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 寧一宵在車后座用筆電辦公,分出一些力聽卡爾匯報工作。
大多都不值得花費太多注意力的容,給下屬辦就好, 直到卡爾提到蘇洄。
“我查到他的相關信息,包括目前的工作地址和最近幾天的行程, 需要匯報嗎?”
寧一宵敲擊鍵盤的手頓了頓,點了頭。
據卡爾所查,他知道了蘇洄目前的工作, 就在曼哈頓區, 甚至已經在工作超過近一年半。寧一宵大多數時間都在灣區,明明同一地, 但他們一面也不曾見過。過去他尋找的時間就像是一個笑話, 毫無意義。
“這幾天他的行程基本都是往返于醫院和學校。”
“神科?”寧一宵問。
“不是。”卡爾報出一個布魯克林區的醫院, 又說,“是肝膽外科,主治醫師專攻肝癌的相關治療。”
寧一宵皺眉。
“消息確定嗎?”
“嗯。”卡爾給出自己可靠的消息來源, “這家醫院的神科主任和我們有合作,明天正好有一個線上會議,我還是托這位教授查到的信息。”
寧一宵查看了一下時間, “今天白天沒有其他日程了,是嗎?”
卡爾檢查了一下, 面難, “嗯……奧恰的收購談判第二會議, 還是不參加嗎?”
“讓景明去。”寧一宵的計劃依舊不變。
卡爾對寧一宵這種冷理的態度有些忐忑,畢竟奧恰是目前灣區最大的科技公司之一, “但是……luka之前打過招呼, 如果一定要讓他去, 他就只打算帶著他們開游艇派對……”
“那就開派對。”寧一宵已經和景明談過分工問題,他們的目的都一樣,就是晾著奧恰的人。
“他們還會有第三甚至第四談判。要讓他們清楚,著急的并不是我們。”
說完,寧一宵在下午的日程里臨時安了新的安排——要求取消明天的線上會議,現在直接去醫院開會。
“這樣會不會效率太低?”卡爾自從跟了寧一宵,也被他傳染,凡事最在意的就是效率。之所以將會議安排在線上,就是擔心教授在醫院會出現突發問題,線上會議靈活更高。
但寧一宵這次卻一反常態,“沒關系,順便去參觀一下他們目前臨床使用的分析系統。”
“啊……好的。”卡爾不得不臨時電話預約,好在教授就在醫院,會議得以順利安排。
司機驅車帶他們去往醫院,途中,安靜工作的寧一宵又開了口,“卡爾。”
“嗯?”副駕駛的卡爾扭過頭。
“你說的肝癌病患,不是蘇洄本人。”他幾乎是用肯定的語氣向卡爾提問。
看到寧一宵的眼神,卡爾覺得陌生,那仿佛是一種近乎于擔憂的眼神。這從未出現過,過去在寧一宵黑的雙眼里,他只看得到冷靜和野心。
“不是的,shaw。”卡爾將自己獲悉的都如實告知,“是一名78歲的老年,姓氏好像是楊,登記人是蘇洄。”
是他的外婆。
寧一宵懸著的心并沒有徹底放下,他很清楚,蘇洄的外婆對他有多重要。
“shaw,有一點我在想要不要告知你,這也事關對方的私。”卡爾有些猶豫。他本不想說,但又覺得寧一宵是關心那個人的。
“你說。”
“據查到的況來看,這位蘇先生目前的生活比較拮據,而我也向瓊斯小姐的工作人員了解了一下,之前他們的很多次邀約,蘇先生都拒絕了,想必正是因為這次危機,他才會同意接下瓊斯小姐的委托。”
卡爾雖然不知道寧一宵與蘇洄究竟是什麼關系,但也能從寧一宵別扭的態度中察到他的關心。
他的上司是個像機人一樣運轉的工作狂,只關心工作,連自己的都不關心,自從蘇洄的出現,他好像喚醒了另一面。
“還有,關于他和之前您提到的心理醫生梁溫,每一位病人的信息都是不對外公開的,所以一開始我也沒有查到什麼。不過后來我詢問了艾維斯,托他幫忙打聽了一下,蘇洄的確在梁醫生所在的私人診所就診……”
寧一宵忽然開口,像是開會時找出某種邏輯謬誤那樣打斷了卡爾。
“心理醫生不可以和患者有咨詢室之外的社。”