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云曄看一眼，又抬頭看天，聲音變低幾分：“爺爺說，要不然以后到地底下，他都沒臉見姑姑。”

繆藍心中涌上酸。

要是媽媽還在，該有多好。

“謝謝外公。小九……真的不去沙漠了？”換了個輕松的話題。

紀云曄笑一下，“也就在那兒演，小丫頭片子說到做不到的事多了。”

繆藍也跟著笑了一下。

“你有需要，隨時到家里找爺爺，我幫你轉達也行。”紀云曄再次給吃定心丸，“不過爺爺也說了，桐子其實是個不錯的人選。”

“嗯，賀京桐好的。”

繆藍附和了一句，像是給自己打強心劑。

紀家越是愿意給當靠山，越是不想給他們添麻煩。

“他這人吧，就是爺脾氣，除了有時候欠點兒，大上挑不出病。”

兩人回頭，看向客廳里的賀京桐。

“多寶貝啊他那琴，也沒說守個死，誰想彈他都愿意讓試兩下。沒什麼影一人。”

他上嫌棄這麼多人來家里，實際招待這些人一點岔子都不出，所以大家來他這玩，兩年沒見也在。

“我跟他認識這麼多年，也沒見他有什麼前友白月的。人家的跟他表白，他問你誰；給他寫書，他給人家改語病。”

繆藍從不了解這些事，聽起來有些稀奇，又覺得確實是賀京桐的作風。

“所以男關系方面你放心。我們幾個朋友都說，活該他孤獨終老。”

紀云曄作為跟雙方都有關系的人，希他們倆能修正果的，說這些話也是在盡自己的力。

他下結論：“跟你結婚，是他的福氣。”

一群朋友在賀京桐家里玩到十點多，陸陸續續被他趕出家門。

后半程他覺得鼻塞頭疼，大概真要冒了，繆藍留到最后，臨走前關心他家里有沒有備冒藥。

“有也過期了。”賀京桐沒當回事，“我不吃藥也能好。”

繆藍不太贊地看著他。

昨天在醫院里聽醫生說過最近流很厲害，中招嚴重的話不能扛。

賀京桐穿上外套，似乎也要出門，繆藍忙道：“你不用送我。”

“出去氣，人太多了。”

鏡面轎廂壁上依舊清晰映照著兩人的影，賀京桐想到上電梯時彼此的狀態。

問：“我讓你后悔了嗎？”

繆藍言語扳回一城：“這話應該我問你吧。”

是他控訴強吻的。

賀京桐被的刺扎一下，也不疼，甚至還想再來一下。

下了電梯朝車的方位走，外面雨已經停了，路面一片。

“最近一周我不忙，你可以隨時來找我，磨合任何事。”

他的表嚴肅得無懈可擊，繆藍一時迷，他究竟是不是意有所指。

“不用了，我不會再搖了。”告訴他，也是告訴自己。

本應是好事，他們今天談一談的目的達到了，賀京桐卻莫名地提不起勁兒。

他又打了個噴嚏，帶腦袋更疼。

也許真該吃藥了。

司機已經把車開過來，繆藍跟他說再見準備上車，“周末去我家，我來接你？”

“我去接你。”

“好。”

“繆藍。”

他又住，問話的語氣隨意，還帶點鼻音：“我是你第一個試驗對象嗎？”

試驗愿不愿意接吻的對象。

繆藍沉默片刻，微微昂起頭，反問他：“我們之間要談這些嗎？”

既然是與無關的婚姻，又何必了解史。

可以永遠保證一次只試驗一個對象。

其他的，與他無關。屬茨

“我興趣，你可以不回答。”他似乎無所謂，只是單純的好奇。

雖然他明知的表現不會有第二種答案。

繆藍拉開車門，朝他展的笑溫和又得。

賀京桐品出笑容背后的意義，是想拉開距離保護自己，告訴他：你越界了。

給了回答：“這不重要。”

第08章 08.賀三歲

一周后，按照約定，賀京桐正式去繆家拜訪。

工作日，兩人一直沒見面，偶爾的聯絡是為了敲定婚前協議。

律師整理出來的協議容越來越多越來越詳細，繆藍空看了幾次都沒看完。

所有的條款既是保障也是束縛。

兩個大家族的后輩一旦被婚姻綁定，牽扯巨大，日后如果走到離婚的地步，雙方都要傷筋骨。

越來越清晰地認識到，越往前走，越是無路可退。

繆藍的檢報告結果全部出來，周五晚上，顧俊語特意打電話來問。

如實說：“跟之前差不多，除了胃的病，其他都正常。”

“明天來醫院看看，我幫你約消化科宋主任的號。”

繆藍有點怵：“不會要做胃鏡什麼的吧？明天下午我得回趟家。”

“你先來了再說。”

“哦。”

隔著聽筒，仍能聽出對面的強。

顧俊語比大七八歲，一直像很有威嚴的哥哥。

繆藍轉移話題：“顧醫生，你還沒下班嗎？”

剛說完，電話那邊就有人召喚顧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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