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后鄧紅梅和周有去廚房里忙了,將近過年周有上班的鞭炮廠沒事做,提前放假了。
周南川和顧東亭還在喝酒,周雪琪坐在邊上嗑瓜子。
過了一會兒顧東亭去了洗手間,周南川把周雪琪過來。
“怎麼了哥?”
“誰讓你說話的?”
周雪琪愣了一下,“我沒說話啊。”
“我跟你嫂子的事你在爸媽面前說。”
“我沒別的意思,本來是想跟媽說嫂子帶著心心們買了東西,順說到了買服的事,我哪知道媽反應那麼大……”
周南川喝得有點多,但走路穩當,也不怎麼上臉,搬了個凳子去院子里坐著,相比之下顧東亭就有些迷糊了,滿臉通紅,出來的時候還在問,“大哥呢?”
“別喝了,大哥也不喝了,你干什麼喝那麼多?”
“高興。”
“過年的時候夠你喝的,你現在喝這麼多等會兒還不是我送你回去。”
“人家磨磨唧唧的。”
顧東亭小聲埋怨了幾句,了煙,周雪琪接到婆家的電話,扶著顧東亭上電三,“心心,濛濛,你們看著你爸,別讓你爸摔下去了。”
“知道。”
周南川將電三門關上,“回去慢點。”
“雪琪,回去慢點,東西別灑了!”
“知道了媽,我知道!”周雪琪騎著電三掉了個頭,打開照明燈往小路上走了。
每次回娘家準拿點東西走,絕不空手,佟言很好奇,鄧紅梅到底哪有那麼多東西給拿。
電三走得沒了蹤影,佟言問周南川,“我們什麼時候走?”
“太晚了,沒幾天就過年了,媽的意思是園子離這邊不遠,以后回家住。”
“嗯?”蹙著眉頭,“可我東西都在那邊。”
“家里也有你的東西。”
周南川沒給拒絕的機會,進屋去了,佟言在外面站了一會兒,幾條野狗在院子外面瘋,咬牙切齒的,怕極了農村的大狗,趕溜進屋了。
“佟言,你跟南川今晚就在家住,等會兒你了我給你把湯熱一熱,人家懷孕一天吃六頓的,你也多吃幾頓。”
鄧紅梅開了口,佟言沒辦法拒絕,幾個晚飯后出來遛彎的長輩路過來跟鄧紅梅聊天。
“南川和媳婦回來住了?”
“好呀,團聚了要過年了一家人團聚了!馬上孫子也要出來了,你有得忙了!”
“是,是啊。”鄧紅梅笑得合不攏。
接著又低聲說了幾句別的,“你媳婦不鬧了?”
“不鬧了。”
“今天雄慶辦酒,我聽周三講你媳婦跟南川坐的一桌,乖乖巧巧的幫著帶你外孫,可老實了,南川一個眼神就會來事,還是要男人親自來收拾才知道聽話。”
“我媳婦平時雖然看著兇,但南川說什麼都聽的。什麼都聽我們家南川的,家里還是男人做主的。”
“還是你們南川有本事。”
聊了幾句后,鄧紅梅笑著回來的。
佟言在客廳里坐的無聊,正要進去睡,鄧紅梅塞給一個紅包,“你拿著。”
“什麼?”
“改口費,本來早就要給你,但是不改口沒有,今天改口了就該給你。”
鄧紅梅是想把這個話說清楚,但沒讀過書,也不太說話,說出來就比較直接了。
佟言看了一眼周南川,他淡淡的坐在周有邊上,“媽給你你就拿著。”
“謝謝。”
“謝什麼,以后一家人,一家人自家幫著自家的,你是我媳婦,你有什麼話都可以跟我講。”
佟言不會村里人那一套,人家給個紅包,還要退回去,然后客套一番還是落在包里,這種事做不出來,直接收了紅包進屋了。
鄧紅梅還有些不習慣,總覺得了點什麼似的。
周南川笑得很淺,起也進去了。
佟言將紅包放在枕頭底下,周南川關上門進去,“改口了就給紅包,為什麼?”
“規矩。”
“那不是等于易嗎?”
周南川跟說不清楚,“我給你打水洗臉洗腳。”
鄧紅梅和周盡忠睡一樓的房間,二樓給兩夫妻空著的,除了打掃衛生以外基本上不會上來,佟言洗漱完躺在床上,周南川掀開被子也進來了。
背對著他,周南川將翻過來抱著。
兩人都想到一去了。
周南川耳邊有哭的聲音。
過去的時間并不長,但每一幕都很清晰。
“周南川你別這樣,我求你了,疼,好疼……”
“出去,你出去!”
佟言咬著他的胳膊,恨不得咬掉一塊下來,他只管自己,完全聽不進的話。
佟言頭皮發麻,聞到他上的酒味,心復雜,“周南川,要不你睡隔壁去,我看隔壁也有被子。”
“別怕。”
也不想怕,但他今天喝了酒,上次對做那種事,他也是酒喝多了,瘋了一樣。
“明天我去園子里忙一天,后來帶你去買年貨。”
“我們買?”
“買要吃的東西,以前是我媽買,但買的我怕你不吃,今天飯桌上說讓我們搬回來,回來方便,園子里鐵皮屋怕你冷到,你現在肚子也漸漸大了。”
“我還是想住在鐵皮屋。”
“可你到時候還要回來坐月子。”
佟言默不作聲,不知道說什麼好,周南川想親被躲開了,“有酒味。”
他埋在他頸窩,兩手摟著的腰,的作還是帶著幾分抗拒,甚至反,一點也不想回憶起在這張床上發生過什麼,可他在上很快便會讓想起。
是場噩夢,每個細節都在腦海中不停的放大。
“言言,我不會傷害你,把孩子生下來,我們一起養大人,好好過日子。”
“周南川,那天你為什麼那樣。”
“我喝多了。”他著的額頭,“對不起,我喝多了。”
這一晚過得并不愉快,佟言睡得不安,周南川抱著,手指有一搭沒一搭拍著的背,像是安。
次日周南川一大早去了園子里,佟言醒來后在一個陌生的地方,約有些不太習慣。
婆婆鄧紅梅和周有去鎮上的廟里燒香,將飯悶在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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