努力。”
“哦。那你猜我在想什麽?”
呃,他該不是又往不純潔的地方想了吧?
鄭偉琛扶著的肩膀,將的轉過來,不得不直視他銳利的目,“你剛才說,你是拾金不昧,發揚雷鋒神去我學校還錢包,是為了我們多年來純潔深厚的友誼……”
腦子於短路中,沒反應過來,“嗯,怎麽了?”
“這麽說,你沒想勾引我?”
認真點頭,“是啊!”
“我記得你五年前跟我分手時說過,你一直想找機會為你的親人報仇,直到我出現在你家樓下,你等待很久的機會來了……”
簡葇頓時傻了。都過了這麽多年,把當年背得滾瓜爛的臺詞都給忘得一幹二淨了,他隻聽了一遍,居然還能記得這麽清楚!
東張西,左顧右盼,意圖回避鄭偉琛悉世事的眼睛,“我忽然有點了,現在幾點了,是不是該吃晚飯了?”
他扳著的下頜,托起的臉,讓他可以直視著閃爍的眼眸,“你到底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眨眨眼,笑著說:“我想起來了,我當時確實是為了勾引你,才去還錢包的。不好意思,年紀大了,記不大好了……”
“看來你是非要我嚴刑供不可了!”
一見他的手向的襟,馬上後退,“啊?!濫用私刑是違法的!”
“什麽違法,什麽不違法,我比你清楚!”話音未落,他已扯落了上的男士襯衫,將按在落地窗的窗簾上。
被囚得無路可逃的,在驚惶中抖,“你別告訴我,你都是這麽調查案子的!”
“這麽好的福利,隻有你能。”他輕笑,俯的,似有若無的氣息掠過的肋下,難以承的劇仿佛蟲蟻啃噬著敏的神經,分明痛苦,卻抑製不住大笑。
笑得全無力,還是咬牙關寧死不屈。
他便更加變本加厲了,所作所為要多不和諧就有多不和諧……
總之,這一次的“嚴刑供”,絕對是有生以來經曆的最非人的折磨,如果供的男人不是鄭偉琛,恐怕寧可一頭撞死在牆上也不這屈辱。
總算結束了讓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過程,鄭偉琛見寧死不屈,放過了,“我現在相信了。”
“你總算相信了……”扯著窗簾撐住虛的軀,極力平複著呼吸。
“嗯,我相信你當初是真的單純地想還我錢包,沒有其他目的?”見一臉驚詫,他笑了出來,“否則,你不會這樣一副打死也不說實話的表。”
“你!”
他悠然自得地把襯衫穿回自己上,一邊有條有理係著扣子,一邊說:“走吧,我帶你去吃晚飯。”
雙臂擁著仍在戰栗的子,簡葇的呼吸慢慢平複下來,紛的腦子也整理好了,才驀然醒悟,什麽嚴刑供,分明是他故意想……欺負。
這男人,真是比五年前險太多,理智太多,也強大太多了。
他再也不是那個一心一意相信,不管說什麽,他都堅信不疑的鄭偉琛了,再也不是隨便做幾場戲,演幾出緋聞就能傷他的鄭偉琛了。
忽然有些心驚膽戰,好像有一種錯覺,正在一步步走進陷阱,一步步被他虜獲,一步步,會被他拆得骨頭渣都不剩。
希,這隻是的錯覺而已。
穿好服離開了會所,簡葇以為鄭偉琛會帶去找個人跡罕至的餐廳吃飯,沒想到,他帶去了全聚德烤鴨店。在這個晚餐的黃金時段,譽海外的烤鴨店那個人聲鼎沸,那個熱鬧非常,明晃晃的燈照得無所遁形。
走進烤鴨店的大門,遇上幾道異樣的注視,簡葇急忙拉住鄭偉琛的袖,“這裏人太多了,要不咱們換個地方吧。萬一被狗仔隊拍到……”
鄭偉琛站住腳步,回頭冷冷看一眼,“拍到怎麽了?我見不得人嗎?”
作為一個剛剛被包養的人,很敬業地賠了笑臉解釋:“不是,你是有未婚妻的人,我可不想被人罵‘小三’。”
“‘小三’?你被罵得嗎?”
仔細算算,還真是不,幾天前還被說是破壞嶽啟飛幸福婚姻的小三。
額上滲出的虛汗,繼續賠笑,“我昨天剛跟嶽啟飛在S市喝完了咖啡,今天再跟你吃一頓烤鴨,我被罵水楊花也沒什麽大不了的,鄭,你這麽有份有地位有前途的男人,要是被人說‘挖嶽啟飛牆角’,恐怕影響不大好吧?”
看見鄭偉琛僵的表,簡葇心大好,正準備拉著他找個環境優雅,人跡罕至的地方用餐,他突然摟住的腰,在明晃晃的烤鴨店大廳裏,在閑雜人等火熱的注視下,毫不猶豫吻了下來……
輾轉的熱吻又一次在眾目睽睽下上演。
完全懵了,瞪著一雙茫然又無措的大眼睛,愣愣地看著他,他半瞇著眼,眼角眉梢噙著笑。
簡葇在演藝圈混了七八年,作為一個相當勤努力的藝人,參演過幾十部影視劇,雖說算不上家喻戶曉,也算走哪都混個了臉的二線。敢在這樣的大庭廣眾之下強行吻,除了鄭偉琛,恐怕再也找不出第二個男人。
好在他還懂得適可而止,淺嚐則止,沒有上演限製級的戲份。
“既然你不在乎被罵水楊花,我還怕影響不好?”他放開,淡淡說。
唉!怎麽忘了,他這輩子就沒怕過什麽!
輕拭著被吻得熱的,簡葇看看周圍的向,在這個微博控遍地都是的時代,自然有很多客人正舉著手機拍照留念。
迎賓小姐強忍著尷尬的笑意過來請他們座,簡葇抬頭看看鄭偉琛勢在必吃的態度,果斷決定變換策略。
甜笑著,挽住他的手臂,故作親昵狀的姿態,“我真的不想吃烤鴨,太油膩了。你是知道的,我的胃一向不大好,晚飯最好吃點清淡的……”
他停下跟隨迎賓小姐的腳步,看向正輕按的胃部,“是嗎?”
“嗯嗯,我知道一個地方,私房菜做得相當不錯,我請客!”
“好吧。”
見鄭偉琛同意了,立馬拉著他逃離了眾人的關注。
半個多小時後,在簡葇左左右右、前前後後的指路下,鄭偉琛的車停在了們家的小區樓下的車位裏。
他看看周圍清一的高檔住宅樓,沒找到一家私房菜館的影子,“你別告訴我,你這是要……回家吃?”
“是啊,我今晚親自下廚給你做晚飯。這麽好的福利,隻有你能!”
提起下廚,鄭偉琛的臉青了,“你不會又給我煮菠菜湯吧?”
“放心,不會的,我知道你最不吃菠菜!”熱洋溢拉著他回了家,親自下廚,為他做了幾道簡氏的製私房菜。
看著飯桌上清一的水煮青菜和涼拌青菜,鄭偉琛舉著無從下手的筷子,悔恨萬分,“這就是你所謂的相當不錯的私房菜?!你早點說,我打包一隻烤鴨回來。”
聞言,眨著閃閃發亮的眼睛,一臉諂的笑,“要不,你打電話他們送一隻過來。多要點甜麵醬和蒸餅,我最吃烤鴨卷餅。”
隨口一說,他竟然真的放下筷子,拿出手機……
一小時後,有人送來了兩隻新出爐的烤鴨。捧著烤鴨卷餅吃得不亦樂乎,鄭偉琛則默默看著吃。看見他眼底寵溺的笑意,低下頭不敢再看他的眼睛,怕再多看一眼,就會撲過去抱住他,對他說:我你!
吃過晚飯時間已經不早了,簡葇沒指鄭偉琛會在如此好又和諧的夜晚退場,卻也沒料到他這麽不見外,連象征地詢問的意見都省了,直接讓剛才送烤鴨的年輕帥氣又的小夥子把他的常穿和生活用品,還有電腦都送來了的家。
儼然是長期駐紮的作風。
小夥子目不斜視放下東西,正準備識相地退場,鄭偉琛住他,跟介紹說:“他劉繼,是我私人聘請的助理,專門負責我除了工作以外的各種雜事,你有事可以聯係他。”
潛臺詞就是也負責照顧這個新上任的人!
領悟,朝著靦腆的劉繼笑笑。
鄭偉琛又向劉繼介紹:“是我的……”
不等他說完,簡葇及時補充,“朋友。”
鄭偉琛冷冷瞥一眼,沒有反駁,“嗯,你明天帶去趟房產局,把我昨天代的房產變更的事辦一下。”
“是要把別墅變更到簡小姐的名下嗎?”劉繼又確認一下。
“嗯!”
立刻在劉繼的眼睛裏看見了曖昧的。“朋友”兩個字此時想來,倒真是有些諷刺了。
“哦,這裏有些文件需要你們的簽名。”劉繼立刻從包裏拿出早已準備好的文件,讓和鄭偉琛一一簽了字。
劉繼離開後,鄭偉琛坐在沙發上,冷著的臉仍不見緩和,隻好泡了杯紅茶遞給他,自己則端著一杯坐在沙發邊的地毯上。
“朋友?”他端著茶杯,問,“你的朋友經常在你家過夜嗎?”
“嗯,”故意無視他的表,認真點頭,“駱晴無聊的時候常來……”
“還有呢?”
還真沒了。憋了半天,“你。”
他放下茶杯,手向。
眼看鄭偉琛要手了,簡葇趕說:“我沒別的意思,我就是希我們的關係能低調一點,別鬧得跟炒作似的。”
“你在乎別人怎麽看嗎?”
在乎,當然在乎!
尤其是和他的關係。
當然明白,鄭偉琛今天把帶去人多的地方,就是有意要把他們之間的關係曝。何嚐不想明正大地和他,帶著他招搖過市,向全世界的人介紹說:“這是我男朋友!”
可他是有未婚妻的男人。或許他的未婚妻隻要名分,不介意他在外麵的花天酒地,可是沒有人會願意看到自己的未婚夫緋聞滿天飛。這不是在意的問題,是尊嚴的問題。
而且,更加擔心的是他們的關係一旦曝,鄭耀康會知道。
當年,是親口答應鄭耀康不會打擾他的太太和兒子,他才幫報了仇,把林近送進了監獄。這些年來,一直信守承諾,對鄭偉琛避而不見。如今,沒能拒絕鄭偉琛,也沒能控製住自己,他們又糾纏在一起了。真的害怕鄭耀康會知道,會阻止他們在一起。
而這些原因,全部都不想告訴他,因為這些理由在他眼中本算不得理由。
認真權衡了一番,決定擺事實講道理,“我不在乎別人怎麽看,但我不想拿我們的關係炒作,更不想拿我們的關係娛樂別人。這年頭最不招人待見的就是星傍高富帥,我們的關係一旦出來,一定會有很多狗仔隊關注,不挖出點什麽惡心人的東西讓觀眾心理平衡,他們是不會罷休的。說不定,我們的過去會被挖出來,或許,還有更多事都瞞不住了……再說了,那些狗仔萬一寫,寫出什麽烏七八糟的事,對你的影響肯定不好。還有,你父母一定不會同意我們在一起,我不希你再像以前一樣,為了我和他們的關係鬧僵……”
鄭偉琛低頭品著茶,不置一詞。
繼續遊說:“圈子裏很多人的都是見死,就是因為狗仔隊總是掘地三尺要挖新聞,他們承不了力,隻能分手。就像前不久,那個很有名的歌手,出軌了還不承認,後來被狗仔隊拍下了鐵證,公布出來,弄得人盡皆知。其實他老婆早就知道,隻不過為了孩子想給他機會改過,結果事鬧大了,他老婆想給他機會都沒辦法了……”見鄭偉琛還是不說話,問:“你懂我在說什麽嗎?”
“懂了。”他忽然問:“當年你和嶽啟飛分手,就是因為他和陳瑤瑤熱吻被拍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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