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洲這樣擺了一道,林焱心裏是生氣,但是當一道比一道響的“嫂子生日快樂”在包廂裏響起來,林焱是越生氣臉越紅,最後直接被一旁人拉到兩層蛋糕跟前:“來,嫂子快點過來許願吹蠟燭。”
熒熒燭,林焱的臉比月還有人,尋洲立在林焱後,輕聲說:“林小火,別傻愣著啊,許願就是對著蠟燭念一遍,不過別出聲,別給這幫小子聽到。”
林焱“嗯”了一聲,跳的燭裏,眼底有點潤,然後開始認真許願,林焱一向是一個認真的人,連許願也一樣,臉上神虔誠地讓包廂一旁人都安靜下來。
“許好了沒?”尋洲在林焱的後,低聲問林焱,尋洲一出聲,對麵的癩頭開起了玩笑:“大嫂準是許願要跟大哥長長久久呢。”
尋洲“嘁”了一聲,替林焱說話:“明天就要升學考,肯定是許願考個好高中。”
“阿洲口是心非。”有人說。
結果被尋洲狠狠拍了下,在咧咧的求饒聲中,尋洲微微攬著林焱細腰問:“怎麽那麽慢啊……”
“許好了……”林焱輕聲說。
“那就吹蠟燭吧。”尋洲一隻手已經非常自然地放在林焱的腰上,然後跟著一塊兒俯下子吹氣。
一道“呼”聲,林焱隻覺得有風從自己耳邊吹過,讓輕易就到來自尋洲的氣息和心跳,那麽溫熱、和有力。
尋洲這幫兄弟起哄讓林焱和尋洲歌對唱,點的歌是惡俗的《纖夫的》,尋洲眉頭輕挑:“這歌沒辦法唱,換一個。”
“大哥嫌我們的歌俗呢。”癩頭笑嘻嘻地開口,“那大哥你要唱什麽?”
尋洲看了眼林焱,然後把拉到自己懷裏:“你唱什麽歌?”
林焱有點窘迫:“我不會唱……”
“你再說一遍。”尋洲嚇唬林焱,林焱抬頭,急了:“我真沒有歌會唱。”
尋洲抿抿,對癩頭說:“點一首英文歌,歌名《YouCanTrustInMe》來著的。”
“啥?”癩頭笑得眼淚快要出來了,“老大,你連26字母表都背不出頭,就別在嫂子麵前丟臉了。”
“死小子。”尋洲拿著桌上的骰盅就砸向癩頭,“讓你點就點,廢話怎麽那麽多。”
吵吵鬧鬧之中,林焱心最複雜,這首《YouCanTrustInMe》是班長大軍推薦聽的歌,然後單曲循環聽了好久,隻是不知道尋洲怎麽知道一直在聽這首歌,還要跟一塊兒唱。
癩頭英文糟糕,是真的不知道要點什麽歌,又問了一遍尋洲:“老大,你再念一遍我聽聽。”
“YouCanTrustInMe……有時間多念點書,沒文化這樣子。”尋洲說,然後轉頭看向林焱,“等會兒就正常發揮,給我長長臉。”
林焱:“尋洲……”
“什麽?”
“我……”
“你敢不唱試試?”尋洲漂亮眼睛瞪人的時候還是很兇,跟他整個人一樣,明明是漂亮又形頎長的年,但是發飆的時候渾戾氣和桀驁。
癩頭英文就是一個糟,最後還是一個陳禾水的人過來點了歌,林焱知道這位陳禾水,學習績好的,沒想到也是跟尋洲混在一起的。
音樂響起的時候,尋洲清了清嗓音,整個人變得正經起來,尋洲很這樣正經,反而弄得林焱很張,然後尋洲像是看到了很張,轉頭湊在耳邊低聲說:“大夥都是兄弟,隨便唱唱。”
林焱輕點頭,然後尋洲就開始唱歌,林焱聽過尋洲心好時哼的曲子,卻沒有聽過他那麽認真地唱歌,他二十六個字母背不全,但是每個英文發音咬字都咬得很準,林焱抬頭看了眼尋洲的側臉,其實們說得沒錯,尋洲真的是一個帥小子。
包廂裏一幫人格外捧場,當林焱和尋洲唱完的時候,就有人過手要跟林焱握手:“嫂子,握個手。”
然後手還沒有到林焱跟前,就被尋洲拍開。
之後是切蛋糕,林焱認真地數了數包廂的人數,心裏盤算著切法,正在這時,尋洲拿起一塊蛋糕就抹在了林焱的臉上,伴隨著他的輕笑:“傻妞,林小火。”
包廂哄堂大笑,林焱氣得咬牙,之後一幫人就開始玩蛋糕,尋洲把林焱護在自己懷裏,大膽的癩頭要上來弄林焱,然後被尋洲砸得滿麵蛋糕。
事後尋洲拿著紙巾給林焱拭鼻子上的蛋糕,說:“記住了啊,可別讓別人欺負去了,隻有我能欺負你。”
當時這句話,林焱真沒有聽出多甜來,之後到了能明白話的時候,一切又是是人非了。
“你也不準欺負我。”林焱說。
“好,不欺負,不欺負。”尋洲了林焱的臉,又忍不住笑了,“誰讓你長了一張讓人看到就想的臉呢。”
林焱搗了尋洲一拳,然後被尋洲在下,一不。
……
生日會結束,尋洲滿蛋糕,反而站在他邊的林焱好好的,尋洲帶著林焱到附近的酒店開了一個房間,開房時出示了自己剛到手的份證。
尋洲比林焱大三歲,但是很多時候,林焱覺得尋洲已經是一個大人了,覺得自己比同年齡的早,但是跟尋洲比起來,也難怪尋洲一直“小屁孩”。
尋洲來到賓館就用裏麵的熱水洗了澡,洗好的時候讓林焱也進去洗洗,林焱也沒有多想,洗好之後出來尋洲已經躺在床上看一檔綜藝節目。
林焱用電吹風吹幹了頭發,然後問尋洲:“我們不回去嗎?”
尋洲眼睛忽閃忽明地看著林焱,然後說:“明早回去吧,明天是周六,你也沒有課。”
“但是叔叔阿姨會不會擔心我們?”
“沒事,他們早睡了。”尋洲此時的口氣就跟拐未年差不多,其實他也沒想要做什麽,隻是想跟林焱多待一會兒。
那晚尋洲的確什麽也沒有做……雖然他強製讓林焱跟他一塊兒睡在同一張床上,最後他也抱了,但是當時尋洲真的連親的心思也沒有,當時的尋洲是這樣想的,他覺得林焱不喜歡他親,那就不親了,等可以接了再說。
這是尋洲給自己的尊嚴,也是他對林焱的尊重,或者那個晚上已經妙得本不需要做任何事就已經可以鮮活尋洲半輩子的記憶。
——
趙堯轉學了,轉學的時候全班為他舉辦了隆重的告別晚會,組織委員買了瓜子、水果,班長從家裏拿了一罐綠茶,在兩節晚自修時間裏,舉辦了一個茶話會跟趙堯告別。
趙堯在班裏人緣並不好,這個年毒舌又冷僻,班裏唯一跟他說過話的人就是他同桌林焱,但是趙堯是個特殊的關係戶,班主任的評教還需要仰仗他父親,所以趙堯要走之前,班主任特意地說起了“緣聚緣散緣如水”“同學一年,係一生”之類的發言。班主任是林焱班的語文老師,說起話來又帶,還真說哭了幾個多愁善的同學,就林焱依舊低著頭在紙上快速推算著複雜的數學公式。
“你有給我準備禮嗎?”趙堯對林焱說。
林焱抬頭,點了點頭:“等會兒跟大夥一塊兒給你。”
趙堯想了想:“你在禮上寫名字了沒?”
林焱搖搖頭:“禮隻是一份心意,你不用太在意,我也沒花多錢。”
趙堯懶散地靠在椅背上,低頭就看到林焱放在屜裏的禮,看包裝趙堯就知道送他的是一支筆。
趙堯突然覺得這個送別會已經寡淡得沒有任何期待了,班主任發言完畢,請了趙堯發言,趙堯立在講臺上看向下方:“我知道有些同學不得我快點走,現在你們如願了,我替你們開心,鼓掌!”
趙堯說完,自顧自帶鼓起了掌,而下方先是由一片靜寂到響起了稀稀疏疏的掌聲,最後是發了熱烈掌聲,掌聲直到班主任一張臉笑僵了還沒有停下來。
既然是茶話會,肯定需要喝茶,林焱是班幹部,肯定要負責一部分的班務活,當時班級沒有飲水機,熱水都是從食堂那裏提來的。
熱水用完,林焱提著兩個空了的熱水瓶走出教室,大軍過來幫忙:“林焱,你就負責教室裏麵,熱水我去提就好。”
林焱點頭,長廊燈下,大軍有點言又止,低頭問林焱:“林焱,你傷心嗎?”
林焱有點不明白大軍的話,要傷心什麽,為什麽傷心?
在林家夫婦出事,跟著去世後,林焱很長一段時間於麻木狀態,如果大軍問的是趙堯轉學對有沒有影響,林焱可以很清楚明白地告訴他,沒有。
“如果走的人是我,你會傷心嗎?”班長又問了第二個問題。
林焱有點頭疼,腦子裏突然冒出的人是尋洲,那晚尋洲問許了什麽願,沒有告訴尋洲,的願是希他平平安安。
“我們是朋友,你走了,我當然會傷心。”林焱這樣回答大軍,大軍有點失,提著兩個熱水瓶轉離去。
轉移怎麽那麽快,林焱覺得前陣子還是喜歡大軍的,現在心裏的人立馬變了尋洲,後來倒是想把對尋洲的轉移到其他人那裏,卻一直沒有功,最後這份在暗無天日的地方變質後開始腐爛。
趙堯寫了一份致謝詞,題目《致謝我最親的同桌》:“我在道鎮最謝的人,就是我的同桌林焱……”
之後趙堯以茶代酒敬了林焱一杯,然後有人起哄要喝杯酒,趙堯沒有任何意見地聳聳肩,就等林焱的態度,林焱微微蹙了下眉頭,開口:“趙堯,我祝你鵬程萬裏。”
趙堯:“謝謝。”
……
徐家倫之後又去了幾次“君”,沒有看見林焱,到底是林燕還是林焱呢,徐家倫其實第一眼看見林焱的時候,就知道此“燕”非彼“燕”,隻是徐家倫真的有點好奇,林焱是真的沒有認出他,還是假裝不認識他?
——
林焱一夜無眠,渾渾噩噩地在尋洲北洋江的房子待了一個晚上,早上起床對著鏡子梳頭發,公寓沒有頭梳,林焱用手梳理著頭發,昨天沒有卸妝就睡了,此時鏡子裏是一個花了臉的人。
林焱用清水洗了臉,然後去客廳找包,有巾放在包裏。
尋洲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昨晚在這裏和章子、連明玩了牌,倒立的紙板箱除了吃剩下的夜宵還散著一副牌。
林焱的包就擱在尋洲的旁,林焱手去拿,尋洲抬眸看了一眼:“等會一塊吃個早飯吧。”
林焱沒有回話,打開包拉鏈,尋洲眼睛尖,一下子就看到林焱放在包裏的避孕套……這麽多年,尋洲也隻有在林焱這裏控製不住脾氣了,他一把拿起林焱包裏的避孕套,狠狠地砸向落地窗:“林焱,你有病。”
林焱扯扯,自顧從包裏拿出巾,然後回衛生間洗臉。林焱有次從君下班的路上遇上了擾的男人,後來如果不是被路過的一個男人救了,那次就被侵犯了。
不過之後林焱都會在包裏放一盒避孕套,人總要學會為自己的倒黴買單。
林焱從衛生間出來時,尋洲已經離去了,桌上的煙灰缸留著他還沒有完的煙頭,林焱略看了一眼,提著包下了樓。
林焱回到雅琳小區的時候遇上晨跑的李唐,林焱走到李唐的前麵:“李隊。”
李唐穿著淺的運和白背心,晨曦的薄裏飽滿的額頭冒出了麻麻的細汗,李唐用掛在脖子上的巾了汗,然後開口說:“潘泉出事了。”
林焱低頭又抬頭,頓了頓:“我不幹了。”
算命的說她是母儀天下的命格,旺夫!旺不旺她不知道,隻是生出來十天就被送進孤兒院,為親生父母省了很多錢,算旺父嗎?為了給孤兒院阿姨看病,賣了個卵子,冇想到那小正太是全球首富陸沐擎的兒子,算旺兒嗎?隻是,陸沐擎是她未婚夫的小叔,這個小正太還萌萌噠,說:“姐姐,等我長大我娶你。”她也淩亂了。結婚前一晚,她的未婚夫為了和他小嬸嬸在一起,親手把她送到了小叔陸沐擎的床上。陸沐擎看著床上的血跡,揚起了笑容,“我們要是不在一起,就對不起他們的好意了。”陸沐擎是毒,是高高在上的君王,這種男人,她招惹不起。然而,他霸道的給她戴上了婚戒。“炎景熙,我是商人,不做虧本生意,你讓我丟了一個老婆,就必須賠我一個,還有,你用了我,我也要把你用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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