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嶼很這麼直白地向示好,到一寵若驚。
一下子想不到怎麼謝他,下意識道:“謝,謝謝哥哥。”
小孩聲音綿綿,容嶼形一僵,突然作可疑地將頭轉了過去。
好半天,才重新轉過來,板著臉,一本正經:“應該的。”
樓上小自習室的位置是固定的,每人只有一個。
容嶼把它讓出來,頗有一種讓賢皇位的覺。
倪歌無以為報,想來想去,猜測他對語文大概真的深惡痛絕,那也許可以救一救他的英語……
綿羊姑娘認真地思索一陣,決定先試探一下他的詞匯量:“哥哥。”
“嗯?”
這麼輕易就換了稱呼,容嶼愉悅得快要上天,轉過來挑眉看。
倪歌隨便調了幾個意思相近的詞,打開游戲件給他看:“你知道這個詞是什麼意思嗎?”
屏幕上寫著:milkman。
他非常果斷:“牛郎。”
“……”倪歌不死心,又換了一個,“這個呢?”
“cowboy,”容嶼十分肯定,“年輕的牛郎。”
倪歌:“……”
算了,應該是沒有救了。
——
講座結束時,倪歌不僅得到了想要的關于自招的信息,還背完了今日份的十五組單詞。
心滿意足,抱起小背包:“哥哥,你現在走嗎?”
容嶼被得老臉發紅,一本正經地板著臉,將的背包搶過來:“走。”
人群熙熙攘攘,三個年級的學生都往外。
兩個人沒走幾步就被堵在了門口,人群好一陣子不彈,倪歌百無聊賴,低頭繼續刷手機。
講座結束后重新打開了手機的聲音,容嶼才發現,這游戲竟然是帶音效的。
每次點對單詞,都會發出“叮”的輕響,然后金幣庫“嘩啦啦”。
瀏覽得非常快,所以他站在邊,全程就聽到:嘩啦嘩啦嘩啦嘩啦啦啦啦。
容嶼:“……”
聽著就很有錢。
回去他就注冊一個新號,立刻開始學英語。
然后去單挑。
“……不管怎麼說,謝謝你幫我保存筆友的信啦。前段時間我不在學校,一直擔心,那封信會被寄丟。”
人群緩慢移,斜對面兩個生談的聲音順著風飄過來,溫得像夏日薄荷。
另一個謙虛道:“不用謝不用謝,這都是小事。不要耽誤你和朋友聯系,才比較重要。”
倪歌的手不自覺地頓了一下,辨認出,后頭這個謙虛的聲音,來自黎婧初。
但也只是頓了一下。
很快重新低下頭,繼續玩的單詞游戲。
另外那個生低呼:“怎麼會是小事?我們整個班的信件都是你一個人在代領,這麼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好不好!”
黎婧初笑了:“別別,你可千萬別這麼說,我也只是舉手之勞。”
“哈哈哈,我知道的,你經常要去取雜志樣刊,所以會有很多信。”
“是啊,所以我……”
后面的話就聽不清了。
保安見人群難以疏散,連忙跑過來打開了另一半門。通道一下子變寬,學生們蜂擁而出。
“今天清時哥來接我,我先走了。”倪歌禮貌地道別,“哥哥再見。”
從會堂出來,容嶼就有些發怔。
走出來之后,外面風一吹,他腦子里電火石,很多事堆積著撞到一起。
眼疾手快,他抓住:“倪歌。”
“嗯?”
“你之前那些給我的信,是寄到了我家——”容嶼微頓,意味不明地問,“還是寄到了學校?”
作者有話要說: 多年之后。
倪歌:他需要一個翻譯機,很巧,我最擅長翻譯。
容嶼:我想翹班,去談。
倪歌:首長說,他要加訓,你們別走。
新兵:……???
第11章 游泳
倪歌微怔,立刻反應過來:“哥哥,我們沒有證據。”
容嶼難得機靈一次,挑眉:“所以,真的寄到了學校?”
倪歌沒有說話。
沉默超過三秒,容嶼只當默認:“我知道了。”
——知道什麼了你就知道了!
倪歌的小羊都炸起來。
但又不敢懟他。
只好埋著頭往前走。
并肩走出去一段路,容嶼終于察覺到不對勁:“你怎麼不說話?”
“……我在想。”默了默,停住腳步,初秋的晚霞鋪滿天空,天邊殘似,“如果我這些年不給你寫信,也不跟你聯系,你是不是永遠不會主聯系我?如果沒有那些信——”
聲音低低的,半晌,抬起頭:“我回來之后,我們是不是直到現在,還在冷戰?”
——
——我們是不是直到現在,還在冷戰?
直到回到教室,開始上晚課,容嶼腦海里還回旋著倪歌這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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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捏著手機慢慢把玩,似笑非笑說:“看,你守著我落兩滴淚,我心疼了,什麼不能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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