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月跟紫芙跑出來時,馬夫已經被人擊暈在地,紫芙嚇得六神無主,采月也是馬上跑回尚書府通知楚寧。
“可我讓人過來義勇侯府打探消息時,又說你只是臨時拐去了天福樓。”
楚寧說這話的同時,蘇惜卿正在喝安神藥。
昨日蘇惜卿了驚嚇,夜里又發起高燒,嚇得義勇侯親自前往岑府敲門,連夜將岑大夫請到府中。
幸好,岑大夫說只是了驚嚇,服下幾帖安神藥便無大礙。
義勇侯府的馬車被劫,不是一件小事,驚了不人,這事也傳到了陸老太太耳中,蘇宸一大早就被去國公府,到現在還沒回來。
蘇惜卿喝完藥,再吃口餞,拿起帕子作優雅的拭角,隨后才慢悠悠的拉過冬葵的手,回答楚寧的疑問。
“天子腳下,誰敢天化日劫馬車,沒有的事。”冬葵代蘇惜卿說道,“我要是真被人劫了,現下哪可能還好好的坐在這。”
紫芙也道:“楚姑娘,這件事真的是烏龍一場,都怪奴婢大驚小怪,讓您平白擔心了。”
楚寧還是覺得有些奇怪,可蘇惜卿的確平安無事,再加上下人們進來稟報,說錦繡閣、琳瑯閣以及戴氏香鋪的掌柜們都來了,正候在大廳等兩位姑娘,楚寧也不好多問。
另一頭,陸珩剛下完早朝,正要與蘇天揚一塊回兵部。
“心很好?”蘇天揚看著眼角眉梢掩不住春風得意的好友,不正經的調笑道:“難不昨日早退是會佳人去了?”
蘇天揚純粹開玩笑,沒想到陸珩點頭道:“是。”
“……”艸!居然給他說中了!
“哪個佳人?你真不要我小堂妹了?你不能因為對太子有意就這麼輕易放棄。”蘇天揚神嚴肅,苦口婆心。
“殿下仙人之姿,這京城里除了我妹,哪個姑娘不傾慕于他?你長得也不比殿下差,只要好好努力,堂妹肯定能發現你的好。”
“……”不會說話就不要說話!
陸珩冷笑了聲,閉二字正要口而出,便被一道冷冽威嚴的嗓音打斷:“陸將軍且留步。”
來人五凌厲,眼神銳利,英俊的臉龐與陸珩有幾分相似。
蘇天揚心頭一跳,拱手問安:“陸尚書。”
陸珩兒時就是個混世魔王,陸珩他爹鎮國公也是個狠角。
蘇天揚犯了錯,頂多就是被蘇丞相罰蹲馬步或跪祠堂,鎮國公卻是直接拿刺鞭行家法,到陸珩乖乖認錯為止。
他看過陸珩被揍得皮開綻,趴在床上整整一個月都下不了床的模樣,到現在都還有影。
蘇天揚沖著陸珩眉弄眼:“我先回兵部,就不打擾你們父子倆敘舊了。”
陸珩面無表的看著落荒而逃的好友,在心里罵娘。
敘什麼舊,他回京兩個月,父子倆總共沒說超過三句話,今日一下朝就來攔人,肯定沒啥好事。
皇城里不是談話的好地方,直到父子倆都上了馬車,鎮國公才開始算賬:“陸將軍出息了,立下大功,回京就敢殺人。”
陸珩雙手環,大馬金刀的坐在他對面,笑容懶散:“我什麼時候殺了人我怎麼不知道?”
鎮國公沉著臉:“瞞,你接著瞞,昨日要不是我跟在后頭幫你兜著,崔景早就死了,義勇侯府那丫頭也早就被押到縣衙盤問。”
陸珩也沉下臉,出手:“東西還來。”
難怪。
昨天他突然能聽到蘇惜卿心音,高興得昏了頭,帶人離開時忘了抹去痕跡,回到義勇侯府再讓蘇宸派心腹去崔景私宅時,蘇惜卿的金步搖及被刺死的那名壯漢都不翼而飛。
鎮國公抹了把臉,拍開他的手,又劈頭將他狠訓一頓。
訓什麼?不外乎你是鎮國公世子,一言一行都代表著鎮國公府。
陸家世代忠臣,先人皆為手握重兵的良將,一生鎮守邊關。當年老國公爺娶了榮平郡主之后,恐引起先帝忌憚惹來殺之禍,不止主釋出兵權,甚至不讓鎮國公習武,幾十年來戰戰兢兢的過著日子,臨終言更是待鎮國公,說陸家絕不能毀在陸珩這一代。
“當年我將你丟到軍營,不是為了讓你去爭什麼大功,只是想磨磨你的脾氣。”
哪里知道陸珩一聲不吭就隨著大軍長征去了。
這些話陸珩早就聽膩,倒背如流,不過現在又多了幾句不一樣的。
“你如今既已決定投靠太子,更要謹言慎行,不要以為太子深得圣眷,出了事有他兜著,便能為所為。”
陸珩面無表的掏掏耳朵,懷疑他爹打算將這一個月沒說的話一次補齊。
鎮國公罵得爽了,終于拐到正題上:“東西已經讓人送回義勇侯府了,都過了一個月還著人家姑娘不放,兩次英雄救,是真的有意,還是只想負責?”
陸珩懶懶抬眸,不答反問:“當初爹對娘是有意還是只想負責?”
鎮國公不說話了。
他早該知道陸珩的脾氣與他如出一轍,都偏執到瘋狂,認定誰就沒有任何商量余地。
鎮國公掐了掐眉心,語重心長:“蘇惜卿是個啞。”
“娘當初也只是個不識字的山間村婦。”
“……”
“你有辦法手把手教娘寫字、學規矩,我也有辦法醫治好表妹啞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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